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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飒飒秋风细雨来(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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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传芬替张茵仔细看过脉,开了方子,回了萧乾,小太监跟他去拿了药来,萧乾命张茵身旁的宫女云儿去煎药。罗罗见南阳在外殿呆呆坐着,萧乾又冷着脸,也略微知晓他二人情景,于是上前道:“夜深了,陛下和娘娘回宫安歇去吧,贵姬妹妹这里,臣妾陪着,请陛下娘娘放心。”

萧乾却淡淡道:“你们都回宫去吧,朕今晚就住这宫里了。”

罗罗一震,张茵也蓦地抬起头来,顿时羞红满腮。外间南阳的身形晃了一晃。罗罗幽怨复杂的目光迅速盯了萧乾一眼,随即恭敬地低身行礼,柔声说道:“是,臣妾就告退了。”又安慰张茵一句,退出殿,又向南阳低低说了几句,带了两人的宫女一起出宫。

屋里几个宫女见这情景,也都各自自己替主子欢喜,互相抿着嘴儿一笑,悄悄退出宫去。张茵羞得手足无措,因见萧乾还站着,想了想,终于鼓足勇气,声音却如蚊子一般小:“陛……陛下……请……”

萧乾似乎没看到她的窘态,依然温和道:“今晚朕在外殿,你好生休息,朕不会打扰你。”说完便出殿,叫高大德。

高大德一直等在门边,听萧乾一叫连忙应了一声进来,萧乾吩咐:“去将那些奏章折子拿来。”压低声音:“别让人知道了,悄悄儿的,明白么?”高大德疑惑地悄抬眼看了萧乾一眼,却见萧乾的眼睛深不见底,盯着自己,心里一颤,忽然有些明白,……说到这里,一眼看到夜已深沉,殿前灯笼在风中摇晃,铁马微微发出叮当之声,在这寂静深宫中听得格外清楚,叹了一声,挥了挥手,“算了,这时候想必她已经睡下了,不要再去惊动。你快去吧。”

他说完,重新转身进殿,却忽然发现张茵不知何时竟已起床,正倚在柱间看着他,脸上的晕红之色已渐渐退去,眼睛眨也不眨,痴痴望着萧乾。

萧乾眉头一皱,不悦道:“你怎么起来了。”

张茵神情有一丝恍惚,更有一丝极力压抑住的痛楚:“陛下要批阅奏章,臣妾理当侍侯。”她本是将门之女,娇俏活泼,但经这一病,脚步虚浮,身行也显出怯弱来,勉强从床上起来,也没有披外袍,一把青丝拖在脑后,只穿着月白襦裙,脸瘦了许多,两只眼睛更显得大。

萧乾几不可闻低喟一声,放柔了声音:“回床上去吧。朕这里不用侍侯,你安心养病。”

张茵举步要过来,脚下却一软,斜斜欲倒,萧乾下意识赶上一步,在她腰间一扶。张茵蓦然触到萧乾铁一般的胳膊,浑身一战,忽然忍不住,一下扑在萧乾怀中,抑制不住喊了出来:“陛下!”

萧乾正要推开,低头看到她仰起的脸上,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盈盈深潭里看到自己的两个影子,伸出去的手缓缓垂下。

“陛下,你可知茵儿等你多久了……”张茵双目一瞬不瞬地看着萧乾,声音颤抖,眼泪扑簌簌滴落在萧乾臂上。

“朕……”萧乾叹息,心里的坚硬虽有些柔软,但还是微微将她格开些。正思量言语,张茵已经摇摇头,哭道:“不是,茵儿说的不是进宫后,陛下那时尚未登基,那一年……那一年先帝召集京城勋贵在昆明湖过上巳节……”她眼神有些朦胧,又似回到那个和煦的春日,自己穿着一身粉嫩嫩的裙装,头发挽成两个小鬟,满眼痴迷的注目那个耀眼的身影:“陛下当时穿了一身白色丝袍,袍上画着淡墨的竹叶,奉了先帝之命,替那些尚未成年的贵家子女洒水祓禊,茵儿当时只有十三岁……陛下对着茵儿微笑,杨柳枝洒下的清水轻轻滴在茵儿发上……”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可祓禊结束后,陛下却再也未看茵儿一眼,没有与我说过一句话,只与那些已经长大甚至成婚的公主贵女们调笑……”

萧乾有些动容,他记不起什么时候与面前这女子有过一次偶然的相逢,更从不曾去想当时的小女孩对自己无意间给的微笑有多么刻骨铭心,那段时光对他而言已经非常遥远,而对面前这女子来说,却依然鲜明的一如昨日……

萧乾忽然想到什么,沉声道:“你父亲当日一口答应助我,唯一的条件只是要我纳你为妃,莫非也是你……”

“是!是茵儿的意思……”张茵垂下头,“是我求父亲,他一开始不答应,我跟他说:父亲若不答应,女儿只有死了。他考虑了半天,终于还是答应了……”那次相逢后,她一直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梦想着嫁给那个言笑晏晏手执柳枝的男子,到她终于如愿以偿后,他却……

“傻姑娘。”萧乾怜惜的摸摸她的头发,她怎么知道自己的父亲反过来也是在利用她作棋子呢“你进宫来却是作茧自缚,朕对不起你。”

张茵摇头:“只要能时常待在陛下身边,茵儿就是死……也满足了……”

萧乾不答,避开她的目光,将她抱起,轻轻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看着被上的花纹,缓缓道:“好好休息,朕命人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说完顿了一顿,终于不看她的眼泪,转身出去。

——

长秋宫中,纱帐朦胧,层层叠叠如云雾般,缠绕得人的心事也是重重复重重。幽幽的炉香在淡淡穿梭,如一缕飘渺游荡的幽灵,宫灯都已经熄灭,月光都照不进这深宫,春日温暖的夜晚,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南阳大睁着眼睛望着殿顶上的藻井,金碧辉煌的图案在夜里也只剩余了模糊一片,他冷酷无情的话语似还回荡在她耳边,“若是阿谣出了什么事,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朕都找你算帐!”这一句话真是厉害无比,自此后不但她不能再对那贱人有什么动作,她反倒要想方设法去保护那贱人不受任何损伤,他的目光就象刀子一样锋利,他从来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是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啊,那样子满心欢喜,热热闹闹的嫁给他,换来的是他这样无情的对待!

指尖无意识的戳进手心,她却感觉不到疼,他对张茵还能温言抚慰,为她传医召药,甚至破天荒第一次留宿后宫!她几乎可以听到宫女太监那窃窃私语,偷偷投到她身上的那异样的目光……

她南阳,难道就这么红颜未老恩先断?炉香越来越细微,慢慢燃尽,只余留那香气依然充满宫殿的四面八方。轻微的“嘶”的一声,她惊醒了一下,细看却无动静,紫英在外间值夜,却连她的呼吸声都根本听不见,寂寞深沉的可怕…想起历代多少女子就这样默默无声的老死宫廷,她就觉得心寒与恐惧。阿谣,那个贱人,她却可以夜夜枕着他的手臂入眠。咬紧牙,她在暗沉沉的帐间无声的一笑,她才是皇后,是六宫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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