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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听到秦以化的吩咐,哪里敢不从?立刻叫人带他去了走廊尽头的空房间。秦以化把人带过去后,只让两个贴身的随从留下,其余人都被赶到房门外。等房间里清净了,秦以化这才不疾不徐地看向站在一旁浑身不住打颤的李公子,微微一笑道:“坐。”
李公子哪里敢坐,赔着笑道:“下官不敢……晋、晋王,今天这事是一场误会……对您……对您造成的伤害,我也会全数负责……晋王您大人大量,还请……还请原谅下官的鲁莽……”他说得语无伦次,断断续续,显然是在紧张害怕。秦以化脸上仍旧带笑,微微一摆手,再次道:“你坐吧。”这三个字里,虽然语气温和,但正常人都听得出来秦以化的话是不容拒绝的,所以李公子只得又道谢,战战兢兢地坐下。
秦以化等他坐下后,伸手端起刚刚老鸨送进来的碧螺春,清浅地抿一口,而后才不疾不徐看向李公子,道:“李尚书他人可好?”
李尚书是李公子的父亲,也是吏部最大的官,秦以化和李尚书天天同堂上朝,自然是天天见面,李尚书人好不好,秦以化又岂会不知道?但他这样问,分明就是想告诉李公子,连他爹,他秦以化都不放在眼里,你李公子算个什么人物?
并不是秦以化刻意欺压人,也不是他故意要以权势压人,但这李公子平日里在京城的风评就不好,仗着他老爹位高权重,时常欺负百姓。这一次他竟然瞎了眼撞到他秦以化头上,而他秦以化偏偏又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自然就要好好教训这人一番。
秦以化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这位李公子今天碰上的不是他秦以化,而是某一个没有权势或者官位比李尚书低的,李公子这一拳肯定打了就是白打了,他绝对不会负半点责任。也只有在秦以化这样的皇亲贵族面前,京城里声名狼藉的李公子才会低下头来。
只是秦以化想不通,依照李公子这样的人品和名声,长绮竟然还会跟他纠缠在一起?刚刚他看到长绮房内一片狼藉,就猜到长绮跟这李公子昨夜里做了什么好事。当时他心里并不愤怒,却是在为长绮惋惜——跟什么人不好,为什么偏偏要跟这个臭名昭著的李公子?如果说是为了报复他秦以化,那也得找一个比他更强的人吧?找一个他看都不想看的人,这让他秦以化觉得实在是无聊。
这会李公子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听到秦以化问他父亲,忙答道:“多谢晋王关怀,家父……家父很好。”
秦以化轻轻点下头,不做声了。他慢慢品着碧螺春,间或看那李公子一眼。等时间差不多了,看对面的李公子已经吓得面色发白,他这才又不紧不慢道:“哦,李公子,其实我常常听闻你大名的。”
李公子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水,却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去擦,只能低着头道:“……不、不敢……”
秦以化淡淡一笑,突然转变语调道:“那么李公子可听闻过我秦以化的名字?”他语气冰冷,不复刚才的温和。李公子哪里敢怠慢,忙应声道:“自然,晋王的大名如雷贯耳,大家都道晋王您是大大的英雄——”
狗屁!堂堂一个尚书府公子,说话却这样市井粗俗!秦以化厌恶地看他一眼,打断他的话,道:“既然听过我的名字,那我想你也一定知道,我秦以化钟情于翠红居哪位姑娘,对吗?”
“这……这……”李公子不止额头上冒汗,就连脸上、脖子上都起了豆大的汗珠。
长期混迹于声色场所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秦以化跟翠红居长绮姑娘的事。而既然知道他跟长绮的事,这人还有胆子去招惹长绮,你说怎么能让秦以化咽下那口气?
纵然他秦以化现在已经不大在乎长绮,但好歹他和长绮还没有谈崩,这些人竟然敢动他的人,这不就相当于在他脸上打一巴掌吗?他秦以化平素虽然不暴虐,但也容不得别人欺负到他头上。当然,刚刚被李公子误伤推倒到栏杆上的事,他也会好好跟李公子清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