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八、一张床(1 / 1)
叶氏夫妇专程到北京看望新婚不久的儿子和媳妇,一进门常月就迎上儿子,紧紧拥住他,连连拍他的头。远远看见清柔依门而立,忙走过去,同样一个热情的拥抱。“柔柔过得好吗?”
面对热情的婆婆,清柔内心是深深的不适,却报以一记甜甜的微笑,“过得很好。”常月拉着它前后左右打量一番说:“没胖啊!”她稍思考,“一定是云寒让你太累了,我知道他自小就精力旺盛。”
太累!细想想他还没到虐待自己的程度,清柔不语。
常月见她不说话,更肯定了,斜了旁边的儿子一眼。被母亲不怀好意的嘲笑,云寒不在意,但对楼清柔一副无邪天使的模样可大为气愤,装哪门子圣女!
看妻子一副鸡婆样,儿子一脸冷漠,叶风然开口:“小月,才下飞机,还是先到楼上休息休息,过一会下来吃晚饭,那时再说也不迟。”
丈夫一脸体贴模样,常月很是受用,幸福地微笑着上楼去了,交代几句叶风然也随后而去。若大的客厅只剩楼清柔和叶云寒。
叶云寒先开口:“我的东西已搬回去,今晚就住下,希望你自重!”说完回房了。
“真不懂他娶老婆干嘛,吃白米吗?”强自镇定的楼清柔忍不住嘟囔出声,叶云寒假装没听见。没想到自己看错人了,真的看错了,她很爽朗,同样很开放,在楼博的家庭教育下,她不会是个简单的人,旧日的回忆再也找不回来了,尤其是在她身上,当初怎么会以为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呢?真是笑话!是啊!现今到哪去找单纯如当年的她的女孩儿。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桌上的一张纸条吸引了他的注意,拉近看,潦草写有数字:
如何?谴情情更多!永日水晶帘下敛愁娥。
六幅罗裙窣地,微行曳碧波。看尽满园秋风敲苦竹。
望向窗外,楼清柔在花园内走着。
穿上最保守的睡衣,楼清柔依然迟迟不敢开浴室的门。他就在外面。第十次握住门把手,心一横,拉开浴室的门,他已经躺在床的一侧。怕什么!
清柔摆好最轻松的姿势走过去,泰然自若地坐在床边,拿起床头的书侧身倚在床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楼清柔有睡前看书的习惯,翻书页的声音在静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响亮。叶云寒转个身,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见他没什么后续动作才放下心。
抚着心脏,清柔想:长此下去,不得心脏病才怪!才想到这,床上的人突然坐起像黑夜里突然醒来的僵尸,盯着楼清柔。
“总要来个晚安吻吧!”说完叶云寒亲了清柔脸一下,躺下睡了。清柔失神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他的吻,该死的,竟然占我免费的便宜!他……
没事、没事,只是一个晚安吻罢了,可别忘了自己是卡门□□,怎么能被一个吻吓到。她自己安慰自己。
身侧的他已不设防地沉沉睡去,清柔的心还在激烈地跳着。他刚毅的侧面已变得柔和,出色的脸带着浓浓孩子气,他真……!
听着老学究的课,清柔无聊得真想睡,黎珞拍拍她,问:“昨夜没睡好?”
清柔点点头说:“看书了。”
“最近总是看你很累。”
清柔晃晃头,“天天新欢,夜夜笙歌,不累才怪!”
“啊~~~~~~”黎珞将语音拉得很长,清柔乘兴说:“又高又帅,阿兰•德龙都得靠边站。”黎珞贼贼地说:“哇!谁呀?”
清柔神神秘秘地低下头小声地说:“你老爸!”
“哇!那不是说我也很帅。”
“帅你个头啊!”清柔捏了黎珞脸一下。
黎珞诚恳地说:“心情好点吗?”
清柔感激地握了握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楼清柔!”教授叫。清柔连忙起立。“你在下面嘟囔什么?”
清柔拉拉衣服故做无辜地说;“我在想为什么台湾不愿回归祖国。”
“我们今天讲的是人口迁移的问题,并没有讨论台湾问题。”教授生气地说。
“是啊,我知道,但为什么有些台胞愿意往经济较差的内陆迁移呢?”清柔无畏地继续问。
“哦,也是,台胞为什么迁移,因为他们……”
楼清柔轻轻坐下,黎珞撞了她一下,“干嘛,总引得他跑题啦”清柔嘻嘻笑了两声,“他不跑题,我就跑题啦!”
“唉!”黎珞叹了口气,“不知道又要讲到哪去了。”
下课已经四分钟了,台上的教授还没有丝毫要“下野”的迹象,几个同学已呈出厌恶的表情,教授无视人民群众的愤怒,“我就说……台湾永远是……不可分割的……同学们……你们是未来的……”一个男同学终于忍无可忍了,“教授已经下课了。”
“下课了吗?”
“下课了!”同学们齐声说。
“可惜,台湾还没收回来,那,下课吧。”听教授宣布下课,清柔的心七上八下起来。坐在前桌的江瑶、钱锦转过身,钱锦说:“好哇清柔,你和黎珞上课说话,害我们受罪,什么□□、□□的,教授仿佛是用一节课就能把台湾并入大陆版块,别说台湾了,我们香港还没信儿呢,你还不赶快赔罪!” 钱锦是清柔的死党之一,个头娇小,头脑灵活,熟识的人都亲热地叫她“豆豆”。
清柔马上露出天使般的微笑,“美丽的小姐们,让你们接受点国家统一的思想、爱国主义教育有什么不好?嗯哼。”清柔轻松地耸耸肩。
“此等爱国思想我可不敢领教。”江瑶嚷起来。
“慢慢就习惯了。”清柔不忘安慰。
“习惯!”三个人齐声喊,这回连黎珞也加入战团。“楼——清——柔,你想死是不是,竟还想搞下次。”三人摩拳擦掌准备打她一顿。清柔看势头不好,跑出教室避风去了。
凝视你的脸
不知对你说些什么
一份年少的迷朦
以至我无法清醒
望着你的眼
使我思绪错乱
一份少年的执着
充满激荡的心田
你轻轻一笑
分外令我震撼
一份青春的理念
从此便展开胸怀
这是一首楼清柔写的题为《男同学》的诗,写的正是初恋上杨浪时的感觉,此刻杨浪拿着这首诗,嘴角不觉爬上一抹笑意。小心翼翼地将已经有些破旧的纸张折好放在口袋里,杨浪朝教室走去。
远远就看到他,清柔蹙蹙眉,最不想见的就是他!
“清柔,星期六的部内活动别忘了。”杨浪好心地提醒,清柔暗自翻了个白眼,“对不起,星期六我没空,不能参加了。”
杨浪一愣,通常只要有他的时候,楼清柔一定到场,现在,难道她真说变就变?NO,是快刀斩乱麻的战术。
“怎么行,你是副部长,怎么能不参加活动!再说我们纪律部很难搞一次活动,平常都比较忙,好不容易有一次让大家轻松的机会,你可不能不参加。”
“部长!”清柔叫。
“还知道我是部长就该听我的话。”听他武断的话语,清柔就有气,不服地说:“只不过比你小半级,就压迫人家。”
“就当我压你好啦。”杨浪严肃地说。
“哼,假正经。”清柔在心里暗骂。说完杨浪潇洒地转身,起步划出优美的弧度翩然而去。清柔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想:当初怎么会看上他呢,论俊美他比那个乔野差多了,就是帅气、潇洒还不如姓叶的,自私、自大又下流,喜欢他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