第52章(1 / 1)
我们这个组织名义上是我在领导,实际上是渡边修已在操控,我并不能改变什么。
明天我们在您医药厂附近会有新的活动举行,请及时采取措施阻止,我为了不暴露身份,也会参与到其中,有什么新的情况发生我会及时报告。
另外请着重留意我的表弟柏木,近几天他的意志游移,我取走了他的电脑,在里面发现了他写给某政要未发出的举报信件。。。。。。”
柏木颤抖着双手关上了电脑,把小野的书籍一本本撕毁成碎片,残缺的纸张凌乱散落了一地。
柏木没有对其他人再说起小野的秘密。
也没有对其他人说过纯子的死是因为自己。
他惧怕背负让一个人失去生命的罪孽,而这个罪孽恰恰有人代自己承担了,她就是渡边修已。
这是柏木的秘密,柏木永远都不会再提及。
单数
大二那年关杉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陪修已和顾小幼坐在教学楼拐角的长椅上吸烟,她们两个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熄灭了又点燃,风大的时候为了火苗不被吹灭两个人把手掌环成一个圆圈,悉心维护那小小的火种,认真的表情像是在保护一个软弱的孩子。
离开的时候三个人总会蹲在地上捡散落的烟头,比谁捡的多,修已总是输的那一个,因为她的行动总是慢一拍,有一次修已被顾小幼嘲笑心里不甘,就在吸烟的时候偷偷的将熄灭的烟头装进口袋,想等待比赛的时候凑数,结果还未等到比赛开始烟头就在口袋里复燃了,修已的风衣被烧出了一个大洞,修已把衣服脱下来,三个人及时的用脚把火踩灭,衣服上还是留了一个大洞,修已扑火的时候一脸兴奋的表情,像是热情被点燃了的样子,火灭后她拿着烧破的衣服神情忽然沮丧。
“关杉,你看,我总是欠你的,我刚刚差点忘记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没关系,衣服总是要穿破的。”关杉的表情没有一丝的不开心。
第二天从修已去自习室看书,关杉递给了修已一个纸袋,修已打开,是那件衣服,下午关杉和修已离开自习室回到各自寝室,楼下的老师递给关杉另一个纸袋,说是学姐送来的,不用打开,关杉看到那个熟悉的袋子就知道,那一定是顾小幼买来让自己给修已的。关杉能甚至能想象到顾小幼匆匆忙忙买来衣服后赶学校又匆匆忙忙离开的样子,她永远是那样风风火火的。
“学姐,谢谢你。”关杉给顾小幼打电话。
“谢什么?关杉,我这边有点事,我先挂电话。”顾小幼急急忙忙的说。
“学姐,别装了,我太了解你了,你是怕听到我对你说谢谢吧,你放心我不说,但是以后别那么傻傻的自己一个人去做这些了,叫上我。”关杉猜透了顾小幼的心思。
“恩,知道了,下回叫你,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回事,这次你就当我固执吧。”顾小幼在电话那头笑了,
若从最初相识算起,关杉,修已,顾小幼已经认识了七年,她们是停留在关杉身边最久的伙伴。
很久以前坐在那条长椅上,关杉问修已,要是苏亦含也愿意,你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吗。修已说会。
后来关杉给修已讲了自己青葱般的恋爱故事,修已静静的听着,烟头扔了一地。
“修已,你说他为什么那么听话,每一次我违心的要他和谁在一起,他都会同意。”
“为什么我那么会演戏,明明心里难过的要死,还要微笑着帮他出主意。”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惧怕单数,因为单数意味着孤独,比如三个人的世界,总要有一个受冷落,可是她们之间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她们之间,谁来倾听,谁来倾诉,谁来安慰,已经形成一个固定的模式,每天话题开始,角色就会自动分配,每个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当然也会吵架,关杉生气的时候多是闷在家里看书,写日志,慢慢慢慢心情就会变愉悦,顾小幼生气的时候会很疯狂,平时那么爱面子的人气极了的时候也会失控的在街上大喊,然后跑走,过几天会若无其事的回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修已生气的时候会一个人出门心,回来的时候就把不高兴的事情忘了,要是事情再严重些,修已就会发烧病倒。
大一的时候,她们在一次心理学讲座中,跟着一个很有名的讲师做了一次关于心理年龄的测试,那年修已和关杉十八岁,顾小幼二十岁,三份测试得到的结果分别是关杉的心理年龄是十八岁,顾小幼的心理年龄是三十八岁,而修已的测试卷得到了一个奇怪的答案,分析结果显示,修已的心理年龄是在十四岁和四十岁之间跳跃,关杉对于这个结果非常困惑。
顾小幼在思索一阵子后,先于讲师一步,对于这个结果做出了解释,顾小幼说修已的心理年龄的跳跃是针对不同的人,比如在面对关杉和自己的时候,修已的年龄是十八岁,面对其他人修已的心理年龄是二十岁,而面对苏亦含的时候修已的心理年龄直接上升至四十岁,听过后关杉对此表示赞同。
那天的心理讲座三个人没有听完就离开了,因为听了一半三个人觉得自己都有心理疾病,从那以后顾小幼和修已拒绝听类似的讲座,关杉却因此迷上了心理学,她阅读了大量的专业和非专业书籍,最后还是没有完全弄懂顾小幼和修已的心态。最后关杉在苏岩的提醒下学会了运用星盘分析,苏岩一点一点的把这方面的知识教给关杉。
关杉听过苏岩的分析后感叹这东西还算靠谱。
苏岩回敬:那是当然,你说全世界这么多亿人,性格要是一点规律都没有那启不是乱了套了?你以为上帝勤勤恳恳?错!他是最爱走捷径的家伙,他教坏了世人!
关杉笑:这你都知道,难不成您就是上帝?
苏岩听出关杉话里的玩笑,不好意思的笑了。
上大学以前朋友们都叫关杉“关关”,上大学以后身边的人都习惯直呼其名,有的人也直接把关杉叫做“杉”,修已有时候就是这样。
修已在和人说话的时候习惯每一句开头的时候都带上那个人的名字,时间久了关杉只要是和修已说话都会跟着犯病。
一般句式表达为:
“关杉。。。。。。”
“修已。。。。。。”
“关杉。。。。。。”
“修已。。。。。。”
。。。。。。
如此重复,旁人听起来都心生厌恶,两个人却说得乐此不疲,时间久了关杉发现不止是自己,修已身边的人似乎都染上了这个怪毛病。
在三个人中间,顾小幼是有父有但父母都不在身边的孩子,修已是有父亲和继母的孩子,而关杉是真正意义上的单亲家庭,可是她却生活得比另外两个更快乐。
虽然父爱有时很沉重,可是关杉得到更多的是温暖,关杉很知足。
当关杉收到修已的信时,还未打开,关杉经意识到不对,先拨了修已的电话,关机,一直是关机,看来修已是想彻底的失踪。
安静下来后关杉打开信封,才得知修已是去了晴川,关杉有些欣慰,也有些难过。
放假的时候,关杉没有通知修已直接去了晴川。
单数
进到院子里,关杉第一眼就看到修已闭着眼睛抱着小含坐在秋千里,秋千吱吱呀呀的摇晃着,像是在哼着一首古老的歌曲。
关杉拿出相机照了一张相片,这是布了拜托关杉的,关杉也想把这一刻平和安静的修已留住。
饭桌上,奶奶总是把修已叫做小幼,修已并不反驳,笑着答应。
关杉想,也许从小就颠沛流离的修已,也会喜欢这样其乐融融的安宁日子。
尽管这种快乐只是一个脆弱的假象。
修已会这样过多久呢,关杉看着沉醉当中的修已,在心里有一种感觉,修已似乎是想永远留在这里了。
小含很爱笑,总是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人,有人走到身边,他总会咯咯一笑,直到把眼前的人逗笑了才满意的转回到修已的怀里,那声音清脆极了,这是关杉第二次看到修已笑得这么快乐。第一次是当年在教室里关杉告诉修已她找到了苏亦含的学校,似乎只要小含在修已的身边,她就能把过去都忘了,修已的人生,总是和苏亦含脱不了关系。
关杉的假期只有三天,修已和奶奶的生活永远是现在进行时,没有人会提及过去。
清晨太阳刚刚出来,修已爬上梯子去摘桑葚,关杉扶着梯子,奶奶在房间照顾小含。
修已没有耐心,摘了一会就摇曳桑树的树枝,桑葚掉了关杉一身,染脏了她白色衬衫。修已端了满满的桑葚从梯子上爬下来,坏笑着看着关杉的白色衬衫。
“关杉,你的衣服弄脏了,看来你下午不能走了。”
“我穿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