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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波诡云谲(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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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何人于深陷囹圄的落魄境况之下还能怡然自得的话,殷念远敢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了。

四壁斑驳,细小之极的窗口高挂于牢房墙壁上方,大约只能容那婴孩爬过。细下瞧去,竟有一只硕大的老鼠贼头贼脑的在那探视着什么。

借着牢狱中忽明忽暗的灯火,隐隐可见那如暖玉般温润之人一袭白袍,盘膝端坐草垛间,微垂着双眸,半含笑意,宛如悬崖间的罂粟,艳丽而诡谲。

蓦的他猛一睁眼,眸光犀利的看向牢窗。左手顿如急风,弹指之间,一尾枯黄的草屑急急向窗口那只老鼠射去。只听的老鼠“吱”叫一声,啪的一下向外重重掉落了下去。草屑直入鼠眼,横穿过去。可怜它若未摔死,便要从此成为了瞎鼠一只了,如此一来,死神也就离它更近了几分。

殷念远看了看自己左手手指,眉眼微抬,笑若春风化雨,装点着满室的昏暗。端个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绝然不输陈王曹植笔下洛神。只是,这唇角处那抹嗜血的笑意,又怎会是那斯水之神的洛神?这分明便是那阴妖下世,魅惑众人。

只见他缓缓起身,轻轻弹去衣袍上的草屑,向牢门处走去。

“有人吗?”他唤着,全无虎落平阳的落魄与失意。

望眼过去,整座牢狱竟是如此的空荡,似乎这里独独关押着殷念远一人般。想当初,穆王爷也得与三个素不相识的罪犯“共享”同一个牢房,也就只有他殷念远一人独享此特殊待遇了。只是能得这般的照顾,也不知是福是祸。

“大人是有何吩咐吗?”牢头听得殷念远的叫唤,便急冲冲的赶了过来,生怕怠慢了贵客般,毕恭毕敬的站于牢门前,恭敬的问道。

这般的恭谨,也难怪殷念远在此毫无落魄之感了。

殷念远微微颔首,看着低垂着头的牢头,淡笑的问道:“这里可有围棋?”

“围棋?”牢头错愕,满目不解的抬头看向殷念远。要围棋做什么?既不能吃,又不能睡。要它有何用?

“对,围棋。”

牢头低下头想了想,而后满是无奈的回道:“大人,我们这里没人下围棋。”

“哦。”殷念远点了点头,不见任何的失落,含着笑,转身向回出走去。

见殷念远缓步走回去,牢头心中满是自责:连这点要求也满足不了大人,你还是人么?

“啊,对了大人。”牢头突然一拍头,叫了起来,“小的想起来了,小的记得不久前肃亲王好像是送来了个棋盘什么的。小的这就找找。” 激动的什么是的,两眼直冒星光。

“是吗?”殷念远猛的一回身,眸光温润似水,说不出的光彩。

“是,是的。”牢头忙不迭的点头,一脸喜色。一转身,急速的外石阶上奔去。这速度,竟是堪比逃命,一溜烟的一下便消失于牢道的拐角之处了。

“都落魄至此了,殷首辅竟然还有如此的闲情逸致。实在是令人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牢头刚一进入牢狱转角处,殷念远身后便突然响起一个清冷而低沉的声音。细听之下,这声音分明有几分话不的阴柔。

“孤云祭司。”殷念远然而脸色却一如既往,似乎一点也不讶异来人的神出鬼没般。

不急不缓的转身,负手面向来人,话语温润,笑若春风:“青蓝护法放信至今也不过十日多光景。孤云祭司当真是好快的脚力,来的如此迅速。看来望月教中各大小事宜全已回归正轨了。”

一年不到,这人功力俨然更胜一筹了。方才若非是那只耗子,自己怕是丝毫也感觉不出他的气息的。如此般进出的神出鬼没,穿梭于无形,看来眼前之人的幻术已是达只手便可翻云覆雨的地步了。倘若两人斗起,只怕是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

只见孤云双脚微微沾地,一身淡如水纹般的广蓝色泽宽袍,随着其身隐隐散发的内力而微微浮动着。金色护额上那颗蓝色的宝石也因内力的牵动而散发着水样的光环。长及腰身的青丝披散于身后,竟是如此的黑亮光滑,宛若中原上等的丝绸。放眼看去,孤云整个人俨然被一层淡蓝色的水气给包围了,隐隐浮动于空气之中,竟若天人。

孤云冷冷一笑,俊彦越发显的阴柔:“殷首辅密件,本座又怎能不尽职。更何况乎殷首辅这招棋下的也够狠够急,本座若再晚他一些,岂不要错过大多好戏?”

殷念远莞尔,淡淡一笑,笑纹如丝似缕,只将人心慢慢缠绕:“听孤云祭司这般语气,是特来看本官落魄之态么?”

孤云听罢,清冷的话语间不由的有了几分嘲讽般的笑意,但绝无恶意:“若殷首辅这般也叫落魄,那岂不这天地之间已无风光之姿了么。旁人皆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唯独你殷首辅,从头到尾真可谓风光过头了。何曾见过囚犯之身的人还能享受如此般贵人的待遇?若是可以,只怕牢狱外那批人都要跑来为你铺床端茶了。”

贵人的待遇?殷念远但笑不语,心中却颇不以为然。若果真是如此,自己又怎会还要与老鼠蟑螂为伍?

“好了,旁鹜莫谈。”殷念远敛色看向孤云,眸光中折射出三分犀利,“孤云祭司来的会如此急速,看来你们已找到你们所要找之人喽。若没猜错,此人定与邬氏家族有极大的关联,且已威逼到了邬二小姐的攸关性命,是吗?又或许,那人还牵扯到更深之地,譬如皇宫内院中某一贵体。”

孤云未语,只是目光开始有些阴沉了起来。

良久他方笑着开口道:“果真不亏是为庙堂第一人。殷首辅,本座不得不疑心是否本座所派之人已全入你的眼线手中了。”

殷念远只是挑眉,微微一笑,若有所思道:“彼此彼此。你会出现牢狱,看来此事还得本官插手喽。说吧,你要本官如何助你?”

“你现身处囹圄,只怕是有心而无力了。殷首辅,如此你还能如何助我?”孤云不以为然。

“身处囹圄?的确。但若本官要出去,任何人也拦截不住我。”淡笑中流入的是那融于与天地间的自信,“否则你孤云也不会在此,不是吗?”

孤云颔首淡笑,已然明了了几分:“殷首辅,你一手下数棋,时于今日还未见你失手。不知该称是你殷首辅棋艺高深,还是该称你是上天眷顾,运气极佳?”

殷念远半含笑意不语,一脸的高深莫测。

上天眷顾?或许。但并非每次都能如此幸运,得上天眷顾。若自己无几分资质,恐怕是早已命归黄泉了。自八岁时起,自己下的每一盘棋,何尝不是以命相搏。数次失手,皆因自己太过的自信,一如现今。本自顾同他人对弈,怎知后背露出一大空门,让人有机可趁。无奈之下,只得回以他个措手不及,却也同时将自己拉入了个更为不利的局面。即便是日后自己赢了,却也必将是虽赢犹败,因为自己所付出的代价远远多于自己所赢得的部分。

……

翌日天色灰亮,文太师府已被重兵给重重包围了起来。太师府内一阵慌乱。

文太师匆匆忙忙于锦被中爬起,迅速的穿妥衣物直步向庭院中走去。

二月末的露水深重,嫩绿的草地上已是一片白露。露水早已将院中青石路给润湿了,湿漉漉的一片。文太师一脚踏上石子路,慌乱之下,险些滑到。

“肃亲王,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脸部肌肉已在抽搐,却依旧端满笑意,抱拳向一身明黄蟒袍的昭明施礼。

昭明轻瞥了他一眼,冷漠的向后一招手:“押走!”

士兵得令,急速向前一把扣住文太师。

“你们要干什么?肃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官犯了什么罪?放手!你们好大的狗胆,本官乃堂堂正一品太师,无皇上圣谕,你们胆敢抓我!”文太师终于错愕中惊醒了过来,挣扎着,满目惊惶与愤怒。

昭明未答,只是目光如剑般犀利的看着文太师,转身便往院外走去,什么也没解释。

然而昭明虽然只是一眼,文太师便已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瞬间如同打蔫的白菜,低垂着头,任由他人给带走。

……

二月二十六日,荣亲王莫名失踪,只留荣亲王妃坐守府院。昭明顿感不妙,派人将荣亲王府一干家眷及奴仆全给抓走。

同日,被贬西南之边——康县的穆郡王及其长公主皆一夜之间不知去向。

二月二十七日,殷念远释放出狱。但因渎职一事,故而明堂之上的帝王将其部分实权给虚化了,比如首辅可以不上报帝王而自行调运兵权这一特权。

二月二十八日,西南事变,荣亲王公然竖旗起兵造反,西南两大城池相继攻破,烽火直逼襄宁,朝廷大震。

同日,帝王亲点林恩为将,萧河清为副将,挥兵西南,肃叛乱、拿反贼。

三月初二,绥朝西南部的越郎国开始蠢蠢欲动,大有举兵加入这场混战,企图浑水摸鱼的意图。

一时间,烽烟四起,整个中原笼罩于一片灰暗的战火之间,内忧外患。享受太久安逸生活的人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而变的惶惶不可终日了起来,躁动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烟萝同邬老夫人于皇宫内院中足足待了四日之久,对于宫外之事,却是一概不知。

皇太后自是及其厌恶烟萝,然而却在第一眼见到烟萝时,一股无以名状的情感旋即涌了上来。如这般沉静素雅的女子,又怎会是那传言中不知廉耻的邬二小姐?然而世人皆有先入为主的劣根性,无论那太后对烟萝再如何有感觉,却依旧鄙视、排斥着烟萝。四日来,太后总共也就召见了烟萝一次。

那时太后第一次见到烟萝时,开口的第一句便是:“你真是邬二小姐?”竟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待得到烟萝的承认后,满目的欢喜与慈蔼瞬间化为烟飞,吹散的无影无踪。

这一趟宫中之行,烟萝只是倍感无奈与无聊。偶尔时,华妃便会将烟萝与老夫人一起请到元仪殿走走。然而只要老夫人一与华妃有所接触,烟萝便是要谨慎之谨慎,总得托理由为华妃号脉。理由多了,也就让旁人察觉有异了起来。

于待于皇宫最后一日时,华妃只请了烟萝一人前去元仪殿走动。

烟萝前脚刚一到厅堂,华妃便急速将一干人等屏退了下去。美目暗沉的盯视着烟萝。

“说吧,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华妃冷冷的问道。华丽的织锦衣袍将那张分外美艳的脸庞衬托的更加瑰丽诱人。

烟萝底下头,不语。

“究竟发生何事了?”华妃再次问道,话语间带着抹不容忽视的历色,“为何要为对老祖宗如防贼一般?”

烟萝这方抬起头,淡淡一笑:“娘娘多心。我怎可能如此对待老夫人。”

“多心?”

“是的,娘娘。娘娘自生下皇子,身子骨便不见有何大的好转。而我在宫中时日有限,这方才于每次辞退时为娘娘把脉。”烟萝不急不缓的解释着,一脸的恭谨。

“这该是你对老祖宗的说辞吧。”华妃微微不满,秀眉微蹙。二妹自来便不大信任于人,总将自己隔绝于世人之外,便是自己自亲之人也是如此。

烟萝微微一笑,颔首道:“是的,娘娘。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本宫终究是你亲姊,究竟是有何话不能对本宫说呢,二妹?”华妃无奈,说不出的伤感。

“娘娘真的是多心了。家族中除了我所闹出的风波尚未平息外,里外便一切安好。”烟萝浅浅一笑,依旧是如此的淡若清风,避重就轻的解释着。那么阴暗的东西,由自己一人承担便可了,又何苦再添个无辜者进来。

华妃心中心一阵失落,不再言语,只是双眸紧紧盯视着烟萝。

良久,她方郑重的颔首道:“本宫明白了。只是二妹日后切忌要万事小心了。但若有用的着本宫的,一定要告知于本宫,本宫自当竭力相助。要记住本宫永远是你亲姊,无论发生什么事,本宫永远站于你这边。”

烟萝微微颔首,漾起的笑意满是暖意。家人?这方是家人吧。虽不见的真能帮上什么,但有这句话便也足够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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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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