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无处可逃(1 / 1)
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大佛亲切地叮嘱晚上好好睡,扬长而去。
徐曼一关上门,便立刻开始整理行囊。她等不了明天了,说不定明天他一早就阴魂不散候在自己家门口了。防不胜防,简直防不胜防。
徐曼这句话说得好,防不胜防。既然是防不胜防,那么她再怎么防也是没用的。
也不想想人家陈哲是干什么的,警察,专门抓土匪的,对于敌人那种狡兔三窟,临阵脱逃,他实在太有经验啦。
所以,当徐曼趁着月黑风高,逃命一样叫上一辆出租车,直奔沈之秋家时,陈哲的车不远不近地尾随着。
直到看到徐曼进了楼,上了电梯,电梯显示11楼。他才满意得起身回到车上,开到附近的酒店,睡觉。
苏倩妮十二万分的热情迎接徐曼的回归。沈之秋则嘘寒问暖,安慰徐曼扁扁的胃。
徐曼捧着新出炉的面条,感动得哗啦啦。这就是亲人,这就是亲人的温暖!怪不得□□这么早就教育我们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寒冷,对待战友要春天般热情。
我就是对陈哲太不寒冷了,导致我现在自己这么冷。
徐曼暗暗又下了一遍决心,绝不能再假以辞色,再不能这么狼狈地被牵着鼻子走了。
可是她又同时悲哀地认识到,自己本来就从来没有和颜悦色,假以辞色过,却依然始终被牵着鼻子走。
这件事她没有和两位闺蜜说。晚上做梦的时候居然梦见自己被一头狼追着跑,她连哭带喊,连滚带爬:别吃我别吃我!那头狼狰狞的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舌头鲜红鲜红,一步步逼近。她醒来,满头大汗,边擦边说,阴魂不散阴魂不散,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晚上辗转反侧。
那厢陈哲也没有睡好。
他回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知道徐曼的落脚点是没错。可这落角的人家到底是男是女!他不安起来了。于是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盼着天明。
天微微亮,他便一个骨碌起身。时间实在太早,只好绕着沈之秋的小区跑起步来。
年少轻狂时都不曾做过的事,时过境迁,现在居然像个毛头小伙子这般死缠烂打追求。他不但不觉得羞愧,反而像回到了少年时期,浑身洋溢着青春的热情,充满革命势在必得的斗志。
到了七点半的时候,他去早餐店各式各样打包了五份早点,朝沈之秋家去了。
当沈之秋正诧异一大早谁按门铃,打开看到一个笑吟吟拎着早餐的男子,第一个反应就是走错门了。
陈哲很笃定,因为为11楼就两户人家,刚刚他敲了1101,是一对中年夫妻。所以徐曼肯定是投奔这户人家了。看到开门同样是位女孩子,一个晚上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回位了,他不禁满脸微笑亲切地问:“曼曼在吗。”
人的称乎就是这么一回事,第一次叫可能会有点不好意思。但当你叫了一回,你便觉得第二回已经是非常顺口了。陈哲很自然地改了口。
“啊,哦。”沈之秋显然很吃惊,原来不是走错门的:“她在里面刷牙呢。”
“曼曼,有人找。”她朝里面喊了声。
徐曼边刷牙边咕弄着出来。
然后呆住,牙刷掉在地上,再然后突然大叫一声,像看到鬼一样跳了起来。
陈哲笑眯眯地欣赏着,觉得果不辜负他一早辛辛苦苦地赶来。
徐曼还没从惊魂未定中回醒过来。苏倩妮倒被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像看到鬼一样啦。”
“鬼!鬼!鬼!卑鄙无耻下流的讨债鬼!”徐曼喘着气,牙齿打颤。
“先去把牙齿刷完。”沈之秋奇怪地看了陈哲一眼,推了徐曼一把。
苏倩妮好奇地骨碌碌地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把陈哲打量了N回,最后把眼光定在早餐上,当下点点头:“好小子,有点策略。”
陈哲笑笑地把早餐放在桌上说:“不知道你们的口味,我各种各样都买了一种,你们慢慢吃。告诉曼曼一声,我在楼下车里等她。让她别急,慢慢吃。”
毕竟一大早呆在女孩子的闺房不大方便,既然知道是女孩子家,他便是完成任务也放心了。而且徐曼知道他在楼下候着,量也逃不到哪里去。
临了他自我介绍说:“我叫陈哲,很高兴认识你们。”
随后礼貌地关门走人。
两位姑娘惊呆在原地,他居然就是陈哲!
苏倩妮怎么也不可能忘记那个被她咬在嘴里生吞活剥N次,祖宗八代咒骂了N回的陈哲。
沈之秋也想不到那个无耻下流乘虚而入乘人之危的陈哲怎么会是今天这么个文质彬彬的样子。而且他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来找徐曼。而徐曼看到他不是恨得咬牙切齿,拿把菜刀出来砍人,更像欠了人债被债主找上门一样惊慌失措。。。这一切,太耐人寻味了。
徐曼三下五除二洗刷完毕,拿了包便夺门而出,她实在不敢面对满屋子的十万个为什么。
陈哲倚在车门上,悠悠闲闲。
看到她走过,陈哲追了上去,扯住她胳膊:“我送你上班。”
徐曼站在那里,一声不语,一动不动。她心里发毛,觉得无所遁形,无处可藏。这个社会果真是安定团结的社会吗。为什么坏人会无孔不入呢。为什么她会有家回不得,好不容易躲到朋友家还不得安生呢。
她看着这位昨晚出现在她梦里的狼先生,心里渗得慌。打没用,骂没用,恶语都说尽了,道理也讲得不能再明白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招。她只能无语。
“昨晚你答应阿姨让我照顾你的。”狼先生补充。
也太会混淆概念了。自己只是敷衍母亲说让他留下。自己是打着连夜潜逃的算盘,只是没逃成功而已。
徐曼已经无力申辩了。
“如果你不坐我的车,我也不介意跟你一起坐公交车。但是我怕自己的言行会引起路人的注意,或者无意中被你的同事朋友看见,到时候影响了你,怕不大好。你说呢。”狼先生讲道理。
徐曼心中默念一遍无知者无惧,无耻者无敌。转身上了车。
“你就这么闲吗,不用上班吗。”忍无可忍,还是尖酸地问了一句。
“请了几天假,放松放松。”狼先生气定神闲。
很好,就是消遣我达到放松你的目的。徐曼明白了。
徐曼让车在一个办公楼前停下,说了声到了,便下车了。
这当然不是她的公司,她发神经了才让他送她公司门口。家里不安全了,沈之秋家也不安全了,难道最后一块堡垒,工作的地方也要沦陷吗。绝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她接下来的日子还要不要活了。
陈哲摇摇头,这种幼稚的技俩玩一遍也就罢了,偏要在他这个警察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玩。
来之前他就把徐曼公司的地址摸了个一清二楚,是怕在家里若找不到她人,便去公司门口候她的。
不要小看人民警察。人民群众的隐私在公安系统的网络里纤毫毕见,毫无安全可言。而陈哲本就是不择手段,更是将那些隐私研究得透透彻彻。
他径直把车开到徐曼公司大楼不远处,直到十分钟后,徐曼急匆匆地从一辆出租车上出来,蹬蹬蹬地跑进了楼,他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