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如此疏离（1 / 1）
“爷，您能不笑了吗？”暮晴无奈的第三次问十三，他一直这么制造噪音，让她怎么思考呀？今天的事儿太多了，是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的。
“好好，好好，我不笑了。”十三笑嘻嘻的说，嘴角弯着，眼睛眯着就一直没有张开过，嘴里是这么说，可是过不一会儿笑声还是源源不断的从唇齿间流出。暮晴第三次无奈的叹口气摇了摇头，暗想，估计这两天他是好不了了。
宴会上，康熙并没有给出最后的输赢，而是每个人都赏了一些东西，他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思再去考虑封赏之后的政治影响了，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她，只是随便压下了这件事，说回銮之日再行封赏。结束后十三就被叫到了皇帝的大帐中，毫无疑问，那里面还有宝日龙梅，他们三个在一起谈了很久，但是虽然没有人偷听，但是有所了解的人当然会猜出他们到底交谈了些什么。十三回来的时候，眼圈儿红红的，然后就一直外在贵妃椅上静静的发呆，脸色很平静，但是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他就开始一直傻笑，眼神呆呆的，望着圆圆的帐顶一直在傻笑。
暮晴明白，那是因为他额娘敏妃，也就是宝日龙梅，她回来了，那个谜一样的敏妃回来了。知道宝日龙梅就是敏妃，是她偶然间听到别人的谈话说起的，虽然是听角根，有些不光彩，但是这条重要的信息却帮助她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宝日龙梅对自己看起来很友好，为什么琪琪格会唱三百年后的歌曲，为什么她接过小提琴的时候却没有向自己福身行礼，为什么康熙和十三看到她会如此激动，而其他阿哥福晋也会一副吃惊的样子……着太多太多的疑问，都是这一个答案——她是敏妃，康熙曾经最宠爱的妃子，十三的亲生额娘。
但是还是有好多问题依然是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为什么抑制不住的说“真得很像，是她吗？真的是她吗？”。暮晴仔细比较过，她和兆佳氏的额娘叶夫人并不是特别的肖像，和马尔汗也只不过是长得几分相似，那么她到底是最像谁呢？难道宝日龙梅认识三百年后的自己吗？荒谬，数亿分之一的机会就真的是这么巧合吗？那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暮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她不知道就是这个草率的否定又改变了自己原本的命运轨迹。其实有时候命运往往就是一瞬间改变的，多年之后，蓦然回首，命运已经走在另一个轨道上，那时，后不后悔，已不重要……
“呵呵……呵呵……”思绪又再次被这个一直在傻笑的人打断，不知为什么，火气居然变得很大……看到十三如此甜蜜的样子，她心里很嫉妒，甚至有点儿疼。就像是以前上大学，每个星期室友的家长打电话来嘘寒问暖的时候，她的心就一直在隐隐作痛，那感觉像是有根极细的绣花针在扎一样，稍一用力——就这么进去了。望望朋友捧着电话一脸开心的撒娇的样子，再摸摸包中一直毫无动静的手机，她的心很凉很凉……
强忍着在眼框中打转儿泪水不许流下来，这种心酸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得到。咬紧银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手指紧紧的攥着榻上的皮裘，发泄着愤怒……
十三不知道他的快乐，正是伴随着暮晴的痛苦……
人生就是如此，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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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时侯就喜欢骑射，常常把白嫩嫩的手上磨出泡来，但是一直不放弃。直到在我离开的那年他的骑射功夫就已经在兄弟中展露头角了。”不知何时，身边出现了一位女子。
“是呀，爷的骑射功夫的确了得。”暮晴回过头来，不再发呆，敷衍着。其实她并没有看过十三和别人赛马打猎，但是也只能应承着。
宝日龙梅温暖的笑了笑，她现在想极力的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能感觉得到，暮晴对着她甚至是任何人，都有一种疏离。她知道，这大部分原因在她……心在痛，然，无法阻止。“你不好奇吗？”她开始没话找话，总之一定要打到她心里去。
“皇家的秘密总是有很多，不是人人都打听得起的，也不是知道得多就一定是好的。”暮晴淡淡的说，嘴角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
“你看得很清楚，好孩子。”宝日龙梅垂下眼睑，握了握她的手。“那你？不好奇……？我也是穿来的马？”她支支吾吾的问。
“‘也’？你知道我也是穿来的？”暮晴反问。
“哦，推敲一下就知道了，这很简单。”宝日龙梅云淡风轻的说着，尽量掩饰着她所知道的事实。
暮晴没有怀疑，她断定这个女人非常的不简单，所以根据线索推敲出来这一点儿小事儿，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看起来……你好像不喜欢我。”宝日龙梅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完全不像是封建社会严厉的婆婆和逆来顺受的儿媳妇儿。
“没有呀！您多虑了。”宝日龙梅给暮晴一种淡淡的亲近的感觉，但是当自己想和她更亲近一些的时候，却总是觉得——不适应，有些排斥。不过，这个人到底是善是恶还没有弄清楚，还是防备些好。
“那你爱胤祥吗？”
暮晴一愣，她没有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这一时让不知怎么答才好。
“这个问题……让你……很难回答？”虽然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很尴尬，但是她还是说了，她必须要弄明白，暮晴对十三是什么感情。
“不好意思，我……我没有过恋爱的经历，不知道什么是爱。”
暮晴的回答让她一愣。“不知道什么是爱。”她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您……没事儿吧？对不起……我……”看到宝日龙梅暗淡下来的脸色，暮晴慌了神儿，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一句回答竟然……“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我是来自三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你呢？”
“我也是。”暮晴看到她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松了一口气，为什么每次她和自己独处的时候都要发生这种事情？
“既然我们来自同一个时代，那么我就能理解你，你嫁给了胤祥却不爱他，那么……”原来还是在围绕着这一个话题绕。
“我穿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怀孕了！”暮晴干笑一声，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不过我挺满意老天给我的这段儿安排的，真的很好。”暮晴一笑，“这种生活很好，最起码不用自己拼命的赚钱，做个米虫也不错。”
“呵呵。”宝日龙梅也干笑两声。她是明白的，在上辈子她是见过成年之后的暮晴的，也查过她的资料，所以……她明白，这个孩子从来不靠她的养父母，无论多苦多累都是自力更生。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又是一次悸动。不知怎么的她总是在暮晴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就算是那天的篝火晚会自己都没有这样过，可能是因为自己多她的愧疚实在是太多了吧……女儿，对不起。“我有一个孙女儿是吗？”
“嗯，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还有两个孙子，不过其中一个在去年的时候……夭折了。不过剩下的孩子倒是很健康的。”其实建不健康暮晴根本不知道，她只关心她自己的女儿，说的只是应景的话罢了。
“是吗？那你的那个是……”她上辈子是音乐世家出身的，但是自己还有头一个偏爱就是历史，尤其是康乾盛世时期的，所以这些年间的事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大名鼎鼎的怡亲王，她当然不会不去研究。这么问只不过是想给暮晴制造一个她不了解历史的假象而已，她不知道暮晴是否了解，但是她希望她不知道，毕竟知道历史并不一定是件什么好事儿。
“是府里的二格格，好可爱的。”暮晴说起她的宝贝儿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温馨的笑容。这细小的动作，宝日龙梅看得很清楚……
“真的吗？我也特别喜欢女儿。记得小时候温恪和敦恪……她们现在已经远嫁了吧。”想到不久之后她的两个女儿都会相继去世，她的心又痛了，是自己不好，哪个孩子都不能……
“是呀，八公主和十公主在四十五年和四十七年都已经出嫁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种恣睢的生活，我想她们一定会很幸福的。”就算是真的对清朝的历史不了解，暮晴也知道远嫁塞外是一件多么不幸的事，但是她依然还抱着一丝希望祈祷这两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子很够开心幸福。
“是呀，那就好。”
两人个怀有自己的心思，气氛很压抑，话题换了一个又一个……
两个原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却如此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