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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好消息~这篇文再有几章就可以完结了~~刘隐进来时,看着顾夜偎在熟睡的洛悠身边,托着她的手指细细的摩挲着,眼睛却一直温柔的看着她的睡颜,刘隐一见,不由尴尬的躬身想再退出去,顾夜却问道:
“药带来了吗?”
“嗯。”
说完走上前去,将一个小药瓶放在了顾夜的手中。
“好……你先出去吧。”
“是。”
刘隐说完,躬身退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顾夜拧开药瓶盖,取了一方手帕将药水倒上,随即捂上了洛悠的鼻子,看着她痛苦的皱着眉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弹,顾夜这才扔了手帕低头吻上了她的额,低声问道:
“告诉我,你是谁?”
“……洛悠”
“那我呢?”
“……顾夜”
他满意的微笑:
“告诉我,那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你”
“那你真的不想要那个孩子?”
“……想……可是……我没有留住她……我不知道……我有了这个孩子……都是我的错……”
她痛苦的扭动了一下,原本被他握着的手蜷紧了,指甲深深抠进他的掌心,他轻轻的吻她的额角,低声哄着:
“我知道,我知道,别伤心,我的公主,我们还会有很多的孩子,很多很多……”
她放松下来,呢喃着似要睡去,他轻轻晃了晃她,她不耐烦的要推开他,他避开她的手,将她重新在自己怀里安顿好,继续问道: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谁?”
“你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忘了吗?是谁?那个人是谁?”
他至今仍不能忘了在最初看到那份报告时的震惊,Dr. Sean的医疗记录里,那一句句的病情鉴定,几乎像弯刀一般一下下剜着他的心,而在看到那拍下的一张张照片时,他几乎想亲手撕碎那个这样对待过她的人……我的悠,到底是谁?在你的身上和心里,永远种下了这抹不去的伤痕?
她在他怀里慢慢挣扎起来,她闭着眼,却似被梦魇伏住一般,她的眉头纠结,挣扎着似要抵抗着什么,喃喃发着声。顾夜用双手圈住她,仍坚持在她耳边询问:
“告诉我是谁?是谁!是池远吗?是他吗?”
“不!……”
她大叫着从他怀里挣出来,倒在一旁的枕头上,力气全无,她的额角渗出了汗,只是趴在枕头上重重的喘着气,他俯过身来,心疼的拭去她额角的汗珠,将她重新拢回自己怀中,等她慢慢平静下来昏睡的更沉一些后,顾夜才低了头重新问道:
“告诉我,他是谁?”
她皱着眉,似乎在重新经历着什么,最终,她张了口,却只是轻轻的一声,那名字转瞬即逝,但低着头的顾夜却听了个明白:
“……冯伟……”
电光火石间,前尘旧事全部汇集,顾夜突然将一切都看了个明白,他们第一次时她的那句“项夜救我”,她的远走他乡,顾墨安突然击毙冯伟,以及坚持不让他回南区的小屋,曼姐对他和于夏上床的耿耿于怀,顾墨安在她去飞机场时那不顾一切的飞奔,一切的一切,他突然全都明白了,原来是他,就是他自己,葬送了自己这一生的幸福!
那看来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是没有怀疑过呀,她对池远的深情,完全不是他当初在听到她那声呼救后所推出的结论的那样,甚至在看到Dr.Sean的调查报告时,他曾以为这是对他曾有推理的最佳证据,却发现她对池远仍是处处维护,直至今天,终于用迷药从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却已是太晚:
人死不能复生……
他突然恐慌起来,看着她沉睡的脸,他第一次意识到,在他纠正自己错误推断的同时,他必须要为自己的错误决策付出相应的代价,而这代价,也许,是她的再次离开,并且这离开,可能就是永远……
“不,洛悠,求求你,一定要原谅我……”
他低下头轻啄她的手指,心中却是莫名的绝望……
“那边一切准备的怎么样?”
“都准备好了,挑的也都是一些妥贴的人服侍,现在随时可以搬进去。”
“好,我们马上就走。”
顾夜说完,转身走回床边,用薄毯裹了仍在熟睡中的洛悠,抱起她走出门去。却在跨过门槛时,对立在一旁的刘隐沉声道:
“我要你派人去找于夏,找到就马上杀掉,这一次,不用再像上次那样带回来见我了!”
刘隐在点头的同时,只觉得自己心底冒出了一阵凉气。
洛悠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裹了毯子被顾夜抱在怀里,想起之前顾夜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洛悠不由挣扎着想出来,却发现自己全身竟浑无一点力气,丝毫动弹不得。这略一动,顾夜已觉出她醒过来,低了头柔声道:
“悠,昨天,对不起……”
她却偏过头去,不想看他。顾夜轻叹了一口气,俯身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间,闷闷道:
“悠,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她因了浑身力气全无挣脱不开,只得任他在她颈项间轻轻呼吸,但听了他这闷闷的一声询问,心中仍是不由隐隐抽痛。
这一偏头,她看到了远处沉寂的海面,凉湿的海风吹过来,轻轻的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海天交接处已是隐隐一片殷红,一轮朝阳显是要喷薄而出。
他从她项间抬了头,低声道:
“每次我想起我的母亲,就只能想起她一个人面对着这片海等着我父亲回来接我们时的背影。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面对着这样一片浩瀚沉寂的大海,一等就是十多年……可直到她死,都没能等到我的父亲,就连她的离开,都是这么孤零零……”
洛悠想起在刚从苏欣曼口中得知顾墨安和顾夜原来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时,自己是那般的惊讶,而从苏欣曼的叙述中也只能知道当年顾墨安的父母在他两岁时突然迁居日本,而那年顾夜正好出生,从此就直至五年后他们的父亲自杀去世,顾墨安的母亲才带着顾墨安回到S市……而唯一见证了这一切的刘隐,却对过往绝口不提,因此虽然现在顾夜的身份得到了确认,但上一辈的恩怨纠葛,却是没有任何人清楚其中的曲折。
此时洛悠听了顾夜的叙述,心中也不由有些酸楚,想到自己第一次照顾他时他的一声“妈妈,我疼……”,洛悠不由开始心软。顾夜却只低了头轻轻贴上她的脸颊,继续说道:
“你还记得第一次你要去阳台上给我送粥的时候,我曾经不准你过去吗?”
怎么能不记得?那哪里是不准,完全是喝斥呀!
“因为我曾经对妈妈许过愿,等我找到了我爱的人,就要带她一起看这海上日出,让她看到,她虽然没有等到她爱的人,我,却等到了。希望这样能让妈妈有一点安慰……因此,从那之后,我的阳台就只能我一人踏入……”
洛悠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震,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第一次透过玻璃窗看到顾夜迎着大海的背影时,只觉出浓浓的孤寂,原来……想到这里,洛悠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开始慢慢潮湿起来。
半晌,在那轮朝阳终于冲破重重云雾洒出金光时,洛悠听到顾夜在她耳旁呢喃:
“妈妈,我带她来了……你,看到了吗?”
洛悠鼻头一酸,侧过脸去,静静的看着顾夜,眼泪盛不住,终是涌出了眼眶。顾夜看着她被朝霞映得流光溢彩的眸子里浸满了心痛,不由心中也是一酸,只默默将她更紧的搂在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