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一、元旦晚会（3）（1 / 1）
礼堂门口一阵嘈杂，“怎么了？”清柔偕黎珞走向门口，此次晚会的幕后负责人正是她们两个，一个是行政总管，一个是晚会节目的设计者。
“你不能进来，不可以！”守门的人对门外的人喊。
“我找个人，有很重要的事。”门外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满脸焦急，甚至声音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找谁？我可以帮你喊，今天的门是不会开的。”守门的人坚定的说，为了今天学生们的“安全”，礼堂的大门不开启，学生们从礼堂通向宿舍的通道可以直接回到寝室，不住校的人可以在寝室和他们挤一挤。
“我找一个女的，姓——楼。”她迟疑，“好像叫什么柔。”妇人不好意思地说。
“连名字都不知道！”守门人嘟囔，其实因为室内声音大、妇人说话声音不是特别大，再加上一层门的阻隔，他没有听清楚，极不耐地说：“你还差一天吗？再说门是不会开的。”守门人劝她离开。
妇人脸上闪过苦痛，眼中充满哀求，“先生，人命关天，请你帮我问一下，有没有一位楼小姐，我——”
“麻庭辉，有问题吗？”清柔询问站在对外窗口的麻庭辉。
麻庭辉懊恼道：“才换我值班就遇到事情，门外有个人要找一个人说有重要的事，但门不能开呀！她很坚持，怎么办？”
清柔放开黎珞的手，拉开麻庭辉，走到窗口，对着外面刚要问话，看到外面的人，清柔的眼睛徒地睁大。
“王妈！”惊呼声冲出。
由于迎光王妈并未看清来人，听到呼声才看出是楼清柔，“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说完似虚脱似的跌坐在地上。
“王妈！”隔着窗，清柔高喊，怎么会是她，她怎么找到学校来了？一时顾不得许多，清柔对麻庭辉下令：“打开门。”
“开——门？”麻庭辉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今天不许开门。”他反射性地说，对呀，她好像是找姓——楼的，楼清柔当然姓楼，惊悟，“她找的是你。”
“我说开就开，你没看人都躺下了，赶快！”看他还没动，清柔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钥匙，冲到门边打开门，出门快速地扶起王妈，“珞珞，帮我扶她进去，外面太冷。”清柔叫着愣在一边的黎珞。现在外面的天气少说也有零下二十度！
“哦——哦！”似从沉睡中惊醒的黎珞帮她将妇人扶进礼堂。
“王妈，醒醒，醒醒！”千呼万唤王妈才醒来，而楼清柔的心念已千转。
“这是哪？小姐呢？”王妈开口第一句话。
“我是，王妈，我在这，出了什么事？”清柔催促的声音响起。
“真是小姐，我不是做梦？”王妈狠狠地闭闭眼，看眼前的清柔没有消失，遂然抓住她的手，“小姐，少爷，少爷他——”
“叶——”清柔心下轰然一片。
“他怎么了，王妈你不要吓我。”清柔的脑海中突然出现叶云寒出车祸的一幕，现在的交通这么乱，不会开车的都在马路上当司机会出事并不意外。他出事了！一个声音在回荡。
“他喝醉了酒——”听到王妈这句话，清柔的心徒地放了下来，没出车祸，然后又随着王妈的话抬起，“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书房又打又砸，像疯了一样，比哪一年都利害，我还以为他今年不会这样了，没想到——”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她了解他的这种自我伤害，本以为少爷能结婚应该是看开了一切，没想到，在他结婚的这一年，他竟然到了一种近乎自残的地步，“我好害怕，也阻止不了他，小姐，老爷、夫人都不在，他们放心地把少爷交给我，我怕少爷会出意外，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学校，找到你，又——”
“王妈你不用说了，我们马上回去。”清柔听出大概后急切地打断她，扶起她，“你能走吗？”
“我能。”王妈挺起胸膛。
“好！”说着扶着她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转回身，“珞珞，余下的你看着吧，今天我不能在这了，”说着又似想起什么，拿出笔在珞珞手上写下一连串数字，“今天情况特殊，如果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无暇顾及珞珞满眼疑问，拉着王妈说：“麻庭辉开门。”
“清柔，你真要跟她走？你忘了今天是你定的不许出门留在学校一夜，你想清楚了没有？后果是什么你该知道！”麻庭辉适时地起到一个系内干部的作用。
“我想得很清楚，开门。”
“系领导那边，同学那边，你忘了你当初规定时有多少人反对，有多少人认为可以破除这项由来已久的规定——”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开门！”简短的两个字，以超强的力度击向麻庭辉，击向周围的人，她义无反顾的神态让人敬畏。
门开了，清柔抓紧了王妈，她知道踏出这扇门所代表的意义，她也不想，但她发现她没有选择了，她不想让叶云寒变得如此重要，她可以不在乎他，但她无法不在意他的生死，也许算不上他的生死，但这又有什么区别？她现在只有潇洒地甩甩头，甩掉一切可以思考的神经，却不能甩掉理智。
“清柔！”一个男声叫住她。
不用看也知道叫她的人是柳声。
柳声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话：“那人是男的？”
她知道他指的是谁，遂点点头。
“他对你很重要？”柳声几乎是强忍着内心的翻腾。
清柔稍迟疑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柳声双拳紧握，“你走吧！”状似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清柔没有回头，也拒绝去思考，快步走出礼堂，她能选择吗？她会后悔吗？
她就这么走了，留下一礼堂的云彩供人欣赏，她却潇洒得未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