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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hapter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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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毅回不过神来,呆呆看着她,不言不语,一动不动,茫然得像走失的孩童。

阮惜墨就着隋毅的烟凑在鼻尖闻了闻,又放下,她答应过某人,不再抽烟,“知道订婚的消息,怕你误会,我从医院逃出来去找你,结果看见…………打击一个一个来,我受不住,患上轻微的精神分裂,最痛苦是出现幻觉,沈荣城拿着你与沈明漪纠缠的相片在我眼前不断晃动,怎么也躲不开,我便拾了碎片割腕,总共三刀,刀刀见骨,可惜连死神都不眷顾…………其实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逼疯自己。”

隋毅双手掩着脸,呜咽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墨…………小墨…………小墨…………我不知道…………”

惜墨很平静,近乎冷酷,看着隋毅的眼泪,她的心,竟是麻木,一丝痛感也无。

她掏出手绢,递到隋毅桌前。

隋毅即刻抑住,他从来都是擅于自持的人,如果没有阮惜墨,他会更冷静,也更压抑。

惜墨宛然一笑,像天边流云,遥遥相隔,“误会也是注定,你是对的,选择与抛弃都果断精准,我祝贺你的今天。”

她必须承认,沈明漪能给他的,她不能。

沈明漪有一个健康完整的身体,强大坚实的家庭背景,沈明漪可以做他的后盾,支持他,帮助他,不遗余力。

现实便是如此,勤恳工作被说成野心勃勃,积极进去被说成不自量力,细心谨慎被说成攻于心计,谨言慎行被说成自以为是…………全因没有后台。

隋毅需要的,沈明漪都能给,沈明漪都给了。

他说不知道,不了解,不相信,是么?难道不是因为不敢想,不愿想,没时间相信?他爱她,她知道,但爱在现实面前总要习惯性低头,她今日终于懂得,所以不追问,不责怪,他做了最好的选择,她双手合十真心祝福,总算足够善良。

阮惜墨看着玻璃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怅然道:“自己一个人养伤,虽然疼,但没有人照料,便不矜贵,伤口也好得快些。苦不苦我不好说,失恋失意的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感谢时间,天天催着我忘记。隋毅,我不爱你,所以原谅你。”

她已起身,谢过他的慷慨,隋毅仍陷在回忆泥沼,不可自拔。

“不要那么快下结论,惜墨,等我想想,想清楚。”他拉她的手,留住她离去的脚步。

她不回头,只轻声说,“七年,我用了七年,为此错过许多,再不能等。”

纤细的指尖划过掌心,勾着高悬的心脏,一阵阵酥麻,却只换来颓然一声叹,远过重洋。他看着她的背影,薄如纸片,她脚步不停,一路匆忙,走过车水马龙的街道,最终消失在孤寂的拐角处。

待到他清醒,身边已然空了,冷了,伸手去,只抓住丝滑桌布,他不知道她去往何处,不知道该去哪里等她。

她走得那样干脆决绝,她从来如此,不管不顾。

他开始恨她,前所未有地恨,比七年前她突然消失时更加恨,七年前他还有希望,不断自我催眠,终有一天能找到她。七年后,她带给他一身透凉的绝望。

“我不爱你,所以原谅你。”——她不爱了,连恨都没有,她要将他从生命里彻底剔除,连他的名字提都不屑,他该怎么办,谁来填补他做了十年的梦。阮惜墨,其实你比谁都狠,这样的报复才叫人真实绝卓地痛,痛不欲生。

他恨她,恨所有与之相关的一切。

这个下午,他独自坐在空桌前,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那雾慢慢起,慢慢又消失,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他像接近死亡的老人,用午后几近透明的时光怀念少年时一幅又一幅老旧破碎的画面。有时忍俊不禁,有时眉间紧锁,哭哭笑笑,旁若无人。

忘不了,忘不了你的错,忘不了你的好。

他看不见前方,只看见她甜腻腻的笑,前前后后地唤他。

好无聊,隋毅,我们去吃饭吧。

才四点…………

那去我看电影吧。

不去。

为什么?唯一的男朋友就老请她看电影的。

我不是你男朋友。

没关系,我是你女朋友,我请你,走吧走吧,别看书了。

………………

以前,他一次次推开她,不出一天,她便又笑嘻嘻地回来,因此反反复复,他从不曾在乎,只是他忘了,阮惜墨也会累,也会找不到回程的路,她粘着他,容忍他,讨好他,全因她爱他。没有爱,一切都成空谈。

“小墨…………”

他眼中有泪,唇角含笑,痴痴凝望,目之所及,皆是荒芜。

手上一紧,恍然惊起,沈明漪覆着他的手,已不知静静观察他多久。

她眼中有难言的痛楚,垂着头,眼泪掉进茶杯,烫热了一杯冷茶,“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找了你一下午。”

他神色如常,掏出手机看了看,一溜未接电话,“抱歉,没注意。”

他付了帐,转身便要走。

沈明漪不肯放手,泪珠一颗颗落下,圆润饱满,“隋毅,你去哪?”

隋毅觉得心冷,被她的眼泪冻得硬邦邦的,刀枪不入,“明漪,你先回家。”

“你呢?你要走了吗?你要跟她在一起?你不要我了?你真的不要我了?”

隋毅克制着突如其来的焦躁,极力令自己平静,“我能去哪?”

沈明漪的手越抓越紧,仿佛漂游在海中,满身绝望,只愿牢牢抓住唯一的浮木,“你恨我?”

他一根根掰开沈明漪的手指,狠狠地,那尖利的指尖在他手背上划出粉色血痕,“我怎么会恨你,我感激你,一辈子感激你,你,和你父亲。”

“隋毅…………”她慌了,仰头看他,不知所措。

“明漪,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如果你想结婚,那就结婚吧,这样,你能不能不哭?”

他呆呆看着他,他便又走了,不曾有片刻迟疑。

夕阳落了,余晖散了,她对着空座,孩童似的哭。

“不要…………不要…………隋毅,你不要这样…………”

阮蕴玉说,小墨,不要试图去买一个男人的一生,不要试图挑战金钱,不要去做千金博一笑的蠢事,他不爱你,一切都是枉然,即使在一起,也是一场劫难。

都是孽债,喝了孟婆汤,过了六道轮回,却仍是解不了生生世世情情爱爱的无头烂债。

阮惜墨在酒店里蒙头大睡,如不是平怀宇的突然造访,她大约可以睡到深夜。

她穿着白色棉布睡裙,顶着一头乱发,惺忪着眼,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平怀宇满含风情的骚包笑容,他挑眉,抛出一记迷离媚眼,一嘴轻佻,“小姐,需要特别服务么?”

“不要,我怕有病。”阮惜墨把头发抓顺,转身进屋。

平怀宇也不在意,带上门,跟着进屋。

“嘴巴真是利啊!”

阮惜墨倒水,却是给自己,“多谢赞美。”

平怀宇不以为意,下一刻又似有重大发现,瞪大眼,惊恐万分,“裙子塞到内裤里了!”

阮惜墨连忙放下水杯,慌慌张张拉扯老老实实垂向地面的睡裙,听得平怀宇一声怪笑,得意道:“啊,上当了,脑子还是这么不灵光啊!”

“去死!”阮惜墨操起软枕便向平怀宇砸去。

平怀宇轻松接住,“没吃饭呢,这么点力道。”

阮惜墨也不避嫌,又将自己塞进被窝里,“平少爷,你怎么这样闲,没事别乱勾搭我,烦着呢。”

平怀宇坐到床上来,侧头看了看她的脸色,才笑嘻嘻地说:“下午去见隋毅了?阮惜墨你真够没出息的,不就是让人给甩了么,屁大点事闹了七年,可真不像你作风。”

阮惜墨的脸让被子遮了一半,声音还是闷闷的,“平怀宇,今天我跟他说清楚了,我们…………从此就是陌生人,拜托你不要再拿隋毅说事。”

“陌生人?做不了朋友?”平怀宇双手向后撑着,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无不遗憾,“其实隋毅不错,沈荣城计划隐退,隋毅掌控大半个阮氏,多个朋友多条路,将来有什麽事情也好说,不过,我想任何事情只要是你开口,他必然不会拒绝。”

自小便是受这般教育,任何事情,利益为先,任何时候,都想着为自己留条后路,维持表面平静,无视内里波涛汹涌。这是真理,是生存法则。

他与隋毅的相交,全源于阮惜墨。

那时阮惜墨在几个发小面前,将隋毅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他不屑又好奇,几人便跟着阮惜墨凑热闹,见了隋毅,无非是样貌气质稍好一些的男生,眉宇间有一股淡漠疏离,见了他们也只是礼貌的招呼,但他看惜墨的眼神,全然不同。

阮惜墨手舞足蹈,轻蔑地看他,你懂什么,隋毅就什么都不做,光站在那就是一忧郁!

几人嘻嘻哈哈笑开,年少无忧。

少时不懂,今日回想,隋毅应该是真心爱他,可惜可叹,两人走到这般情景。

幸亏,幸亏他孑然一身,不曾踏入那泥沼。

阮惜墨推他,“起开,别恶心我。”

平怀宇转了笑脸,又无赖起来,“哟,在国外混个几年,大小姐也清高起来了。”

阮惜墨正要去掐他,房间想起古怪音调,平怀宇拿起手机,却朝惜墨一阵怪笑,看得人寒噤。

“嗯,我在床上………………跟小墨一起…………”

那边砸了电话。

平怀宇还是一脸怪异笑容,将惜墨拖起来,“睡够了吧,咱该干活了。”

阮惜墨无力:“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搬家呀。”平怀宇说的理所当然,下床便收拾起惜墨的东西,当然,都是一股脑乱放。

“搬家?搬什么家?”

平怀宇回头,狭长的凤眼,满是暧昧,“当然是搬去我家,咱俩同居啊!”

阮惜墨也不大理他,“嗯,我打个电话告诉唯一,我俩同居。”

平怀宇却似受了大刺激,一蹦三尺高,急忙抢过电话,讨好求饶,“别,小墨,饶了我吧,唯一那丫头才消停会儿,你别给哥哥找事啊!”

阮惜墨白他一眼,他与唯一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不敢掺和,无力掺和。

“说吧,到底干什么?”

平怀宇长叹一声,正色道:“你说你老住酒店也不是个事是吧?”

这话阮惜墨这几天已然听得腻烦,奉上一记白眼,说:“我明天就订机票。”

平怀宇急了,抓住她肩膀来回晃动,“小墨小墨小墨,你怎么这么狠心哪你…………不许走不许走!”

“不走,留下来做什么呢?”她的声音已有几分落寞,垂着头,纤长卷曲的睫毛投下一片黯淡的影,让人看不见眼中流泻的痛。

“小墨。除了隋毅,你爱过谁么?”

惜墨鼻尖一酸,闷闷地,用力地点头,“可惜他不爱我。”

平怀宇扶着她双肩,朝她大吼:“阮惜墨,你就这么受不起打击,听哥的,你拿出当时追隋毅一半的勇气去追他,要不成我趴下给你当马骑!”

真追上了,也不必再麻烦他跑上跑下,这两人,真是十足十的别扭麻烦。

阮惜墨自嘲地笑,“可是,我也不想永远做在身后追逐的那一个啊,而且,我很累了,很累很累。怀宇,我渐渐明白,自尊与爱情都没什么了不得的,填饱肚子才是正经事。对隋毅,我撞得头破血流也不知回头,但现在,我哪来十七岁时的勇气呢?”

平怀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算是栽在隋毅手上了,是不是准备从此一蹶不振,自暴自弃,看破红尘,干脆剃度出家好了,也省的祸害人间。”

阮惜墨听得奇怪,眯眼问他,“怀宇,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哪里敢!”平怀宇放开她,坐到对面沙发,烦躁地抽起烟来。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各自想着彼此心事,平怀宇摁灭还余一半的香烟,突然神经兮兮的把手机丢给惜墨,“打电话给他,表白。”

“不要!”阮惜墨连忙躲开。

“小墨,你害羞个什么劲!”平怀宇抓住惜墨的手,将手机硬塞给她。“打!你俩都别折腾了!”

阮惜墨一个劲地摇头,“打什么呢?婚约早就解除了,他现在也是快要结婚的人了。”

平怀宇蓦地一吼,“他妈的谁告诉你他要结婚了?”

阮惜墨抬头,疑惑道:“邵玉琢说的啊,难道不是?”

平怀宇一副败给你的颓然模样,“她是不是还跟你说,让你别再纠缠他,最好就此滚到天边,不再出现?”

阮惜墨点头。

“阮惜墨!你他妈怎么就跟隋毅一个脑子呢!这话你也信!”

惜墨抓紧了床单,很痛,痛到窒息,“怀宇,他也承认了。”

“承认个屁,大脑癌!你们全得大脑癌了。”平怀宇一边骂,一边拿了手机,兀自播过去,接通后递到阮惜墨耳边,阮惜墨听着那一声接一声的电话音,手心尽是冷汗,终于,她听到他的声音,她不说话,他已然料到是谁,却冷冷质问:“你没话说么?我挂了。”

阮惜墨终于受不住,破口大骂,骂着骂着便哭出声来,平怀宇没说话,挂了电话,守在一旁看她钻进被子里放声大哭。

屏幕闪烁,那人又传讯息——“她有二尖瓣膜脱垂,别让她捂着被子哭。”

他无奈,将惜墨从被褥里捞出来,“别哭,是我多事,没想到你脸皮变这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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