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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不见了呢……”她低头低声笑着,“浦原喜助,先生……”
“请问你是……”浦原很是惊诧地看着这个和朽木露琪亚几乎一模一样面容的女孩子,“我们认识吗?”
“也是,”阿嫣一笑,“都这么久的事了,您肯定不记得了。可是,我身上的伤,却记得很牢呢!”
“你到底是……”浦原难得的严肃起来。
“我身上的伤先撇开不说,”阿嫣打断他的话,“我们之间还有好几笔帐要算算呢!比如说,卖给我妹妹的,比市价贵得多的东西。”
“你妹妹?”浦原想到了一个人。
“再比如说,”阿嫣的笑容变阴森险起来,“给我妹妹的,不断吸收并减少灵力的义骸。再比如,放进我妹妹身体里的,那个东西。”
“这位小姐,您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呢!”浦原装傻。
“那我就说明白了,”阿嫣收敛笑容,淡淡看着他,“你放进我妹妹,朽木露琪亚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是叫,崩玉,的吧?”
“你到底是谁?”浦原终于问。
突然感觉到小露灵压的变化,阿嫣紧了紧眉。
遇上麻烦了?
“这女孩交给你了,我们的帐以后再算!”丢下两句话,匆匆而去。
劈了小露面前的几头虚,再顺手劈了外面是草莓里面是魂的一护,她把露琪亚小心地护在怀里。
“一护在上面!”小露指着远处的台阶,“他和灭却师在一起,姐姐你去帮帮他吧!”
阿嫣护着露琪亚,一路白雷闪耀。缓步上去,群虚之中,一黑一白两个少年背对而立,一个拿弓,一个持刀,配合无间。
她仿佛回到20年前,和一心龙弦合力杀敌的时光。
一声嘶鸣,让她回过神。
身旁的气息,她知道浦原带着人跟过来了。
抬头,天空被撕裂,一个巨大的头颅探了出来。
“那那那是什么东西啊,大姐!”魂显然被吓得不轻,“那个,特别庞大的虚!”
“那个是,大虚!”小露也显然很震惊,“是由几百个虚不断混合产生的巨大的虚!可是,那种东西,我只在教科书的插图里见过!”
“大虚!”阿嫣轻笑,只是个基力安而已。
“那是不可能的啊,”小露喃喃,“连那种东西都出现了……那是属于王族特务的管辖,这实在……不是单一死神能够面对的……”
阿嫣轻轻拍了拍小露的肩让她放轻松,抬头看着基力安不断吞食着自动送入它口中的虚,一阵恶心。
还是没有习惯虚之间的互相吞食啊!
她撇撇嘴,按住小露,看着草莓冲了上去。
冲上去,被踢了回来……
雨龙想要借用小草莓的力量射出箭,却没料到小草莓又冲上去了。
“啊~虚闪!”阿嫣不轻不重地介绍着。
“快逃,一护!”小露震惊,忍不住大声喊。
“安心!”阿嫣把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没关系。”
小草莓冲上去和基力安对抗着,灵压大开。
基力安被劈成两瓣,不得已退了回去。
空纹闭合。
一护却倒下,灵力肆意流窜。
一如当年一心失去灵力时的样子。
她失去了笑脸。
僵硬着身子,退后。
无能为力。
即使经过20年,她依旧无能为力。
她以为,当年只是,凑巧而已。
她强迫自己认为,那只是凑巧,而已。
逃避了20年,结果,她又一次要面对,这种情形。
心痛。
却无能为力。
这20年,她都干了些什么!
找到恢复灵力的办法。
却没有从根本上,找出解决灵力消散的办法!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她大意,怎么会被偷袭,一心又怎么会因为救她,被击中那个地方进而灵力消散!
她没有忘,她一直都记着。
那么,她忘记的,到底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让她看见地狱之门的时候有种忘记了什么事情的感觉?
“姐姐!”
她猛然惊醒,却看见雨龙站在一护边,朝空中射出一支支灵箭。
血染满手。
她扛起力竭昏倒的雨龙。
不愧是龙弦的儿子,宗弦大叔的孙子。
虽然幼稚。
但是有担待。
“这家伙我帮忙处理掉,”她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草莓,“小露,一护就拜托你了。还有,我刚刚看见隐秘机动的人了,没拦住,你自己要小心。”
“龙弦!”阿嫣向进门的人打招呼,“你家小子,打包好了放那边沙发上了。”
“打包?”龙弦黑线。
“呃,包扎。”阿嫣干笑,“估计到明天上午才会醒。”
“有劳你了。”龙弦关上门,“一杯奶茶?”
“黑咖啡。”阿嫣拒绝。
“心情不好?”龙弦拿杯子的手停了下来,“为什么?”
心情好的时候喝奶茶,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黑咖啡。这是她的习惯。
“那个人,要来这里了。”阿嫣回答,“今天的事,隐秘机动应该都上报四十六室了。然后,他要来把小露带回去处以极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阿嫣。”龙弦叹了一口气,“先去道歉吧。”
“道歉?”阿嫣不解。
“是你自己选择离开,这样伤害了他,难道不应该道歉吗?”龙弦打开包装袋,向杯子里一勺一勺舀着粉末。
“我……”阿嫣低头不语。
“阿嫣,”龙弦收起包装,往杯子里倒着开水,“你不是一直都很开朗很勇敢的吗?做错了什么事,都能很快地向我和一心道歉。为什么和最亲密的人,就这么难说出口呢?”
阿嫣还是不语。
“我和一心都能这么包容你,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不原谅你呢!”龙弦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液体,“他一次不原谅,你就请求第二次。除非他的心是铁打的,那样的话,他也就没有你去爱的价值了,不是吗?”
“露琪亚,已经走了。”阿嫣站在石田家的门口,看着傍晚的天际,轻轻叹气。
“你都在我这里躲了一天一夜了,”龙弦抽着烟,“可以走了吧?”
“明天吧。”阿嫣叹气。
“随便你。”龙弦走进房子。
“绯真姐,”雨龙出来,扶了扶眼镜,轻声问,“能和我一起去买点东西吗?那个商店,女孩子去买东西的话会便宜点。”
“去哪里?”阿嫣问。
“向日葵裁缝店。”雨龙镜片一闪,“因为想去那个地方,看看。”
“好吧。”阿嫣点头,“你拿这个塑料袋干什么?”
“呃……”雨龙把画着向日葵的塑料袋放在身后,“某些原因。”
阿嫣也不在戳穿他,只跟着他出门。
离她不敢面对的人,越来越远。
这个少年……
拐过几个十字路口,眼前一亮。霓虹灯照得街道如同白昼。街上来来往往的,如同白天那般繁华。
“这里章鱼烧很不错。”雨龙把她拉到一个小摊子前,点了几人份的章鱼烧,又从旁边便利店前的自动售货机买了一杯罐装奶茶,“绯真姐,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一下厕所,马上回来。”
这个少年,连撒谎都不会吗?
这里是,距离那个人所在地点,最远的,夜市。
“男朋友?”摊主八卦。
“我弟弟。”她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
“现在姐弟恋很时髦呢!”摊主了然一笑。
恋?
她清楚地知道,雨龙正赶向那个人。
她曾经的恋人。
朽木白哉。
离开了他这么久,还指望他原谅?
不可原谅。
不是么?
雨龙!
阿嫣突然站起来。
雨龙的气息,几近消失。
轻功。
曾经,想过很多种见面的方式。
比如说,她被几个小鬼拦住打劫的时候,他一声清喝,大步走上来冷冰冰看着那几个试图抢劫的人。
比如说,她从酒馆的屋梁上跳下来,笑眯眯看着吓了一跳的他。
比如说,她在酒窖里又痛又饿正难受的时候,他从拐角的地方过来。她笑咪咪打招呼,他只愣了那么一下,轻轻把她抱起。
比如说,她在柿子树上跳下去,以为腿会摔断的时候,落入了他的怀抱。
比如说,她从每个梦境醒来,都看见梦中的他就真实地在她面前,温柔地看着她。
比如说,像那年一般,熙熙攘攘的流魂街上,他戴着牵星箝和银白风花纱,在那里,一直等着她。
牵星箝。
银白风花纱。
她终于知道了名字的那两件饰物。
还有戴着它们的人。
朽木白哉。
只是她没有看他。
抱住即将倒下的草莓小弟,手指飞舞,用药丸快速封住了他的伤口。
“绯真姐……”小草莓艰难地睁开眼,“危险……救露琪亚……”
“绯真?”清冷而熟悉的声音。
她依旧低着头,把一护缓缓放到地上,而后突然拔刀,“叮”的一声挡住了朝向一护的最后一击。
“白哉大人,”她收刀,缓缓抬头,“既然已经破坏了他的锁结和魄睡,又何必再补上一刀?”
“你是……”白哉的瞳孔猛然收缩,“谁?”
“我是,绯真。”她低头,“对不起,白哉大人,因为我的任性,离开你这么久。真的,十分抱歉……”
“姐姐……”露琪亚惊叫。
“你是……”恋次连忙把露琪亚护在身后,“我记得你,你是那时的那个人!”
“白哉大人,”她没有理睬后面两个人,“我想,请您原谅我。”
“让开。”白哉的声音冰冷而缓慢,“你挡着,本大爷的路了。”
“白哉大人……”她哽咽着。
“让开!”
不可质疑的威严。
“也就是说,”她猛吸一口气,把泪水抑制住,依旧低着头,“您无论如何,都要带露琪亚走,是么?”
“是的。”
“那么,”她抬起头,“虽然这样做,辜负了白哉大人曾经对我的爱。您说我恩将仇报也好,想把我碎尸万段也好,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露琪亚交到那些人手上!”
阿介那边没有找到拿出崩玉又不伤害身体的方法之前,绝对不能让他们把露琪亚带走!
“爱?”白哉冷笑,“那是什么?”
“白哉大人,真的不愿意原谅我吗?”她愣愣看着他,满眼乞求。
“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爱,”白哉冷冷开口,“我也从来不认识,一个,叫做,绯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