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二十九章（1 / 1）
知晓官洛悼跟在自己身后，应小笃快步往前走着，企图摆脱他。见状，官洛悼施展轻功，闪身到应小笃身前，拦住了她。
“怎么？吃醋了？”他笑得诡黠，让她很不悦的皱起了眉。
“没有！”应小笃有些气恼的说道，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会吃醋的女子，现在事实确实如此这不免让她气恼，恼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没有吗？可是我怎么闻到好浓的酸味儿呢？”官洛悼笑意更浓了。
“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应小笃老不高兴的撅起了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很快就要流出来了一样。
见到应小笃这番可爱迷人的样子，官洛悼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伸手搂住了应小笃：“她说喜欢我呢？”
闻言，应小笃一愣，挣扎着要脱离官洛悼的怀抱。
“我还没说完呢！”官洛悼将她抱得更紧，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告诉她我有喜欢的人了，然后她就吐了一地。”应小笃愣住，吐掉？这是唱的哪一出？
官洛悼看着应小笃一脸疑惑的样子，便将母亲指婚一事还有和如水喝酒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应小笃这才恍然大悟，想来也觉得这如水是个可怜人，气也就差不多消了。
“可是…你不是应该在店里面帮忙的吗？”应小笃言语不悦的问道，听得官洛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本来是啊，后来有婢女告诉我说如水找我有急事，我就过来看看啊。”官洛悼松开应小笃，低首凝视怀中的可人儿，笑得很知足。
“是这样吗？”应小笃瞅着官洛悼，一脸的吃味儿。瞅得官洛悼心花怒放，忍不住低头吻住怀中的女子。
“这下你信了吧？”官洛悼看着脸色绯红的应小笃，笑出了声，“哈哈，应大夫居然会害羞啊。”
“神经。”应小笃红着脸，翻了个白眼，继续快步往前走去。官洛悼笑着快步追了上去。
应小笃一边走着，一边疑惑的抬头看了天空。是因为不相信官洛悼而感到不安的吗？好像并不是。那么是为何？
新年只是刚刚结束，街上仍然很热闹。官府之内也仍然一派喜庆之气，毕竟是人多，无论何时都要热闹一点。不过应小笃却在官府最安静的地方，对着她的病人——如水。她应小笃是个很负责人的大夫，是她出手医治的病人就一定会治好。所以在大家都在大厅里做汤圆的时候，她陪着她的病人。
“应大夫，你很喜欢二少爷，是吗？”如水轻声问道，可应小笃却没有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阴冷的光。
“嗯。”应小笃丝毫不扭捏的点头回答，样子没有其他女子应有的娇羞，“很喜欢。”
没有想到应小笃回答得如此干脆，如水愣住。
“你也喜欢他，不是吗？”应小笃抬头，凝视如水，眼神清澈，却让如水心生畏惧。
“是….是啊。”如水犹疑着回答，“从在青楼见到他那一刻起。”
“原来是那时候。”应小笃点点头，神色淡淡，让人觉得反常。
“嗯，他坐在楼梯口那里，看着楼下丑陋的人们。那眼神脱尘于一切。他不是凡夫俗子，在那一刻我就知道。”如水说着，眼中有着爱慕。
应小笃不置可否，低头磨药。
“可是，他却只爱你一人。”如水说着，声音中夹杂着无奈、悲戚和怒然。应小笃抬眼看着如水，不安在心头急速扩散。
“他的温柔只属于你。”如水叹息着，站了起来，“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得不到了。”
应小笃不语，放下手中的捣药罐，看住如水。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只能呆呆的看着。这个女子很可怜？以前或许会，现在她并不觉得了。一个女子若是足够爱自己就不会觉得自己可怜也不会觉得自己悲惨，可是如水那双眼睛中的哀怨正展示着她的不甘愿。这样的女子不值得应小笃同情。
如水一步一步走近，走到应小笃身边。伸手拿起了应小笃最宝贝的刀子，刀光闪烁得让她心动，也让应小笃心惊。
“你这是做什么？”应小笃站了起来，蹙着眉很不高兴的看着如水。
“我只是想看看这刀子。”如水痴痴的拿着那一组刀子，从中间取出了最长的一把刀子，拿在手上把玩，“做得很精致。”
“不要让它沾到你的血。”应小笃嫌恶的说道，她宝贝她的刀子，她讨厌眼前这个女子，于是她不能允许她的血沾到刀上。
如水笑了，笑得无比凄美，笑得无比邪魅。
“我不会？我不会吗？我会的。”说完，她将刀子刺进了自己的胸膛。温热的血从她的指尖流出，流在她雪白的衣裙上。如水笑着，瘫坐在了地上，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
应小笃冷冷的看着她没有叫，只是走了过去，很不高兴的拔出了自己刀。血溅在她的身上，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刀子上鲜红的血。
刚刚走进的婢女看到的就是应小笃一脸凶恶的看着手中的刀子，于是婢女尖叫了，一边叫一边跑了出去，大喊着：“应大夫杀人了，应大夫杀人了。”
血顺着刀尖滴在地上，如水笑容如魅：“现在他还会爱你吗？你的事我听过，可是亲眼见到呢？哈哈…哈哈….”
“他还会的。”应小笃冷冷的回答道，这一言浇冷了如水的心，“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信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会爱一个杀人魔？”如水依旧笑得得意，“现在，你们不能在一起了，不能了。”
“是吗？是吧。”应小笃叹息了，她也知道不会了。不安的感觉一瞬间消逝了，因为她知道了结果，“怎么办？你把我的刀子弄脏了。”应小笃说着，流下了眼泪，“你把我的刀子弄脏了，把我的手也弄脏了。”应小笃喃喃道，眼神渐渐迷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哭刀子还是哭即将要发生的事。
闻讯赶来的众人，震惊的站在门外，欲进去却都不敢。因为应小笃手中拿着刀子。官洛悼毫不犹豫的冲进了房，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应小笃，抱在怀里。他看到应小笃的泪水，所以他心疼。他不在乎刺伤如水的是不是应小笃，他只关心弄哭应小笃的人是不是如水。于是他冷冷的看住流了一身血的如水。凌厉的眼神看得如水怔住，顿时心如死灰——你看到她的眼泪，却没有看到我的血液。
“洛儿！放开她！”官夫人走了进来，大声呵斥道，“还不快请大夫来！”
“小笃，不要哭。”官洛悼百般心疼的拥紧怀中的人，“不要哭了。”
“她把我的刀子弄脏了。”应小笃哭着说道。她并不知道自己哭到底是不是这件事，但是就是想哭，她觉得悲伤，觉得害怕。
“没关系，再打造另外一副就好。”官洛悼安慰道。
“洛儿。”闻讯而来的官老夫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你让小笃到奶奶房里去，奶奶有话和你说。”
官洛悼一动不动的抱着应小笃，好似周围的人都与他无关。
“洛儿，你总要让小笃把话跟奶奶说清楚，免得她被人误会，不是吗？”官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伸手拍了拍官洛悼。
官洛悼犹豫着，松开了应小笃。很不放心的看着双颊挂泪的应小笃。
“奶奶会弄清楚，不会冤枉小笃的。”官老夫人笑得和蔼。应小笃看着这样和蔼的笑意，举头对官洛悼笑了笑，很温顺的跟着官老夫人离开了。
如水看着官洛悼，也流下泪来，遥不可及始终就是遥不可及。她流着泪昏了过去，脑海中却始终飘散着那日官洛悼坚定的神情。
“我喜欢你啊。”
“你在开玩笑吗？”
“不是，我自青楼看见你起就喜欢你。”
“我想你是在开玩笑。”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我喜欢的人只有小笃。”
“为什么？”
官洛悼没有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他只是笑得很温柔，那温柔的笑容让自己心动。然后一股钻心的撕扯般的疼痛在胸口翻涌，然后自己就吐了出来。
爱，有时候只需要一眼。当她那日举头看见官洛悼坐在青楼那一角，用一种睥睨于世的眼神笑看着满青楼的人时，她就爱上了官洛悼。
然后她看见他看着另一个女子时所独有的温柔。她曾经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却只爱自己已逝的妻子，就算身处莺莺燕燕之中，心中却只有那一个女子。如果只是被人看在眼里，她更愿意让人放在心里。可是无论是从前还是今时今日她都没有被人放在心里。
这一次，她甚至没有被人看在眼里。她不甘心，不甘愿，她恨，恨自己独有美丽的容颜，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爱。她怨恨，她无奈，所以她无声的呐喊着、哭泣着。
而后，有一日，官夫人的到来让她决心为自己的爱争取一次。
“我已经将你买下了。”官夫人冷冷说着。那位高傲的夫人在她跟前显示着富有和高贵，让她觉得好笑。
“然后呢？”
“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夫人请说。”
“跟我回府，我会慢慢说给你听。”
能够摆脱青楼这种地方她为什么不走？所以无论是什么她都愿意做。然后当她再次看到官洛悼时她很真的很开心很甘愿做官夫人让自己做的事，连心底里都在欢笑，因为官夫人让她破坏官洛悼和应小笃。
这种事她怎么会不愿意。尤其是当她看见官洛悼温柔的眼神只属于那一个人时，她觉得就算是万劫不复她也愿意。
“官夫人，如果我这么做的话，事成以后可不可以让二少爷收我做侍妾？”
“侍妾？”
“是的，如水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有所妄想，但是如水希望可以伺候二少爷。”
“那好吧，事成以后我会让洛儿收你为侍妾。”
“谢过夫人了。”
是啊，能够守在他身边，她就满足了，身份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够守在那人身边，她就有把握总有一日会被那人放进心里。
可是，没有。无论如何都不会。他的心里已经满满的装着另一个女子的，无论她怎么不择手段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