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面具背后（1 / 1）
不要秋寒送，真是她的失误，走着走着莫舞月又有了迷路的迹象，好在这时有人叫住了她。
莫舞月回头，是叶辞：“小叶，好久不见了！”
“阿楠！”
“阿楠？”莫舞月垂下了头，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你怎么知道我是阿楠呢？”
“你不是阿楠，难道还是舞月，对了她说她才叫江楠！”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江楠，是舞月呢？不对，我为什么是舞月，她是江楠呢？”
“你把我搞糊涂了，你们是两个人嘛。”叶辞笑笑。
“两个人，你真得这么肯定，你同时见过我们两个吗？”
“同时？”叶辞有些犹豫了，虽说他知道江楠和眼前的阿楠是两个人，可自己倒真没有同时见过两人，每次不是一个走了，一个才来，就是两个都不见踪影。
“所以，你为什么不会认为江楠就是我呢！你真以为这世上会有没有血缘关系却又长得如此想象的两个人吗？”此刻莫舞月的表情像极了平时的江楠。
“你是说你就是江姑娘？不会，不会！”叶辞的声音有些发颤。
“为什么不会呢？你不知道姑娘我平时最喜欢乔装打扮，我师承可是那个江湖上最著名的易容师傅，那个啥，说了你也不知道，就不告诉你名字了。扮男扮女扮老扮少这都是最基本的，少不了那面具药水之类的辅助，这些都是简单的，因为你根本不认识那人，即使扮得不像一般人也不会发现。然而这世上最难的易容，就是打扮成你身边认识的人，偏题了，这个也不是现在我要讲的。我要说的是，这最不为人知的一种，就是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要让人觉得你是两个人，比如，别人以为是双生子的人其实是同一个人。”
“那个雨天，我被关中三侠暗器所伤之后，突然来了兴致，想要试试那个乔装术。便同你开了个玩笑。难道你还真当这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吗？”莫舞月开始细数那两人独处之时的桩桩件件。
“不要说了！玩笑？江楠只是你开的一个玩笑？”
“不错，没想到你竟当真了，我也就不好意思拆穿。可后来，你竟对那个我产生了感情，我当然只有离开。”
“可后来你为什么又要出现？”
“那是因为我对你的身世很感兴趣。作为阿楠，你对我有警惕心，自不会轻易相告，所以我只有再次扮成她，可没想那个林祖儿坏了我的大事，我只有晚上再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那是因为，我要让你知道，那个江楠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人物，我就是江楠，所以你不要再对我有非分之想了。”她在说什么啊，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不过好在把要说得说出来了。
“这是江姑娘让你说的吗？”叶辞的语气很平静。
“我说过只有一个江楠，就是我！”什么口气，不相信他吗？
“你不用再骗我，我知道你们是两个人。我也知道只有那天晚上的她，才是你假扮的。”
“你知道你还差点亲我？”她差点被非礼，难道也是故意的，
叶辞有些不好意思，“当时我只觉得头晕乎乎的，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可是你走了之后，我仔细想想发现了你们的不同。”
什么话，她的演技就那么差吗？这么快就穿帮了吗？想当初在谷里，可是让小江背了好几次黑锅才被发现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事都是她告诉你的吗？即使她不愿见我，也不必出此下策。她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你的影子呢，每个人都是属于自己的。她不愿见我，我也找不到她，希望你把这句话带给她。”
莫舞月似乎开始有些明白叶辞为什么不会将他们俩认错了，她们的外表虽然相像，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表情可以假装，可是心却是谁也无法模仿的。就像秋寒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是你，我就一定会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认出你！
莫舞月重重的拍了一下叶辞的肩膀，“既然被你看穿，我也就不再隐瞒，其实她才是真正的江楠。我只不过是一个盗用她名字的无名小辈。”
*********************************
“没想到被他看穿了，我的计划失败了。”
“为何要让他误以为我们是同一人。”一袭白色裙摆的女子斜倚在栏杆边，脸上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具。
“反正你说过不会再见他看了，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莫舞月脸上露出一丝愁容，“因为我的无心之过，害死了叶辞一家人。他知道的话，说不定会杀了我，但如果是我是你的话。可能他就会心软了。”
“你好自私，我开始有些恨你了。”江楠口中喃喃自语。
“果然，你对他也用情不浅啊，你为什么不肯见他，他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不要不说话，叶辞真得很好的，他脸蛋好，身材好，气质好，人品好，武功又好，最最大的一个优点是他做的菜好吃，这样的好男人现在很难找的。”这么一说，叶辞好像真得很不错哦，连她也有些觉得爱不释手了，尤其最后一条，有了这样的男人在身边，下辈子就不愁吃了。秋寒好像在这方面差很多耶！自己竟然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唉！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莫舞月自顾自的那里说着，一停下来却发现四周静的可怕，耳边想起来女子抽泣的声音，她摘下了江楠的面具，看到她果然已是泪流满面了。
“能完整的告诉我你们的事情吗？”
江楠擦了擦眼泪，努力的是自己平静下来。
“作为一个影子，我时常跟随在你的身边，只是你很少察觉到我。”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也是你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之后，就常常看见你往他家里跑，有用奇怪的态度对待他，我以为那个玩世不恭的你中也是坠入情网。可渐渐的看着他对你的一颦一笑，与你不分你我的打闹，心中却是酸酸的。可是我只是个影子，我只能远远的看着。”
“你走了，也正是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我扮成你的样子去接近他，却又怕他看出我们的不同，于是我假装自己失忆，你知道的，失忆的人总是与以前的性格会有些不同的。”
“那时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可是。你回来了，我必须消失了。”
“记得你来问我过我，我以为你会生气，可是你没有。没想到小叶哥并没有把你和我认为是同一个人。你让我再去找他，我也终于知道了他是喜欢我的，我好开心。然后你有扮成我去找他，我知道你是为了套取一些秘密。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你又……”
江楠吸了一下鼻子，强颜欢笑，“不要紧，他喜欢的本来就是你！”
“不是啊，虽然我们长得一样，可是仅仅是样貌而已。她喜欢是你不是我！”
“当初若不是我以你的样子见到他，他会理我吗？他会爱上我吗？你在骗他，我何尝不是一直在骗他，骗自己！”
莫舞月摇头，她不懂她的话
“舞月，你真以为这世上真有没有血缘关系而如此相像的人吗？难道你不知道先生制作的□□是这世上最精巧的吗”江楠在脸了抹了抹，撕下了一张□□。
莫舞月吃惊的掩上了嘴，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她的五官生的很普通，挺直的鼻梁，不大不小的嘴巴，一双通透明亮的眼睛。可是脸上的皮肤却是又红又肿，坑坑洼洼，致使整个脸都变了形，让人不忍再看。
“你也觉得可怕啦吧，其实我也非生下来就是如此。我小的时候升了一种怪病，连胜生满了毒疮。爹娘请了很多医生都没看好，病却越来越重，家里有很多弟弟妹妹，爹娘已没有多需的闲钱为我看病，又怕这毒会传染，便把我丢在了山中，谷中人上山采药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将我带走。后来先生看好了我的病。病好了，我的脸却无法在恢复原样了。为了报恩，我的谷里当上了一名低等的丫头，因为我丑，没人看得起我。”原来江楠也有这么一算不幸的身世，虽然她现在说来语气平静，不以为然，想必当初也必定怨恨过父母的无情，忍受过别人鄙夷的眼光，为自己的容貌不时偷偷落泪。
“直到六年前的一天，先生给了我一张面具，让我戴上，这面具上脸的人就是你。他让我到他书房当差，教我武功和医术。他常常会望着的脸出神，口中喃喃自语‘她在哪里呢？’后来我知道了，先生爱上了我‘脸上’的那个人，可是苦于无法相见，于是制作了这个面具。”
“不可能！”莫舞月大叫一声，“我四年前才第一次见到他，而且那之前的五年也绝对不可能有人见过我。怎么会是六年前。若再久以前，我只是个孩子样子也有现在有些差异的。”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莫舞月打破了僵局，“反正那面具没人看的出，你不如就……”
“不，我不想，如果是你，你愿意一辈子戴着面具，以一张不属于你的脸和他在一起吗？”
“可是，我知道，他是真心的。”
江楠苦笑了一下，扯动了脸上的肌肉，更显得怪异；“就算是，他会喜欢上我这张脸吗？我曾经天真的以为过，可是上午我以这这样的面目与她在路上相遇，他只是厌恶看了我一眼，根本没认出我！”
莫舞月曾经以为自己的遭遇很不幸，可是她却发现，比起江楠来，现在的她是那么幸福。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切劝慰在现在来说也许只是一种嘲讽，她只能紧紧的抱着她，让她好好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