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妖魔再现(10)(1 / 1)
到了第七天,午后时分梅蕊子依旧来到若慈屋里替她治疗。若慈依旧闭着自己的眼睛,仔细地感觉手臂上微微的刺痛。不是过了多久,梅蕊子冷冷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僵冷。
“你的母亲还好吗?”
若慈惊异的张开眼睛,对于梅蕊子询问起自己的母亲感到万般惊奇。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梅蕊子。
梅蕊子笑了起来,“你和你的母亲很像……” 梅蕊子抬起白皙的手臂拨弄了一下一头白发,若慈看见她脖子脉搏的地方有着道疤痕,在那个位置是致命的伤痕。
“当年,我被你父亲捉住关在地牢里。我恨他对我的冷酷和无情,当着他的面将发钗狠狠的插入了这里,我想要惩罚他,他痛苦而惊恐的面目至今在梦中我都能如此清晰的记起。醒来时,看见你的母亲在为我疗伤,她只是到最后才对我说了一句话。
‘你是生不如死他是死不如生,无关他对你情深情浅,无关他是否在乎高官厚禄,只因他是梅家的儿子,是你老父亲一手□□的长子,一点一滴的教导融到了他的性格里,在他心里落下了族人和家族的烙印,对于梅轩子来说,无论你做了什么,他即使是心已经死了,人还是得为了梅家而活着。’她很了解他……” 梅蕊子眉头微蹙,似乎在挽回一点过去的懊恼。
若慈忽然想起和亲前的一个夜晚,母亲拿着一个荷包放在她的手心,给她讲述父亲当年往事情景。母亲的面目宁静,只能从眉宇间的波动看出点点忧伤。自小就知道母亲是一个性格豁达开朗的女人,即使尊重自己丈夫在心里深处深藏着另爱人,作为女人也是心中难以言表的暗伤。
父母从她小时候就一直是琴瑟和鸣,恩爱有加。父亲对于母亲的爱,和年轻时的挚爱不同,像一壶清酒,经历过时光的酝酿,慢慢变得浓郁。若慈那时才明白母亲不是父亲最爱的女人,但是因为母亲的豁达和对父亲的深爱,才得到了父亲的尊重和深情,才有了他们今日的同退同进,深情厚谊。这是另一种情意,凌驾与爱情和亲情之上。
若慈明白父亲让母亲给她看这个荷包,又讲了当年的往事的喻义。主要是怕日后梅蕊子再来找若慈的麻烦,让她知道事情的究竟好处理困境。另一个原因,父母是想让提醒她时刻需要的豁达。怕她一味思念加岚而给自己带来更大的自己伤害,毕竟她所在的地方时刻深藏着危险。
“她很好,一直陪伴着父亲。”若慈看着梅蕊子美丽而苍白的脸说道。
“恩!”梅蕊子底下眼皮,看着自己已久苍白的手指许久,“现在才明白,只不过再也回不去了。我年幼丧母,父亲终于为国事辛劳,只能跟着3个哥哥长大,特别是大哥,他对我温柔呵护,时间久了,我的心里就再也看不到别的男人了。”
她的脸上突然呈现一抹凄凉而懊恼的苦笑,“最初的一眼,就迷离了双眼,以为人间再无别的繁华。后来父亲的责骂,大哥的逃避,却将我无情推进了偏激的漩涡,再也出不来。
你说你的父亲是一个有所担当的人,他选择了梅家的长子而放弃了儿女情长,和图加岚一样选择了对于他更重要,更光辉的‘责任’。既然他放弃了你一次,那你不应该再有任何妄想。你和凤举以后会是怎样,我管不着,也说不明白,但是人生短短数十载,把一生都搭在思念一个再也不能思念的人,是最不值得事情。
你再也给不了北月什么,北月也给不了你任何庇护,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与其把时间浪费来思念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不如敞亮一点,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这种事,在平常百姓家或许容易,但是在这深墙大院里却不容易。明天我就要离开皇宫,今后你好之为之。”
若慈的忽然抬头对上梅蕊子哀伤的眼神,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高深莫测的光亮,若慈想开口说点什么,嘴皮动了几下却始终什么也没有说不来。倒是梅蕊子突然笑了开来。
“哈哈,‘一山容不得二虎’,既然都是北月梅家美艳绝伦的女儿,总不能都便宜了闻人凤举的那小子,他总要做个取舍的。”
刚才那个略带哀伤的女子,瞬间变了一张脸,娇嗔媚瞠之间变换着妖幻的媚笑,加上她的一头白发,像极了一个迷惑人心的妖精。若慈眯了一下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梅蕊子,便转过头向里假寐。她已心力憔悴,再没有力气来与这个妖女纠缠。
手臂传来一阵剧烈的胀痛,若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感到梅蕊子拔出了银针,此后直到梅蕊子离去,二人之间也没有交谈,自然也没有告别。梅蕊子洒脱的离去,梅若慈冷漠的漠视。
不知过了多久,若慈徐徐掀起了眼皮,转头看着香炉里冒出的淡淡烟云,落寞地向上飞舞,再在半空中悄无声息的消失,只留下一缕清香在人的心中,挥不去,却也抓不住,似是那些走不到尽头的缘分,只在心中留下一点暗香,只能回忆出它的香气,却再也抓不住它的痕迹。
若慈支起身子看了看桌上的茶盏,竟然空无一物。前几天梅蕊子都会将药丸放在茶盖上才离去,而今天却没有。若慈心中虽有疑惑,却仍是笑了笑躺下了。
毒也只能解7成,“尽人事听天命”,她想起了这句话,如果真有孩子,一个她和闻人凤举的孩子,她一时难以想象有了孩子的牵绊,她的内心是否还能如此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