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收留心腹（1 / 1）
“冷月，冷月……”
“主子，冷月姐姐现在不在，主子有什么事儿吗？”一个身着藕荷色小坎儿的女孩儿匆匆忙忙从外面跑来。
“噢，那就算了，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儿。”暮晴淡淡的应了一句，随即开始打量这个女孩儿。
自从她穿到这儿来就没有见过什么人，身边进进出出的丫鬟都只有冷月一个而已，她被完完全全的和外人隔离了。如果偶尔见到一个不认识的丫鬟什么的，这种机会也是寥寥可数，但是仅仅只是一面，以后却再也不会见过她了。
藕荷色小坎儿的女孩儿大约十六七岁，白皙的脸旁，普通的丫鬟髻，样貌并不算很出众，但是却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她的衣着是“锦上添花”的绣女做出来的，因为是暮晴设计的样式，很容易辨认出来，看来是个“自己人”。
“那，主子您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小丫鬟神色稍微有些紧张害怕。
“等一下。”暮晴扬声叫住她：“你叫什么名字？”暮晴把她拉近一点，和颜悦色的问。
“冷月姐姐给我改了名字叫‘碧婷’。”她没有故意强调是“改”的名字，只是淡淡的掠过，但是细心如暮晴又怎么不会发现呢？
“那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呀？”暮晴拉着她的手，有些冰凉，有些粗糙，还，下意识的微微有些往回缩……
“李羽佳。”声音小的细如蚂蚁。
“噢，羽佳呀，真是个可爱的名字，以后你还是叫羽佳吧。”
“是，谢主子。”羽佳微微向她福了福身，脸上挂着少女该有的天真可爱的笑容。
“呵呵，你今年多大了？”
“回主子，我今年十四岁了。”
“噢，十四岁呀！比我小两岁呢。”暮晴微笑，心下顿时冒出一个念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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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耗子儿，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吱儿吱儿吱儿的叫妈妈，妈妈拿个包子哄下来。”抱着软软的女儿，微笑一直挂在嘴边没有消失过。
天气晴朗，暖暖的太阳温柔的铺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八月时节，秋高气爽，浓浓的四季桂香飘满了整个小院。清凉的风温婉的吹着，桂树上细小的银铃欢快的嬉闹着，温热的指尖轻轻拨聊着小孩儿稚嫩的皮肤，引得她一阵咯咯发笑……如此惬意的情景正是暮晴梦寐以求的，多少次望着天伦之乐的图片她只有叹息的份儿，而现在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俯下身亲亲女儿细嫩到几乎弹指可破的粉色脸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心突然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安详之中……牢牢的抱住女儿，一只手有韵律的拍着，一个胳膊轻晃着，继续悠然漫步在小院儿里，哼出的歌儿是那般的轻柔悠扬……她不自觉间扬起的嘴角弧度是如此迷人……
远远地看到，一个绛衣女子正在训斥一个粉色衣服的女子。绛衣女子冷语冰容，浑身透着一种盛气凌人的傲气和奚落蔑视的神气。粉衣女子低着头，银牙紧紧咬着殷红的下唇，几乎快要渗出血来，但是手却握成了拳，指关节微微有些泛白。她在生气，从暮晴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粉衣女子褐色的眸子中透着倔强愤怒和不甘。可是此时绛衣女子依旧如同骄傲的孔雀般，在“慷慨激昂”的发表着她精彩的“讲演”，全然看不见粉衣女子的挣扎和反抗。不难看出，这是两个丫鬟，没错，她们是……
“冷月。”暮晴疾步走过去，扬声叫住她。
“啊，主子。”绛衣女子听到这声命令忙冲着她福身，虽然没有了刚才盛气凌人的傲气，但是依旧冰冷着一张脸。
“起来吧。”暮晴淡淡的回答。又低头看看抱着紧了紧的孩子，摇晃着，全然没有去看二人的表情。
“主子，这一点小事儿就不麻烦您过来了。”冷月淡淡的说，言语中隐隐透着一种不容改变的气势。
“喔？小事？是吗？”暮晴脸上勾起了一个玩味般的笑容：“你是，嗯，羽佳，是吧。”她扭头到另一方，和蔼地问。
“是。”
“既然羽佳惹咱们冷月姑娘生气了，我看不如就这样吧。”
冷月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她这个小姐了。因为她从来没有挑战过她的权利，如今这是……
“不经意”撇过羽佳，发现……“呵呵。”暮晴娇笑了两声，伸手不着痕迹的掰开羽佳紧握着的拳头，从中抽出一条淡青色的丝帕。“我看这上面的图案绣的倒还真是不错，丝毫不比我那几个绣女差，在这里真是暴殄天物，不如就让她到铺子里去吧。”
暮晴转手把帕子塞进冷月手里。的确，绣工真的不错，淡青色的底子，月白的线菊在微风中摇摆，如此纷繁复杂的菊花，竟让她绣的活灵活现宛若真实，可见她的功底之深厚。
“那，就依小姐所言吧。”冷月道。听口气她似乎还有些不甘愿，可这毕竟是小姐亲自过问的，自己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自从发现主子的变化之后，自己就开始有意封锁她，让她的行动能更多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今天如果不是她亲自出面，恐怕……这个羽佳也要像前几个那样……
“好了，事情就这么办吧，我希望下次我女儿的肚兜是由她来绣的，是不是，宝贝儿？嗯？”暮晴又逗逗怀里的孩子，引得女孩发出娇笑，气氛缓和了，她也随即绽出了一个如花般的笑靥。拽走冷月手中的帕子，又若无其事的游荡到其他地方，仿佛这一幕从未发生……只留下清风来扫除一切痕迹，银铃在摇，桂花飘落，留下了浓郁的芬芳，淡淡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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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妖娆，朦胧着淡淡的神秘，如烟雾般的云缓缓的驶过，不留下一点痕迹。微微凉风吹过，带着秋季特有的桂香萦绕在周围，久久不能散去……
“小姐。”黑衣人上前施礼。
“办好了吗？”暮晴淡淡的问，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笑。
“好了。”
“那就好，别让人发现了你的身份。至于你父母，嗯，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他们的墓，就在西郊的山上，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吧。”她的眼光没错，这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谢主子。”黑衣人言语有些哽咽，白皙的脸颊上顺势流下了两行水润的晶莹。
“哎，没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暮晴很聪明，知道抓住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来收拢人心。
“主子，羽佳以后这条命就是您的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只是把绣庄的动向和江南那边的消息这些小事告诉我就好了。”暮晴拉着她的手，她的指尖，有些冰凉，“谈谈其他的吧，在绣庄还习惯吗？”
“甚好，谢小姐关心。”
“我现在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两个月告诉我一次就行。还有就是要照顾好自己，我不能常去，也不能替你出面，你注意不要让冷月抓住你什么把柄了。”
“是。羽佳知道了。”
“行动小心些，千万别让别人发现了，尤其是冷月。”
“是，羽佳明白。”
“你知道我为什么用你吗?"
“知道，谢小姐垂青。”
“嗯，知道就好，你是聪明人，应该能猜得出我想做什么。”恩威并施，对“自己人”就是要拉着，纵着同时还要防着。
“小姐放心，羽佳自始自终都只有一个主子。”
“你年岁也不小了，等我办完了这件事就给你找个好婆家，可好？”暮晴打趣道。还好，手心是温热的。
“……”她没有应声只是双颊飞过了可疑的红云。
“你要是喜欢上了谁千万要和我说。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可是你还年轻，要一辈子幸福，知道吗？”虽然掺有些许利用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这句话的确是暮晴的真心话。
“嗯……”真真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声音细如蚊蚁。
“呵呵，好了，别害羞了。嗯，至于他们事……”
“小姐，害我家人的是汤领。”原本红润的脸上突然间煞白，晶莹的眸子里透着冷冷的杀意。她本是商富人家的小姐，但是不幸家道中落，最终竟轮得个为奴为婢的下场。虽然年岁小，只有四五岁上下但是那种家人曝尸，血流成河的场面她是一辈子也不会忘的！是他！都是那个狗官！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不如这样，我们先给他一点小苦头吃可好？”
“苦头？”
“对，苦头。”暮晴绽出一个美丽却阴森的笑容，带着些算计和，深，不，可，测……
“小姐，那您准备……”
“羽佳，你知道他的背后主子是谁吗？是明相，而明珠……恐怕也是没两天活头儿了呢！”
“您……您怎么知道？”
“他背后的主子是明相这可是你查出来的。他们现在的实力是不如几十年之前，但是因为对头索额图已死，所以才更加张狂的网罗党羽，自从四十二年以后太子的地位就没有那么稳固了，现在最有实力能和太子一拼的，就是——大阿哥，而大阿哥背后最大的靠山，就是他的表外公明珠了。皇上最厌恶的就是结党营私，打击各位皇子稳住太子之位也是迟早的事，所以……汤领，可是明珠的嫡系呀！树倒猢狲散，到时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更更重要的是，他们最后谁都没落得好下场。
“那……关于那个小苦头呢？”
“至于这个小苦头嘛……这就靠我们羽佳自己的智慧了……”神秘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