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三章(1 / 1)
南方商会会长来拜访的时候,整个官家的人都震惊了。不管是端茶递水的佣人,还是扫地的下人;不管是官老夫人,还是官夫人;不管是官大少爷,还是大少奶奶。无一不为这位会长所震惊——这个会长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但是最让人震惊的却是这个年轻女子身后跟着另外两个女子,一个面目凶恶,另一个正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应小笃应大夫。
一屋子人都在打量这三个女子,尤其是老夫人,那眼睛瞪得不可思议的大。若不是薛裁扇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她一定会继续瞪到出来为止。
“咳,老夫人?”戚忱笠优雅一笑。
“啊,失礼了。”到底是个有气魄的老人家,马上镇静了自己的心情,有一双深如海水的眼神打量住戚忱笠。
戚忱笠眯着双眼笑着,根本不让老夫人有窥视自己的机会。
“原来戚老板是南方商会的会长。”官文辰叹了一口气,自叹自己眼拙。
“这件事也没有多少人知晓。”戚忱笠微笑,“老夫人可知道在下来府的目的?”
“这…会长说笑了,这老身怎会知道?”老夫人呵呵一笑。
“当然是为着顷缎布坊生意上的问题而来的啊。”戚忱笠挑眉一笑,活脱脱的奸诈商人的样子。
“咳,会长打算出手帮助?”老夫人佯装吃惊,眼睛却看向应小笃。两人的一齐出现已经让她好生奇怪了,更何况是谈及生意上的事。她疑惑得很,怎么想都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戚忱笠摇摇头,“是这位应姑娘打算出手帮忙。”
“哦?”我就知道,老夫人面露凶光,看向应小笃的眼神也是极为凌厉的,“应姑娘有何能耐帮助我顷缎布坊。”
“我自然是没有能耐的。”应小笃悠悠转头,一双冷眼冷冷的瞅住老夫人,“不过小女子一直一来交友甚广,有能耐帮助顷缎布坊的朋友数不胜数。”
“哦?”老夫人狠狠的回瞪应小笃一眼,面上却仍然在微笑,“不知是哪位朋友有这个能耐呢?”
“不知老夫人可有听过淮江染料作坊?”
“听过。”听到这个名字时,老夫人明显身子一震,这家染料坊虽然创立没有多久,但也已经享誉大江南北。这个作坊做的染料不仅质量好,而且色彩种类多。总之,就是一家极好的染料作坊。
“这家作坊的夫人是我的朋友。”应小笃冷冷道,眼睛一动不动的看住官老夫人,“只要小女子的一句话他们就会愿意将染料便宜卖给贵布坊。”
老夫人眼睛一亮,看着应小笃的眼神顿时柔和了许多,但是同时也不安了起来。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认输一般的垂下了头:“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想要如何。”
“老夫人。”应小笃正色,“我本来想过是不是要让你们家破人亡,也曾想过是不是要夺了你们的产业,更想过是不是干脆毒死你老人家算了。”
此言一出,屋内的人都怔住了,一脸惊恐的看住应小笃,除了与之同来的戚忱笠和薛裁扇。
“可是,无论你们对我做过些什么,你们也都是官洛悼的家人。我不能伤害你们。”应小笃说着,站了起来,缓步走到老夫人跟前,“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想让官洛悼跟我走。”
“什么?”老夫人惊诧,“这是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带走我的孙儿?不过我愿意让你进我官家的门,做我官家的媳妇。”
“可是我不愿意。”应小笃摇了摇头,“我不愿意做你们的家人。因为你们不相信我,也不喜欢我。”
老夫人叹息着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终于妥协了:“可以。要是洛儿愿意同你走的话我就答应。”
“谢谢老夫人。”应小笃施了一礼,坐了回去。
当官洛悼来到大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了满大厅的人。而应小笃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对自己甜美的笑着。看到应小笃这样的笑容,官洛悼总算松了一口气。再看向老夫人,却明显的心情不甚很好。
“洛儿,我问你,你是否愿意同应姑娘走?”老夫人一脸期盼的问道。官洛悼看了看自己的奶奶,又看了看一脸微笑的应小笃。沉默了半晌之后,他笑了,笑得异常坚定:“孙儿愿意。”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是开锁的钥匙一样,彻彻底底开启了应小笃那颗封闭已久的心。冰终于完全融化成了水;激起波浪的湖水再一次平静了下来,在阳光地下反射着淡淡的光。
“什么?”老夫人吃惊的看着官洛悼,“你真的愿意舍弃奶奶跟这个女人走?”
“愿意。”官洛悼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反正也还可以回来。”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甚为不解。
“意思就是虽然洛儿跟应姑娘走了,但也会时常回来看看的。”大少奶奶段珏插话道,心里笑开了花。
老夫人顿时老泪纵横:“罢,罢,一切都是天老爷注定的。”
“老太婆。”一直坐在一边气得发疯的薛裁扇终于开了口,“你应该对我家小笃感恩戴德吧?现在出手救你们官家的可是她。不知道你傲什么,年纪都一大把了。”
“你….你是什么人?”老夫人气急,指着薛裁扇,站了起来。
“老子是薛太岁,连老子都不认识。我说,都这么大年纪了,应该好生坐着嘛,干嘛动怒呢?老子说错了吗?”薛裁扇撇撇嘴,接着不饶人道,“你应该为你的救命恩人立个长生碑每日好好供奉着。你也不想想你之前是怎么对待人家的。可是人家应大夫宽宏大量不计较出手救了你们布坊的生意。换做是本姑奶奶,一定把你们布坊抢过来,然后好好折腾….”薛裁扇越说越起劲,而老夫人都快要气昏过去了。
“裁扇。”应小笃微笑着拉住了薛裁扇,“人家真的是年纪一大把了,你就饶了她吧。”
“真是,这种气焰嚣张的老太婆就是不应该轻饶!老顽固。”薛裁扇气呼呼的瞪了老夫人一眼。
“你以后可以叫你那些苏州的兄弟上顷缎布坊闹一闹啊。若是被官差抓了就说是官二少爷的人。”戚忱笠出谋划策道,“还可以顺便抢…不是,是‘拿’点布坊的布,贱价卖给我。挣了的钱,我跟你七三分,你三,我七。”
“这是个好主意!”薛裁扇双目发亮,瞬间变了脸色,“哎呀,老夫人,晚辈多有得罪,希望您不要同小辈我计较。”
“奸商!”应小笃骂了一声。跑到官洛悼身边牵住官洛悼的手,“我们走吧。”
“好。”
一行四人,有说有笑的出了官府。离开之前,官洛悼回头看了一眼住了二十多年的家,眼中闪着几分不舍,同时还闪着几分释然。其实这个家也说不上不好,毕竟是个家,但是却是禁锢了他的地方。
“怎么了?”应小笃回头看住一脸伤怀的官洛悼。
“没什么。”官洛悼微微一笑,搂住了眼前的可人儿,“走吧,我还要跟你拜见岳父岳母呢。”
“嗯。”应小笃垂下头,小脸一片绯红。
“对了,你何时满二十?”
“没告诉你吗?我已经满了啊。”
“啊?什么时候?”
“以后你会知道的。”就是你浑身是血还带着明珠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天。
“怎么可以?那天我在你身边吗?”
“不告诉你。”
“告诉我。”
“不要!”
两个相依的身影越走越远,带着浓浓的爱意,隐匿在美丽的月光之下。爱,是什么?从何时开始?这些都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什么呢?应该或许可能就是s身边的这个人吧,只有我爱他,有什么事是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