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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知道秦以化送了衣物头饰补品过来后,司琴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所以从早上起,她心情就好转了很多,就连昨天晚上秦以化在她奶奶面前污蔑她的事,她也没那么放在心上了。至于晚上……晚上她虽然也有期待,但到底还是觉得秦以化应该没有其他意思,而是来跟她说另娶的事,又或者干脆兴师问罪,问她为什么私自回司府。
昨天秦以化接她回来后,一声不响就去了书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质问她,这让她觉得很是奇怪。而后来她又想了想,想到了一个更奇怪的问题。秦以化晚上去司府,是特意去接她呢还是有别的什么事?当然,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答案了。后来渐渐沉睡过去,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就听小恭说秦以化来过,所以她心里更加觉得怪异,觉得秦以化的行为难以解释。
不过到底是高兴多过好奇,所以用过早膳后,司琴兴致很好地开始教小恭绘画。司府四个姐妹,最擅长绘画的当然是司书,但司琴的绘画技巧也不差,甚至比过京城里许多名家,而小恭对这一方面又非常感兴趣,所以司琴偶尔会教小恭一些画画技巧。
这一天刚好是大晴天,司琴便叫下人搬了桌椅到院里的树荫下,又叫小恭去房里拿来笔墨纸砚,然后开始认真教小恭。秦以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司琴微微弓着身子,一缕发丝垂下来,落在鹅黄色的纱衣上,阳光映在她半边脸上,让人觉得说不出的静谧温柔。秦以化不觉就被她这样沉静恬美的样子所吸引住,只能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而他心里的气闷,竟然神奇般地,再一次慢慢平复下来。
也不知道在院门口看了多久,秦以化一直静静望着司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还是小恭眼尖,练习画笔到一半的时候,感觉到有人站在院门口,她一抬头,就看到秦以化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家小姐。小恭不由得一笑,放下毛笔,小声在司琴耳边道:“小姐,王爷来了。”
司琴一愣,不大懂小恭的意思,直到小恭又重复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讷讷地看向院门口。果然是秦以化,只是……他怎么中午就来了?不是说要晚上才过来的吗?司琴心里疑惑着,并没有发现秦以化脸上的异常,放下毛笔,朝秦以化走近,一边低声唤道:“王爷?”
秦以化听到司琴的声音,这次猛然醒过来。刚刚司琴起身,他的目光便随着她抬起,她朝他走近,他的目光便也跟随着她,直到她已经站到了自己跟前,低声询问他,他才赫然回过神来。秦以化不免有些尴尬,轻轻咳一声,点头应道:“嗯,我过来看看你。”
这大概是这一个月以来秦以化说过的最温柔的话了,司琴脸上的诧异之色藏也藏不住,却也不好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转变态度,只能低垂着眼睛应道:“那么……王爷请里面坐吧。”
她柔眉顺目的样子真的很……很想让人狠狠欺负,秦以化不得不压住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一边点头,一边往院里走:“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可能是这段时间他一直没给她好脸色看,以至于每次见到他,她都是一副忐忑紧张模样。
司琴搞不懂秦以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确切来说,是搞不懂秦以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温柔。静静地跟在秦以化身后,司琴大气不敢出一口,见秦以化停下里,她也就停下来。小恭已经去房里端茶去了,所以院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个。秦以化停在桌案前,微微俯身查看桌面上的画作。
那桌案上有两幅画,一副是已经画好了的荷叶图。虽然是普通的景象,但那笔画行云流水,将荷叶的神韵尽数勾勒出来,并不显简约;最妙的是荷叶上那欲滴的两滴雨露,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而另一张纸上,同样画的也是荷叶,不过只画了一半不到,并且那荷叶的样子,跟刚刚那一副是一样的,大概是在临摹那一副完整的。秦以化记得刚刚进门时司琴微微弓着身子,似乎在教小恭注意些什么,这么一联系,他自然就明白过来刚刚司琴是在教小恭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