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齐泰珑瑜(1 / 1)
当齐泰得到消息之后没有冒然的到护国寺而是直奔珑瑜长公主的府邸,管家为其开门躬身道:“齐大爷,很久没有来了。”那老仆人的笑,让齐泰觉着十分反感,这让他觉着自己是长公主府上的常客,但是唯一一次拜访也是世子刚到圣京时的例行访问罢了。
“对,南诏王府给公主捎来些南诏小点,上次公主说是喜欢。”齐泰答道。老仆人没有多言而是领着他进了花厅。而在得知他的到访时,珑瑜停下了修剪花木,睨着老仆人道:“就让个丫鬟奉茶,不要理会他。上次我好意邀他来看戏,他拂了我的意。像是怕被我吃了似的,现在倒想着来求我了?别说我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让储妃去护国寺,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能帮他们什么忙呀。到底是天家之事,他一个外臣来操个什么心?”
老仆人笑了下,心想,您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哩,那个齐泰生的唇红齿白、风流潇洒,您这个寡居多年的妇人焉能不像原来那些少男那样动心?不过是想着上次被拒绝呕不过气罢了。“那样的话,还不如让老奴回了他。就说您身子不爽,不想见客!”
却见珑瑜将修花的剪子丢给他微嗔道:“我看你是越发的放肆了,我几时说过要将他给回了?等我去换件衣服就来,不可怠慢人家。”说罢步履轻快的朝居室走去。片刻后,珑瑜一身轻盈装扮来到了花厅,隔着珠帘看到他直腰端坐在椅上,双手放在双膝上,说不出的俊雅,那副泰然正色的样子更平添了一丝一般儒生没有的刚毅之色。
珑瑜清了清嗓子,走了进去,人未到声先至:“齐大人今日到府是为何事?”齐泰看见她来了,连忙起身行礼说道:“是南诏老王爷专门给长公主送来的南诏百花香露,前次听驻官讲长公主有迎风落泪的旧疾,王爷便记在了心上,专门给殿下寻的的养眼明目的百花香露。只要晨昏空腹饮之便可。”说着齐泰将一旁的琉璃瓶奉上,一旁的丫鬟将方瓶接过送到珑瑜手上,她拧开瓶盖轻轻的闻了下,说道:“嗯,的确芬芳扑鼻。拿下去。”珑瑜将丫鬟打发走,此时,这个偏厅里就剩下他二人。
珑瑜的园子是圣京屈指可数的皇家庭院,本事□□元帝为母亲修建的行宫,到了珑瑜出嫁的时候欧阳太后便赏赐给了她作为公主府。另赐驸马府一座,可见的其对这个独女的隆宠。在这个不太正式的闺苑偏厅接待附属外邦的驻官也显得暧昧十足,齐泰没有得到她的准予仍旧保持着行礼做揖的姿势。此时,院里的水榭开了闸,偏厅外的小瀑布也飞流而下,哗哗声响。
齐泰想感谢这样的水声,因为在她的打量研究的目光之下,他心虚的听见了自己逐渐加深的气息,在刚才的寂静里这样的喘息实在是让人难堪。
珑瑜浅笑着坐在了他面前的椅上,但并没有让他礼毕。“你这个小驻官还是很有心呀,连我这个独居女人的小毛病都一清二楚。迎风落泪可是个让人伤感的毛病,它在提醒我...已进老了。”
齐泰一怔,这个女人顾左右而言它的不让自己扯到正题上去,又担心她拿自己的礼物找话来打发自己,只得陪笑说道:“长公主自谦了,臣在南诏时就听闻□□才子赞美您的美妙诗词。来到圣京才真的是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风华绝代、神韵天成。上次寒食蹴鞠看到您中途离位,才从宫人口中得知您的不堪风沙泪眼的烦恼。希望这个南诏的香露能为您分担些许困扰。”
珑瑜说道:“南诏的东西地域限制太甚,北人会很不适应用不惯。”
齐泰笑道:“南北地域那里有公主口中说的那样严重?北人所饮之河同南人所饮之江尚且同属一源,北人身南帛,南人食北食。北人、南人交融而居,天下大同本为一家,□□自有天家的气派来包容天地万物,□□也自有天家的智慧去同化天地万物。长公主您说了?!”他逐渐抬起头来,含笑的看着珑瑜。而她也没有反感他的逾越冒犯,反倒是觉着那口巧言雌黄的嘴生的实在好看,那双温厚的唇在肌肤上呵气呢喃又不知是怎样的颤漾心田。
见她不语不恼,齐泰也逐渐伸直了腰杆,问道:“公主觉着齐泰的话说的对吗?”
“好一句,南北相融。但不知道北人有心包容、同化,南人可曾接受?”她看着他的眼睛,轻曳裙袍将一只绛红色的鞋端露了出来,上次示好他拒绝了自己。
此时,木栏外水榭流水潺潺,不时掠过几只鸣叫的翠鸟,饶的齐泰心烦意乱,这个寡居多年的长公主喜好面首是人尽皆知,上次带世子来公主府拜会她的那双盈目就不时的往他身上瞟。但骄傲如他怎会像其他欲得些好处的男子向她床笫邀欢?可是,为了绛霜,他甘愿俯身下去握住了那只绣着团花的绣鞋……
和风将竹制的窗帘摇的叭叭作响,竹色的纱缦飘起荡漾在靡爱狼藉的撩动在齐泰□□的身体上,珑瑜半睁凤目躺在他的臂上,方才的欢愉让她觉着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她带着些许感念的想到其实自己这般娇宠自己完全是可怜她们同样惨淡的命运,她的驸马也是驰骋沙场的少年悍将,只是在当年的勤王之战的益州决战时死在了德王的剑下。但却为援军争取了突围的时间,他的棺椁送到圣京的时候驸马府的红喜双字还未换下。那是她一身白孝肚里顶着遗腹子跪在他守位前,母亲只说了一句:这段婚姻原本也是强你所难,现在他既然已去了,你便再为自己选一个如意的吧,没有谁敢逼着你过如我一样的生活。
母亲是不愿她再承受寡居的痛苦。但是当时,她只是笑了下道:他本是要倒戈助德王的,就是因为我应了他的求婚才帮弟弟保了江山。这辈子我便只能为他妇,我对不起他。他为了我背叛了自己的弟兄,放弃了自己的抱负。落了个万刃穿心的下场,我不能辜负了他。
珑瑜喜欢欢爱之后自己身上散发的靡爱气息,就像怒放的玫瑰,也喜欢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但是,齐泰忍不住说道:“太后为什么要软禁储妃?”
珑瑜不悦的坐起身来,两人缠绕黏糊的长发也随之分离,她心里叹道当男人将女人拥躺在怀之后便觉得她就是自己的,控制权就此便牢握在手了?“因为她的太想保持本性,不入流,不听话!”她恼道。
见她语气不悦,齐泰看着她微微发体的身材,咬了咬唇坐起从后将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胸前的柔软,在她耳畔低语呢喃道:“那如果,储妃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她的悔改之意,是否就可以重返皇宫?”
珑瑜沉醉在那阵□□之中,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然向她的腹下滑去。“啊,嗯!”她呢喃回应着。
“那你可要帮她!”齐泰亲咬着她的耳垂说道,“我会劝她抄经忏悔,但时,你要将她滕抄的经书送到太后手上。到时候还望你在她面前美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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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牡丹苑的门外,一身儒衫少年手里拧着方点心盒疾步穿行在花茎里。“小爷,留步!”老管家将其唤住。这位少年便是珑瑜的独子-世袭琅嬛王岳明,岳明一时愣在原地问道:“为什么?母亲一早就想吃素芳斋的点心,我这不刚买回来吗?”
老管家笑道:“您母亲现在正在会客,不方便。请小爷将点心留下便是。”
“会客?”岳明回味过来,脸色转恶将点心盒丢给老管家骂道:“你们就撺掇着长公主......那人是谁?”他不愿将市井秽语用在母亲身上,但母亲就真的不担心这些流言吗?
“是南诏的齐泰大爷。”老管家唯唯诺诺的讲道。
“齐泰?就是上次让杜皖输了比赛在皇上面前丢了面子的齐泰,不就是一会踢球的吗?”岳明记住了他,愤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