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竟是如此(1 / 1)
赤赫只身离开后,渺渺却是辗转反侧,睡意全无,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忍不住起身到洞口转转,纾解纾解这莫名的忐忑感觉。
刚刚走到洞口,突然一道人影一晃,一身玄衣的玄碂已俯身单膝跪在眼前,“尊主吩咐了,请主上在洞内好生休息!”
“哦!”渺渺见过此人数面,他好像就是赤赫的影子一般,印象却并不深刻,只是隐隐感觉到,他对自己好像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的感觉。
“赤赫是你的主人,我却不是,你不要称呼我主上,要么直接喊我的名字,要么称呼一声姑娘也行。”渺渺对这个称呼似乎有着莫名的反感。
“尊主说过了,您是主上,属下并不知道还有其他的称呼,还有请您不要直呼尊主的名讳,请尊称尊主!”虽是低着头,可态度明显不亢不卑,傲骨嶙嶙。
看的出,你只对赤赫一人惟命是从,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渺渺气的鼓着腮帮道:“他是你的尊主,又不是我的尊主,我爱怎么喊就怎么喊,赤赫都没说我什么,你凭什么说啊?”
“尊主宠爱您,并不代表您可以恃宠而骄,不尊重尊主,您要知道感恩戴德,恪守本分才对。”
“哼!什么感恩戴德,恪守本分,说的好像我已经嫁给他了一样,别说我现在还没嫁给他,就算我嫁了,那也是他的幸运,他的感恩,好好珍惜才对,再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哪里轮到你在此说教!”渺渺语气不善,连声冷哼。
玄碂微微抬起头,神色奇怪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终是又垂下了头。
渺渺看他这样心中更是不舒服,恼道:“你一个大男人,有话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像个姑娘家,还有,不要跪着,我不习惯看着人家的头顶说话。”
玄碂身形一僵,却没有起身,而是双膝着地,匍匐着道:“请恕属下逾矩,可有些话,属下今天一定要和主上说清楚,主上以前的记忆已失,属下不想多说,只有一句话,当年是非种种并不是您所看见的那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眼睛所见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那真相是什么?”渺渺突然出声追问道,直觉告诉她,这真相正是赤赫和自己的根结所在。
玄碂的头已垂在了地上,无比悔痛的说道:“属下答应过她,绝不会再提此事,请主上不要再逼问了,属下只想告诉您,尊主对您视若珍宝,爱逾性命,绝不会做出伤害您的事,而且------”
他稍稍犹豫了一瞬,竟是哽咽道:“当年,尊主为了您,舍内丹,损修为,逆天而行,篡改您的了命数,自己却遭天谴,月月受反噬之苦,可您不仅不怜惜,还乘尊主疗伤之际,私离赤炼宫,尊主带伤追寻,您却以心血助那贼人,重创尊主。明明九九八十一日的闭关疗伤,硬是在七七四十九日强行出关,虽尊主什么也没说,我却知道尊主真元大损,修为已大不如前,反噬之血已融入骨髓之中------”
玄碂看到已完全呆住的渺渺,顿了顿,又接着道:“汶上乃是佛都,别说进入,就连靠近都有性命之忧,可是,尊主却执意前往,不惜耗修为强行打开一个结界,封住周身灵力,借真元幻身,亲入汶上寻您,为您逆天意,百花齐放,而当您受心血反噬之苦时,尊主不顾自己反噬之痛,再度以真元为您疗伤,可您不明真相,还和那花姓贼人亲密不已,您可知道,尊主心痛的当夜就引发了反噬之苦,却因没有灵力被封,无法渡镇痛,硬是生生痛足了一天一夜,身上精血去了小半。”
玄碂深深叹息接着道:“当您行踪不明时,尊主日以继夜的寻找,可因您是被禁锢在设了法的结界中,无法相互感应,偏偏这时,与您一脉相承的尊主感应到你遭遇骤变,尊主情急之下,舍心血,弃真元,以精魄入阵安慰您,累的自己吐血不止。如今又为您再入皇宫,一场恶战怕是少不了。”
“那你赶紧去帮帮他啊!”渺渺此时已是泪水涟涟,闻言更是心惊,一心担忧赤赫的安危,顾不得擦去腮边的泪水,拉着玄碂急声喊道:“你快去啊,快去啊!”
玄碂仰头定定的看着渺渺,摇着头道:“难道您还不明白吗,尊主宁可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您有半分损伤,我不能违背尊主的意思,我会一直在这守护着您,直到尊主回来。”
渺渺难过的合上双眸,跌坐在地,低声哭泣着。
“请您莫要辜负了尊主的一番情意才是!属下告退!”玄碂终于淤积心中多年的话一吐为快,心中也舒畅了不少,言辞也有所缓和,看着黯然垂泣的渺渺,想着自己奉若神明的尊主,心中一叹,在身形即将消失前丢下一句话:“尊主是不会有事的。”
四周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渺渺的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一刻也静不下来,玄碂的一席话深深的敲醒了她。
她是知道赤赫对自己的情意,却没有想到那份情意竟溶入了如此多的辛酸,纵然失了忆,可以暂且不去计较以往的种种,可是,就凭来到汶上后,他所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偿还不了,更可笑的是,呆傻如自己,竟会将他的一次次的救助算在他人的头上,还差点以心相许,自己真是傻得可以,一直深爱着自己,守护着自己,为了自己练性命都可以舍弃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一直都在啊!
无乱自己是否能恢复记忆,以后的这一生,绝不会再辜负他了,他受的痛楚,受的委屈,自己一定会一一都补回来,将他所有的伤口都一一愈合,从此,我们会相依取暖,不会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