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八十二(1 / 1)
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像天狗啃月亮一样一下就没了,齐垣的伤在用了阿翎的私房药后果然迅速的好起来,已经基本上行动自如和往常无异了。
而洛小安也已经完美的适应了王府里的生活,包括厨房的小强和看门的阿黄在内无人不识她大名。只是她发现她的知名度和工作范围与时间成正比,工作量却与时间成反比——全王府上下本来就没有贴身婢女这个头衔,齐垣的伤渐渐痊愈后又没人给她分配任务,导致在分工明确的王府里她成了主子以外最游手好闲的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在王府里四处闲逛。
当然,闲逛不代表洛小安不忙,她也挺忙,忙于在王府各个角落闲逛,和各色人等发展一下和谐有爱的□□再顺带挑逗一下王府里的阿猫阿狗小树小花等等。
今天是去二夫人阿翎那里领齐垣的最后一副药的日子,春桃又感冒了卧床休息,于是洛小安的闲逛行程中便多了一项去二夫人的锦翎园取药的任务。一早她就收拾妥当,大摇大摆的出了齐垣住的轩茗园。
前面说过,靖平王府的覆盖面积很宽广很辽阔,不过对于洛小安这种潜属性为犬类的逛街狂人来说,记路那是小菜一碟,十天之内就已经把王府连隔墙水沟都逛得了如指掌了。洛小安抄了近路,不出十分钟就到了锦翎园的门口,看到门前院里都空无一人,便直接抬脚进了院门。
“小安!快躲……”
进门的同时,洛小安似乎听到头上传来负责打扫锦翎园的小厮六顺的声音,还没找着人,只听巨大的“嘭”的一声,一朵迷你型的彩色蘑菇云在她面前冉冉升起了。
烟雾渐渐散去,就见洛小安愣愣的站在门口,一只脚还悬在半空,前面的地面已经是五彩斑斓,这时阿翎挺着大肚子出现在烟雾后面,急急的扶着肚子要跑过来——
“哎呀,你没事吧……”
树上立刻刷刷跳下来几个人影把阿翎扶住,六顺从树上跳下来看洛小安:“小安,你没事吧?二夫人这两天出不去闷得慌,就拿胭脂水粉做了这弹丸解闷,我们都是躲到树上,春桃来都走后门,怎么今天换你来了?”
洛小安眨眨眼,半天才缓过神来,跨进院子里:“春桃今天病了,我替她来拿药……二夫人玩儿的这是什么?”
“信号弹。”
阿翎得意洋洋的在后面叫道,叫人去把齐垣的药拿来,又招手把洛小安叫过去:“嘿嘿,怎么样,这个我研究了好久才有如今这大概模样,南疆的大师们做的信号弹比这个要高得多亮得多,比烟火还好看,等我做成功了再叫你来看。”
古代也有信号弹?不都是烧火放狼烟的吗……洛小安对蘑菇云心有余悸,无比崇敬阿翎的创造欲和动手能力:“那个……胎教比较重要,夫人还是等生了以后再继续研究吧?”
这时小丫环取了药过来,阿翎拿过来塞到洛小安手上:“我知道你说的什么胎教,我查过表了,这回生的是儿子,男子汉哪能这点都禁不住,我天天跑操练场上还不就是为给他长些见识。”
……
洛小安抽了抽嘴角,默了,好强大的胎教……
.
拿了药洛小安就三步并两步的离开了传言中比较危险而实际上也的确不安全的锦翎园,才进轩茗园就见齐垣正在院子里练剑。阳光下银辉耀眼,人剑相合,旁边已经看呆几个小丫环了,左英在旁边拿着剑鞘,也是满脸的佩服敬仰。
洛小安走进来时恰好齐垣一回身,凌空几步过来,剑风凌厉直指洛小安胸前,白光刺眼,几个小丫环顿时吓得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就见剑锋突的一转,洛小安手里的药包就被剑尖挑起,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抛物线,正正落到了负责熬药的丫环手里。
齐垣随后一个收势,在小丫环们的崇拜目光中姿势潇洒的落地收剑,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甩了甩手:“果然好全了,二嫂的药真不是吹的。”
洛小安一日内第二次遭受惊吓,此时已经非常镇定了,不屑的丢过去一个冷眼:“哼,小心耍帅不成又扭伤了,你的凤城姑娘就真要跑光了。”
“你当凤城的姑娘都和你一样没眼光么?”
左英上前来替自己主子收了剑,额角滴汗,这两个人见面不吵架不行吗……
要说到洛小安和齐垣卯上的原因,肯定是包括军棍事件在内鸡毛蒜皮房前屋后揭瓦摔罐多得不可胜数,然而真正导致洛小安破功两人矛盾爆发的导火索——其实很让人无语——
洛小安的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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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洛小安还在从事喂齐垣喝粥这项无聊而伪暧昧的职业的时候。
某一天,在床上躺得百无聊赖已经快长出蘑菇的齐垣边吃粥边四处乱望,无意间就看到了洛小安一干二净的,耳朵。
“你怎么没有穿耳洞?”
洛小安向来认为穿耳洞既伤身又破财,没什么兴趣,便答得干脆:“没意思,不想穿。”
齐垣差点没被呛着:“……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不穿耳洞?”她没有常识吗?
“怎么又不能?”
洛小安毫不在意的回答让齐垣没来由的窝火:“当然不能,你看看我们这儿哪个女子没有穿耳洞的?你到底打哪个野蛮地方来的,连这个礼数都不懂。”
洛小安不理解不穿耳洞怎么就和野蛮扯上关系了,把才送到齐垣嘴边的勺子收了回来:“怎么野蛮了?你们自己还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那怎么就非要往耳朵上扎洞啊?”
齐垣才张了嘴却没吃着,又被洛小安问得一愣,想想好像还真是没什么道理的,只得牵强道:“这是祖宗上就有的规矩……一会儿就让冬荷给你把耳洞穿了,省得让别人笑话。”
洛小安当然知道古时女子须穿耳洞的习俗,可就是不爽齐垣的命令式:“不穿。”
“……”齐垣本来就无聊得发慌了,好不容易找着点儿事由,哪里会轻易放过,和洛小安耗上了:“冬荷,带她下去穿了耳洞再回来喂粥,她不穿我就不喝。”
“喂,你不是这么无聊吧?我的耳洞关你什么事?”
洛小安想不通了,多大的一个人还耍这种小孩脾气,至于为别人的耳洞就拿不吃饭来要挟人吗?
“你是我房里的丫环,当然要听我的话。”
冬荷大妈拉了洛小安就往外走,其实洛小安倒并不在乎穿不穿耳洞,可不蒸馍馍争口气啊,哪能这样就从了?
于是轩茗园里出现了短时间的鸡飞狗跳——
“……我说了不穿……凭什么啊,没耳洞关你什么事,你管天管地还管人穿不穿耳洞,你兼职居委会大妈啊……靠,老娘誓死不从,放开我……你们以多欺少,大妈欺负少女,我要告你们滥用私刑……喂!不要!!你别过来!!啊!!!妈!!!!痛死啦!!!……”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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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堪回首。尤其洛小安每天晚上蘸着女儿红给自己的耳朵消毒时就分外愤慨,从此两个人见面就冷脸,斗嘴如同吃饭,一顿都不会落下。
院子里两个人大眼小眼瞪了一会儿,齐垣率先结束了这个无聊的行为:“明天你和左英跟着我出去,到时候给我收敛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