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摧毁心智（1 / 1）
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当你一个转身间，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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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平静过后，随着天气的放晴，也传出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几十个御医的一夜间暴毙，引来人们的猜想连连。
且，尸体的旁边都有着一坛子的酒。
当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莫格惊慌失措了。
神智已经不正常起来了。
因为那酒！
那一罐罐拿上朝廷作为证供的酒坛与里面的酒。
他几乎已经不能呼吸了。
他想起来，在那次宴会上，敬自己父皇的酒。
他单纯得以为那就是夺取了他父皇年轻生命的毒酒。
他怕了，他四处看着，想要寻找莫痕的身影。却看见了他犹如鬼魅的微笑。
莫格一个心颤。
他看见了莫痕示意他出去。
……
御花园，到处显示着雨后的清香与幽静。
莫格与莫痕对视着。
莫格说：“皇叔，为什么？”为什么会一夜间死这么多人，为什么这种酒罐又出现。
“莫格，还记得上次，在祠堂我所说的话吗？”莫痕低声问道。
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那一夜，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看着莫痕，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问。
只是，莫痕说：“你不该背叛我的！”
背叛！？莫格不明所以。
“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去妄想那个王位，不要与我做对，我早就跟你说过！”说到这里，莫痕顿了顿，才又轻启道：“可是，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说，我该怎么给你惩罚呢？”
莫痕是笑着说着，满含笑容的脸上，有的却只是阴鸷。
“皇叔……”莫格倒退了一步，他颤抖着声音说：“你就不怕，我去说出来，是你给我的毒酒！”
“你会吗？”莫痕一步步得逼近，莫格没退后一步，他就逼近一步。他邪笑着说：“即使，你会，你认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莫格脸唇都变白了。
他又想起了那种疼痛，那种疼到骨子里，生不如死的痛。
他看见了莫痕的手伸过来，它就要扣住自己的脖子了，他转身，想要奔跑。
可是，他的动作怎么也快不过莫痕。
很快的，莫痕就抓住了他，扣住他的脖子，把他顶在了柱子上。
“皇叔，这里是宫里！”莫格道，在他的潜意识里，在皇宫里，肯定会有所顾忌的。
可是，莫痕的回答，让他的希望顿时破灭，他说：“对于我来说，哪里都一样，是吧！”扣住莫格脖子的手，用力了。
可是，却没有觉得空气稀薄，呼吸困难。
相反的，呼吸却急促起来，那么的剧烈，伴随而来的是强烈的疼痛。
痛到发不出任何声响的地步。
又是那种疼痛，又是那种感觉。
倒地的莫格明白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在地方翻滚着，滚着。
而莫痕，只是扬着一脸的笑容在看着，看着别人越痛苦，他就会越兴奋。
他笑着，不可一世得笑着，然后不管莫格的死活，回到正殿。
正殿里，对于御医被杀的事件已经谈论得热火朝天了。
也有一些眼尖的人，认出，那酒坛和七皇子在晚宴上献给先皇的酒是一样的了，而且喜公公也到了，他也肯定了这个说法。
莫痕自边城回来第一次好好的看一下喜公公，他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了，莫天的死，给他的打击很大，毕竟莫天是他一直看着长大的。
因为这件事情，所有人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了。
但是也有人提出了问题，那就是，毕竟皇上是在那次晚宴后很久才发病的，应该关系不大。但是，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庞丞相，所以虽然有道理，但是，认可的人不多。
正当又处于激烈的争吵中，互不相让之时。
终于有人进报告说，七皇子出事了。
带众人赶到的时候，莫格早已经在地上滚得灰头土脸了。
“格……七皇子，七皇子……！”庞相急了，立即上去查看情形也没有忘记叫人立即去宣御医。
人群中，莫痕只是双臂怀胸，托着下巴，看得饶有兴致。
“咦，刚刚七皇子不是跟睿王爷一起出来的么？”突然人群中有人这么说了句。众人的目光全部指向了莫痕，他的表情根本就未变，放下手臂，对着众人道：“莫非大家都怀疑到本王的头上来了？”
是！经刚才的这位官员这么一说，大家都有些心照不宣了，毕竟莫格如果出事了，最得意便就是睿王爷了。
但是却无人敢当面说出来。所有人都只会摇头。
见状，莫痕道：“不过呢，本王也在怀疑，本王进去的时候，七皇子还好好的呢！”
他故作无奈得道：“最近这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毫无头绪啊！”
莫痕这话算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去了，自先皇无端端的突然昏迷，到太子，平妃的意外死亡，先皇的突然驾崩，到现在的莫格突然这样，每样事情都让人疑惑，一头雾水。
“兴许，该请法师来看看了！”也有人提议到。
“好！就这么办，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莫痕合掌道，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官员们。
而那个被莫痕派去找法师的，更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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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马车平稳得前行着。
车内，莫痕，崇明一起坐着。
“王爷，您为何要故意让这么多人看见是您和七皇子一起出去的，这样，所有的矛头就会指向您了！”平日里，崇明是从不说这么长的话的，但是事关莫痕，他都不敢马虎。
“哼……！即使都怀疑那又如何，现在，有谁敢对本王说个不字，既然庞氏那边喜欢嚣张，本王就让他们看看何为嚣张！”莫痕轻笑着，手中拿着折扇，看起来比冬季更加的玉树临风了。
莫痕的心情是非常的好的。
因为一切的麻烦都即将结束，该准备的他也早已经准备妥当，现下的他终于可以回去好好的看看他的七夕了。
可是，所有的春风在踏入府内开始，就烟消云散了。
整个睿王府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下了。
因为，他们把七夕弄丢了。
“为什么不提早通知！”七夕丢了，莫痕的怒火是可想而知的。
下人们都是胆战心惊的，连声音都在颤抖：“奴才们知道王爷在忙大事，不敢打搅……前些日子，宫里的内务府来人抽调了好些人过去宫里帮忙，所以，对于小姐的看顾怠慢了，这才，这才会……！”
后面没有了声音了，但是想要表达的已经清晰了。
莫痕的脸色铁青，他的声音都让人听起来觉得咬牙切齿的，他道：“把管家给本王带下去，杖责一百！然后撤了，所有照顾过小姐的人，都给我关起来，好好教导下，什么是睿王府的规矩！”
跪着一地的人，连呼救都不敢，就被拖出去了。
莫痕负手而立，暴怒：“都是一群吃饱了撑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王爷莫生气！”崇明安慰道，他的眉头也紧紧的皱着，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七夕姑娘似乎不是这么简单的。他费尽心机得去找过，却仿佛失踪了般，但是说出现却又出现了，现在在这个府中都能说不见就不见。看来他真的得多留一个心眼了。
“崇明，你去内务府，查看下，是不是曾经有个叫七夕的婢女登记在册！”莫痕突然道。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崇明立即去执行了，而莫痕则一个人，慢慢得踱步来到七夕生活过的院子中。
这里留有她的气息，他的厨子告诉他，她喜欢用一些清淡的食物，每次吃得不多。
他的丫鬟告诉他，她比较喜欢喝茶，每天都喝。她喜欢看一些书，画册，也喜欢自己动手画两笔，但是每次后，都会撕掉……
只是，怎么还是没了呢！
莫痕闭起了眼睛，他很痛苦。
要不是前段日子，他不能出现在皇城。
要不是遇上国丧，王府内的人手被抽调，她还是会在这里的。他睁开眼就能看见她了。
可惜，睁开眼，却没有人。
空无一人！
她终究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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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崇明完成了莫痕吩咐的事情后，顺道打探了下莫格的消息。
据说，整个“倾栾宫”的人都出动了。
莫格痛苦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安静了下来，然后御医们却什么都诊断不出，弄得庞妃差点杀人。
之前一直在暗处的崇明知道，王爷下毒的位置在莫格的喉咙口，只怕这辈子都没有了声音了。
有的时候，崇明会为这些宫中之人觉得可悲。
很多的事情，都是由他去布的局，设下线，所以他最最了解王爷是一个多么精明的人，为何还要与他做对。
生长于皇宫，已经注定比他们这些人好命了，为何还要去争夺那虚有的东西呢！
也许人的贪念是无穷无尽的。
站在“倾栾宫”的外面很久，崇明才转身要离开。
只是他又看见了那个姑娘。
夕月朝着他笑着。
他也回以一笑。
然后两个人各自走开。
……
回到殿里，夕月立即关上门，拉住七夕，小声得说：“这次，七皇子的事情，真的是与睿王爷有关系的！七皇子出事前最后一个见的人是睿王爷，而且我刚刚在‘倾栾宫’的外面看见了崇明，就是王爷的侍卫，他在那里站了很久了！”
“是么！”七夕头也没抬，依旧在画着画，最近她老是画不好。
应该是自己心浮气躁的缘故吧！
画画是最忌讳这个的！
看着不满意，她有撕掉了。
夕月看着，直摇头，道：“主子，您画的已经够好了，宫廷画师都比不上您了！”
“夕月，瞧你说的！”站起身，七夕一笑，决定不画了。
“主子，也许睿王爷要做的，真的是把你扶上帝位，可是到时候该怎么办，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现的！”夕月不是没有担忧的，一直在宫廷中的她，比七夕更加了解宫中的一套规矩。如若七夕要等上皇位，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只怕到时候很难掩饰。
“从今以后，我只会是十五皇子莫离，别的什么都不会的！”七夕道，她要好好的做完一些事情，她不能在隐藏下去。
有些事情，是她所不能阻止的，那么她能做的事情，会尽量做完。
不会让九泉之下的莫泽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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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朝，只要是睿王爷吩咐的事情，是没有人敢怠慢的。
所以，第二天，莫国最有声望的法师就已经请到了宫内。
几乎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神圣，肃穆之下。
开坛，祭祀……
几乎所有人们能够想象到的古老的一切，都显现了出来。
莫痕在边上饶有兴致得看着，嘴角带着掩饰不去的笑容，看着一个个带着鬼面的脸，眼中有着轻视。
法师请来得正好。
莫格的每隔两个时辰的发作，让很多人都误认为是中邪了，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庞妃都跑过来请求法师前去一看。
莫痕便尾随而去。
经过一日一夜的折磨，莫格早已经筋疲力尽了，即使这个时刻正好是发作的时刻，他也已经没有力气去翻滚了，只是狰狞痛苦的神色，加上冷汗直流的样子，才能知道，他此刻是生不如死的。
没有声音，亦不能求救。
就那样蜷缩在床角。
当一群人靠近的时候，更是缩得更为里面了。
可是，即使是如此的虚弱，他还是看见了人群中的那个人，那张脸。
他朝着他伸出了手臂，似乎是在求救。
只是，那只颤抖的手臂却被法师握住了。
一句句让人听不懂的仿若魔咒的话语从法师的嘴里溢出，他握住莫格的手越来越用力，可是，此刻的莫格早已经痛不欲生了，所以，和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可是，庞妃却着急了，她心疼自己的孩子，她唯一的孩子，她想上前去拉开那个法师，可是，还没有近身，就被法师突然伸来的伏魔棒给制住了。
“七皇子是被妖邪附身了，只怕此身再也无言了！”过了好半响，法师才放下莫格的手。
“无……言……！”庞妃的眼神涣散了，仿佛没有焦距。
“是的，在下可以为七皇子驱邪，但是只怕从今而后，七皇子再也不能说话了！”法师再一次的向庞妃确认道。
只见庞妃一下子便瘫软在了地上，两眼无神，却流出了清泪。
那是她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啊，一直想要把最好的留给他，可是，怎么就落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她没有让婢女人扶起她，而是自己撑着床沿站了起来，轻语：“法师，请您驱邪吧！”
如果一切都已经不可以挽回，那么，保住命最重要了。
接下来是清场，因为法师称，他驱邪之时，不能有他人在场。
寝宫外，整个厅里，只坐了三人。
莫痕闲坐在一边，喝着茶水，没有任何的话语，而庞妃则是连茶杯都拿不起了。
而庞相则一脸痛惜得看着莫痕，看着悠闲的喝着茶，一脸的不甘心。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静。
“睿王爷，你满意了吧！”是庞妃，她怒视着莫痕，说着。
“贵妃娘娘的话，本王怎么听不懂！”莫痕含笑着，四两拨千斤得说。
“你不要装傻了，整个朝廷，谁能玩得过你睿王爷，你高高在上，权力无限！”庞妃的语气很不好，但是极度的伤心使得她的声音并不是很平稳，所以也显得底气不足。
莫痕轻笑着，晃了晃茶杯，没有搭腔，半响后，才说：“贵妃娘娘现下情绪不是很好，本王也就不叨扰了，等皇侄恢复了，本王再来！”
点过头后，莫痕放下茶杯，走了。
只剩下庞氏父女了。
庞相这才把恨得牙痒痒的样子显露出来。
他拍案，道：“莫痕啊莫痕，我今生要是不让你死，我誓不为人！”
庞相是顶着三朝元老，腰揣着免死金牌的重臣了，他的确有不怕莫痕的底气，他要与莫痕斗到底，即使莫格已经注定不能为帝了。
……
寝宫内，莫痕临窗而入，根本就没有看上那个法师，而是径直走向了莫格所在的床边。
他的手按上了莫格的肩膀，不消一会后，莫格就醒了。
他两眼直直得看着莫痕，充满了害怕的神色。
莫痕道：“痛苦解除了哦！还记得你的话么！你读过书，你可以去开个私塾，你可以带着你的母亲平静得生活，还记得么？”
莫痕的样子是那样的温柔如水，但是他所说的每句话对于莫格来说就是索命者，他不敢摇头，他拼命得点头。
然后他又听莫痕说：“记住，这件事情谁都不可以告诉，否则……否则，天涯海角，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你明白么？”
说到后面，莫痕几乎就没有了声音了，但是莫格却是听得异常的清晰，他只是拼命得点头，一个劲的点头，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真乖……！”莫痕微笑了，他轻轻得拍了拍莫格的头，然后笑着离开。
从来时的方向离开。
其实，他有很多的方式可以让莫格登不上帝位。
但是，他就是最喜欢这样的方式。
有什么方法可以使摧毁一个人的心智来得有趣呢！
他的嘴角边带着笑容，嗜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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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戏曲，落幕……
谁为帝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因为没有一个国家的君主会是一个哑巴！
那么，莫国能成为君主的人选，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十五皇子——莫离。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