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前几年也偶为这事被受罚,现在嘛,我们已经很少杀人了。再说了,即便是想杀了谁,哪里需要我们自己动手。”
江萱想,自己动手要痛快得多啊,假手别人哪还有什么趣味。想到杀人那种欢畅的感觉,眼中就流露出向往。
博泽和博政看在眼里,都摇头,心想,萱儿体内的魔性从来没有被约束过,实在让人担忧。
江萱非常不解,问道:“大哥哥,这样的规矩实在是奇怪,为什么呢?”
博泽有些难以解答,萱儿失忆,这真相现在自然是不能说给她听。沉吟片刻,说道:“我们身为皇子,如杀戮之心太重,日后难免有成为暴君之虑。祖宗遗训说道,每杀一人,手上的杀气便多一分,心中的魔性便重一分。长久以往,终究会成为凶恶残暴,祸国殃民之徒。”
江萱心想,我每杀一人,手下的功夫便利索一分,心中更是畅快一分。嘿嘿,有机会杀人,又怎能放过,我只要不滥杀无辜就行了,那有那么多顾忌。
博泽见江萱嘴角带笑,眼中变幻不定,知道她杀心不容易消磨。警告江萱说:“萱儿,你不要掉以轻心,这鞭刑可不是好玩的。这些鞭子是先祖用特殊料才所制,对我们最有克制作用。而宫中的行刑手是历代长辈精心调教的,专门用来对付那些玩劣的皇子。我朝历代的皇子,哪个不是被皇长辈们严加管教,最后都战战兢兢生怕违了例条。”
江萱听了也心惊,心想,还好我不是真的公主。口中惊叹道:“这么厉害啊!大哥哥,你们小时候被打的很惨么?”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大哥哥,二哥哥那你们现在的功力都已经练至第八重了吗?”
博泽微微点头,“我近日才刚好突破第八重。”
江萱侧头问博政:“二哥哥呢?”
博政摇头,“嘿嘿,还差那么一点。”
江萱奇怪:“但是二哥哥那日在华上将那些暗器反击在司徒震天他们身上,这算不算杀人呢?”
博政听她突然提起这事,卒不提防下难以回答,更有些心慌。咳嗽一声,吱吱唔唔的说道:“唔,这个嘛!恩,当时,情形特殊……这个。”心里暗叫糟糕,眼看向大哥。
博泽也觉得棘手,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哪想算漏了江萱。博泽咳嗽一声说:“恩,萱儿,当日情形特殊。”看了江萱,加重语气说:“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江萱哈哈大笑,响亮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哈哈,大哥哥,二哥哥。你们这样严肃的说给我听,其实你们自己还不是要犯例。嘿嘿,二哥哥,你上次可是一下子杀了四人呢!啧啧,杀人的感觉果然是好的。”
博泽博政面面相觑,神色尴尬。
脚步轻响,有人走了进来。
博泽皱眉道:“我说了,没有宣召,不得进来。”转身一看,却是大皇爷。博泽博政马上躬身见礼:“儿臣见过父皇;大皇伯”
大皇爷没有理睬二人,径直走到大殿里侧,坐了设在阶台上的坐榻上。
侍从随即捧了茶水进来。
大皇爷端了茶杯,静静吃茶。博泽博政两人立在阶下,站得笔直,低眉垂目,暗自心惊,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来的,可听到了多少。两人心跳都有些加速。
江萱见大皇爷进来,仍然是一副不理不睬的神色。见眼下的情形有些严肃,心里莫名发慌,转身就想出去。却被大皇爷叫住,“萱儿,留在殿中。”江萱转身本能想说“不”,却被大皇爷扫了一眼,目光森冷严厉。江萱心中一凛,那个“不”自然就吞进嘴里。江萱第一次见大皇爷如此威严神情,心中不免发憷,不由站住脚步,不情不愿留在殿中。
博泽博政见江萱被留下来,隐约明白有些不妙,手心微微发汗,强自镇定。
果然大皇爷放下茶杯,开口问道:“萱儿,那日在论剑台上击毙司徒震天等四人的是泽儿还是政儿?”
江萱脑筋转得奇快,马上明白关键所在,正要回答是大哥哥。却见两个哥哥齐身跪了在地,博政低头说道:“禀大皇伯,那日在华山杀人的是儿臣。”
大皇爷问博泽道:“泽儿,你在折子里是怎么写的?”
博泽答道:“儿臣罪犯欺君,请父皇治罪。”
江萱马上明白,大哥哥在给皇帝的折报里写了是自己在台上杀了四人,因为他功力已到八重,可以破这个杀人的例条,所以就帮二哥哥担待了。当日他们都是同样装束,除了随同的亲随,其余江湖人物哪里知道底细。没想到今日被自己揭破了。想到刚才大哥哥说的话,江萱心中隐隐不安,难道真是要按例处置,那……实在有些可怕。
飞旋 2007-07-08 00:14
第 55 章
大皇爷冷冷哼了一声,“你们兄弟俩做的好戏。哼,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两兄弟跪在地上,低头俯身,不敢出声。
大皇爷说:“政儿,你外出那些日子可着实春风得意得很哪!”
博政心中一凛,答道:“儿臣行为放纵,有违训导。请大皇伯责罚。”
大皇爷又说:“泽儿,朕让你看着政儿,你却由得他胡闹,沿途招惹那些风尘女子,你这个大哥是怎么做的。”语气平淡。博泽博政听在耳里却是句句心惊。
博泽只得答道:“是儿臣失职。没有尽到做大哥的教导之责。”
博政不敢说话,知道说了也没用,并不能减轻大哥的罪责。
大皇爷冷冷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说道:“朕念在这些日子你们一直在宫外办事,也算辛苦,况且萱儿新近进宫,本不打算追究你们在外的荒唐行为。没料到你们居然大胆到如此地步。”扫了江萱一眼,继续说道:“不但是做下诸多违例行径,还胆敢谎报奏折,欺君罔上……”最后喝道:“来人,将他们带出去,每人鞭笞一百。”两人一惊,处罚如此的重,抬眼见站在一旁诧异不安的江萱,立即明白,大皇爷这是借自己两人警示江萱。两人心中苦笑,哪里敢辩解半句,齐声说道:“是,儿臣领罪。”起身随了执刑侍从出去。
江萱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惶恐,眼看两人已经走到殿门口。江萱突然大声说道:“慢着!”
众人都停了下来,看向江萱。博泽博政更是诧异,博泽向江萱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江萱不理,径直走大皇爷面前,扬头说道:“你这个皇帝……”话没说完,与大皇爷凌厉的眼光一碰,气焰顿时就被打消了许多。不由略低了头,声音降了半调,说道:“皇上这样处罚未免不尽情理。”
大皇爷端茶轻啜一口,左手扶着茶盖轻拨茶末,眼也不抬,问道:“朕如何不尽情理了?”
江萱说:“你不知道当日的情形多么险恶,二哥哥那么做也是自保。他如不那么做,自己就会被那些淬毒的钢针射死。他能毫发无伤的回来,你应该庆幸才是。居然还为这事罚他,真是没有道理。”
大皇爷听了抬眼缓缓扫过三人。淡然说道:“即便是形势再险恶,那也是他们计划不周,处理不当所致。更何况!”突然手一挥,手中的茶盏骤然化为千百片碎粒向博政击去,去势凶猛迅捷。江萱一惊,只来得及啊一声的低呼。
却见博政全身衣袍无风自动,瞬间鼓胀,他双手一圈,那些碎粒在半空一顿,犹如散雨无力跌落在地。
江萱看得目瞪口呆,原来二哥哥的武功精湛到如斯地步,心中只想,要是我也能学到如此精妙的武功就好了。
大皇爷又扫了江萱一眼,江萱无话可说。大皇爷手一挥,两人转身走出大殿。
江萱眼睁睁看着两个哥哥随了执刑侍从出去,有些莫名心惊。不知所措的偷瞟了一眼大皇爷,转身就想赶紧离开。却又被大皇爷叫住,“萱儿,随父皇来。”大皇爷说着站起身,走出殿去。
江萱自然是不想跟他走的,但今日的情形让她觉得有些莫名胆怯,只得跟了大皇爷走出殿外。外面立即就有侍从近前为江萱系了锦披,宫女扶了江萱慢慢跟随在大皇爷后面。
大皇爷与江萱两人在侍从的簇拥下走到祭辰殿偏殿的一个小院落。只有两名大皇爷的近身内侍与江萱的宫女跟随走进那院落,余人都自动留在院外。
江萱走进院中,打量四周,更是惊讶。原来两个哥哥分别跪在院中的高台上,双手则被高高缚在刑架之上。江萱心中发慌,看看刑台上的两个哥哥,又看看坐在院中石凳上的大皇爷,不知所措。
见大皇爷和江萱走进院中,博政心中是后悔不已,今日本想吓吓那丫头,没想到却引火烧身,惹来一场重罚。想到小时候的情景,不由暗暗摇头,这丫头确实是招惹不得。
大皇爷微微一笑,说道:“萱儿,过来坐父皇身边。”
江萱磨磨蹭蹭走过去,不情不愿坐了大皇爷旁边的石凳。
大皇爷向台上颌首示意。立时两名执刑手走上高台,在台边单膝一跪,朗声说道:“殿下恕罪。”然后站起身来抡开手中黑里透红,色泽诡异的巨鞭就向两名皇子分别抽去。
江萱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张大了嘴。江萱从记事起,就从没被父母打骂过,唯一被江可毅打了一耳光,她还发气离家出走。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两个哥哥身为皇子,居然被皇爷如此管教,简直是难以置信。江萱只觉得呼吸急促,心中怦怦直跳,一咬牙,起身就想向刑台冲去,哪想脚步刚一动,手腕就被大皇爷牢牢扣住,江萱立时动弹不得,只得乖乖的坐了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