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解围(1 / 1)
耀眼的明黄色龙袍,滑过众人的眼帘,大家纷纷请安行礼。梅妃一身粉红色的宫装,气质淡雅清新,站在皇帝的身边,眼眸微微扫过众人。当她的眼神触上珞溪的时候,只是稍有停顿,便别开视线。
珞溪低垂着眼睑,刻意没有去看向那么刺眼的明黄。皇帝慢慢走到榻前,俯身问道:“爱妃的脸好些了吗?”肖舒纭不经意的瞥向梅妃,随后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神态,语气娇柔的说道:“皇上,臣妾的脸还是好痒啊!”
皇帝微微一笑,褐色的瞳仁闪过一抹精光,让肖舒纭有些心虚。转过身体,坐在一旁,皇帝轻声说道:“雨薇特意配置了过敏的膏药,爱妃试试看吧!”
皇后原本赔笑的娇颜,在听到皇帝唤出梅妃闺名的那一刻,脸色咻的转冷。须臾,她又恢复平静,巧笑着坐在皇帝的身边。
萧雨薇将药膏交到柳儿的手里,慢慢的走到桌前,拿起那条丝帕,仔细的看着。猛然间,她抬眼直直的射向肖舒纭,眼神异常犀利。肖舒纭顿时一个激灵,赶快别开眼帘,不敢与她对望。
皇帝靠着椅背,眼神时而扫过珞溪,却只是淡淡掠过,并没有停留片刻。随后,他慵懒的问道:“看来,皇后正在问话?”林婉婷微微一笑,语气瞬时转柔,“臣妾确实再问珞昭仪,但是她……”顿了下,她接着说道:“珞昭仪,似乎认为臣妾处事不公啊!”
薄唇紧抿,皇帝转头看看皇后,沉声道:“是么,那朕可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林婉婷对着皇帝微微颔首,将视线直直的对着珞溪,柔声道:“妹妹可以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珞溪杵在原地,慢慢的抬起视线,正好对上皇帝深邃幽暗的眼眸,沉下思绪,浅笑而答:“此事和珞溪无关。”皇帝慢慢的坐直身子,半眯着眸子盯着她,低沉的开口:“喔?真的无关?”
珞溪微微蹙眉,望着皇帝那一脸戏谑之色,心中的怒气猛的燃起。肖舒纭听到皇帝如此说,生怕事情有变,赶快佯装道:“皇上,臣妾的脸怎么会与她无关呢?她分明就是狡辩!”
皇帝勾唇一笑,刚要说话,就听到梅妃抢先问道:“玉妃,若是本宫没有记错,你是对桃花的花粉过敏,对吗?”
梅妃突来的一句话,让肖舒纭有些不知所措,木讷的点着头。萧雨薇见她应允,眼神瞬时冷冽,一字一句的说道:“玉妃,你可知道,这丝帕上根本就不是桃花的花粉?”略略停顿,肖雨薇稍稍侧目,看看一旁的皇后,沉声道:“这上面的花粉,是梨花的花粉!”见到皇后的脸色突地一变,肖雨薇微微蹙眉,眼中的鄙夷更甚。
倏地,珞溪抬起视线,扫过众人。一时间所有的人的神情都被她看在眼底。却在扫过皇帝的神情时,让珞溪微微一愣,他的脸上丝毫也看不出惊讶来,反倒气定神闲的端着茶碗。
脑海中顿时闪现出昨日皇帝拿着那条丝帕端看的情形,当时他勾起的那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如今想来,却是这般刺目。
难道,他早就看出来,却故意不说破?!
珞溪直直的盯着皇帝,慢慢的他们二人四目相对。皇帝眼中一闪而逝的玩味,让珞溪彻底明白。双拳狠狠地攥紧,死死地咬着下唇。
肖舒纭在听到梅妃的话后,怔仲了半天。等到回过神来后,仓皇的从榻上起身,就要朝着桌前跑去,嘴里一个劲的嚷道:“不可能,怎么会不是桃花的花粉呢!”
皇后见她如此,不自然的清清喉咙,眼神狠戾的看着她。肖舒纭顿时一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又刚忙走回了榻上。皇帝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薄唇微勾。鹰眸看看肖雨薇,便沉声吩咐道:“传御医来!”
不久,御医疾步进殿,按照皇帝的吩咐仔细的查看着丝帕上的花粉。须臾,御医诚实的回答:“回皇上,这丝帕上是梨花的花粉。”
肖舒纭顿时垮了脸,抬眸死死地看着她身边的柳儿。柳儿更是吓得面如死灰,浑身轻颤。
肖雨薇微微一笑,看向一旁的珞溪,刚好与她望过来的视线相遇。珞溪感激的一笑,却见她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摸样,眼神中丝毫也没有起伏。
等到御医走后,皇后沉着脸色,碍于皇帝在此也不敢显露。淑妃见众人脸色都很凝重,便起来打个圆场。“这下好了,总算还给了珞昭仪一个清白。”
林婉婷小心的凝着皇帝的脸色,见他神情并无怒意,缓和了下,她敢忙起身,走到珞溪的身边,柔声道:“妹妹,看来本宫真的是糊涂,让你受委屈了!”
珞溪闻言,脸上瞬时挤出淡笑,语气轻柔道:“皇后娘娘言重了,珞溪不敢当。”
重重的舒出口气,珞溪顿时觉得此地让人窒息,微微俯身,柔声道:“既然是误会,那么臣妾就先回宫了。”
皇帝转头看看她,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眼中闪过什么,便沉声道:“既然是误会,那珞昭仪就回去吧!”
珞溪压低着脑袋,看都没有看皇帝一眼,语气却很恭顺的应道:“是,臣妾告退。”
须臾,其他人也都离开了紫霞宫。皇后在临走时,眼神犀利的扫过肖舒纭,眼中满满的都是警告。肖舒纭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一脸的挫败。
柳儿见众人都已离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嗫嚅着说道:“娘娘恕罪,奴婢是一时疏忽。”
肖舒纭自榻上起身,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美目中燃着一簇簇怒火。猛的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揪起来,扬手就是两个耳光。随后重重的一甩,柳儿狠狠地跌坐在地上,小声的呜咽着。
肖舒纭被气得牙根痒痒,狠戾的骂道:“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连桃花和梨花你都分不清,你想气死本宫啊!”柳儿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哭,抽抽噎噎的说道:“娘娘饶命,奴婢真的是一时疏忽,下次一定不会了!”
“混账,哪里那么容易还有下次!”说着,肖舒纭还不解气的又走过来,狠狠地踹向她的肩膀,柳儿不敢抵抗,身子重重的跌在地上,脑袋硬生生的磕在青石地面上,顿时肿起来一个碗大的肿包。
猛的一个旋身,对上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肖舒纭‘啊!’的一声尖叫,双手摸着脸颊,浑身哆嗦道:“我的脸,我的脸……”
柳儿吓得刚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她的身边,出言安慰道:“娘娘,您别担心。御医说了,只要擦上药膏,三日后就可痊愈。”
美目直直的射着身边的柳儿,好似将她生吞活剥一样,肖舒纭秀眉紧拧,犀利的吼道:“没用的死奴才,还不快去拿药膏来。”柳儿忙不迭的点头,随手将梅妃刚才拿来的药膏取来。
肖舒纭抓在手里,狠劲的砸向地面,白瓷盒应声而碎。
瞪着一脸无错的柳儿,她犀利的说道:“她拿来的东西能用嘛?!还不快去将御医留下的药膏取来。”柳儿会意后,马上跑着去取药膏。
肖舒纭将桌上的茶碗全都摔在地上,狠狠地说道:“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会一个个的收拾你们的!”
出了紫霞宫后,珞溪就见到等在殿外的如意,如意见到珞溪平安出来,眼眶微红,柔声道:“娘娘,您没事吧!”看看她,珞溪展颜一笑,轻声道:“没事。”说着便往凝香宫走去。
才走出不远,珞溪便觉得头昏脑胀,稍稍停下步子,仰头望着骄阳已经高升。突地,眼前一阵眩晕,下一刻身体便直直的向前栽倒。
昏迷前,珞溪的耳边只听见如意地一声惊呼,没有预期的疼痛,眼前晃过一双明黄色的金丝盘龙靴。随后她的身子跟着跌入一具温暖的怀抱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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