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踏马蹄清夜月(7)(1 / 1)
年二十九到了。沛楠在官邸里,翘着二郎腿,静静地思索着:明天该给若汐送点什么让她开心。正想着,下人进来禀报:齐大小姐到了。
他懒懒地挥挥手,就那么斜靠在椅子上,微微地抬起头,注视着她进来。许久不见,子伶看上去有些憔悴,穿了件浅蓝的苏绣旗袍,瘦削的腰线、楚楚可怜。
她的眸子里似乎隐着千言万语,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完全消散。她怯怯地看向他,然后又不自觉地低下头。
沛楠笑了:“看来,我上次真把你吓着了。这么久都不来,害得我……都快得相思病了。”
恳子伶的眼里一跳,慢慢地抬起头。她的眼里噙着泪,只是直直地望着他:“真的……你真的……想我了……”
沛楠笑意更盛:“呵呵,那你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站起来,向她伸出手:“过来。”
子伶颤抖着伸出手,沛楠一把抓住,轻轻一带,她就软在了怀里。他低下头,用手背抚着她的脸颊:“我的子伶,好像瘦了。言-情-小-说-吧首发 ”
让看到沛楠如此的温存模样,她哪里还忍得住,扬起头,既期许又幽怨地看着他。沛楠心头的火也被勾了起来,抱着她,就往卧室走。他反脚踢上门,两眼灼灼的,几乎把她的全身烧尽。
“德昭,德昭……”她闭着眼,意乱情迷地唤他。她紧紧地抱着他结实的身体,感受着他喷薄而出的**。
“子伶……”他低低地说:“你不知道,我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憋得我……想杀人呢……”
两人缠绵了许久,直到子伶筋疲力尽,几乎要晕过去,沛楠才停下。他扯了被子遮住她,支起**的上身,微笑着看她。一瞬间,子伶几乎想脱口而出:“德昭,你在看谁?你看的是我吗?”
但她终究不敢问,她怕说了,这个美梦……就要醒了。
“子伶,其实,我还真的挺喜欢你。”沛楠用手指绕着她的青丝,戏谑地玩着:“因为你有些地方很像我。为了自己想要的,可以不顾一切。言-情-小-说-吧首发 我觉得,只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才能在这个乱世中活下来。那些被人情俗礼束缚的庸人,只配做我们脚下的泥。”
子伶身体一抖,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
“哟,看来我又吓到你了。”他大笑起来:“是我不好,我忘了,你曾经是怎样单纯的一位大小姐呢。”
“德昭。”她低声说:“你究竟遇到过什么事,让你的心冷成这样?”
沛楠一愣,想了想,说:“你不会懂的。像你们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子伶忽然生出勇气,披着被子,猛地抱住他。她把头埋在他健壮的胸膛上,倾听着他激烈的心跳:“德昭,你很寂寞是吗?让我来帮你,好吗?”
沛楠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他慢慢地低下头,亲着她的脖颈:“谢谢你,子伶。但我的心病……永远都不会好了……”
他的心里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说:是啊,除了她,你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相信任何人。言-情+吧首发 如若她不要你,你唯有一辈子、继续地寂寞下去……
“子伶,为了你今日的这番话,我想送你件东西。”他披了衣服,走到柜子前,拿出一只匣子。按了密码后,匣子“兵”一声打开,里面放着一张文书。
子伶接过来,眼睛忽然睁大了,继而流下泪来。
“还有。”他笑着指了指下面:“我帮你争到了最大的利益,以后就算离开齐家,你也可以舒服得活下去了。你从此……自由了。”
子伶捂着嘴,感激万分地看着他,他却不以为然地笑道:“你不必如此感激我,对你来说万难的事,对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煜之一点就透,我根本不用费什么唇舌。”
“德昭,让我为你做件事吧,只要,我能办到。”
“住在齐家,让你很屈辱吧。那就从明天开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淡淡的笑着:“其实现在,我反而羡慕你,你比我……自由的多。”
“德昭,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会为你留在齐家,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再怀疑。只要你……高兴。”
沛楠对着窗前的阳光,慢慢地眯起眼睛:“子伶,我很迷人吧,有权、有钱,长得俊,几乎无所不能,像我这样的男人,几乎没有女子能拒绝。你也是……这般想的吧。”
“德昭,我承认刚开始时,是被你的外表和身份吸引。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离不开你。哪怕只是念到你的名字,都会觉得……心跳。”子伶低下头,叹了口气。
“呵呵,那可糟了。”沛楠负着手,转头嘻嘻笑着:“看来,你真是爱上我了。那你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自由了。”
他忍不住想大笑一场,强忍了半天,才没有立刻笑出来。饶是如此,还是害得受过伤的胃,开始隐痛起来。
齐子伶,你这个傻女人,除非我真心实意地放你走,不然你这辈子都要陷在我的手心里。我不但知道你爱我,还知道你爱得发了疯。所以,我才放心大胆地把齐家交到你的手上。从此齐家的一切,予取予夺皆随我意。像齐家如此大的产业,出于私念悉数毁掉,未免可惜,有你替我守着,将来征战北方,一定可以用得着。
本来,我也不必找你。但齐子钧不识实务,齐子洵又太过讨厌,所以,只能委屈一下我自己,和你来场风花雪月,拉住你的心了。如果你够聪明,就该知道,我身边的女人从来留不过三个月。任谁再爱我,我也不会动心,因为自七岁见到丫头的那日起,就注定我今生只能爱她一个。
你们这些傻女人啊……
想到这里,他简直要笑岔气,捂着肚子,皱起眉头:“看,你的这片情意,连我的身体都消受不起了。哎呦,不行了,我要坐一下。”他边笑边说:“对了,子伶,我还有样东西给你。十天后,你拿着它去找子钧,让他保你进齐家的生意。以后怎么做,我会慢慢教你。”
子伶呆呆得看着他,她从没见过沛楠笑得如此开心,他就那么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瘫在椅子上,不停地笑。
她忽然又生出隐隐的害怕:这个男人,就像漫漫长夜,无论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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