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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看在秦以化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以为她在默默地表示抗议。他不禁冷下脸来,直勾勾看她:“你真的这么想回去?”司琴很想点头,但见他语气不对,她只能咬着下唇不说话。秦以化看她一阵,突然起身,慢慢走到她跟前。
“王……王爷?”司琴被他的表情吓到,本能地后退几步,想躲开他气势。
秦以化却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俯身看她:“你想回去,那就回去吧。下个月初我便娶长绮进门,到时候你想回司府还继续留在王府,随你自己选择。”
这是正式通知她他要娶别的女人了吗?司琴迫于他的气势,不敢和他对视,垂下眼,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秦以化见不得她这种委屈又懦弱的样子:要是真有委屈,那你就说啊,干嘛露出这种被人彻底欺负的样子……该死的,他一下子又心软起来。
两人就这样一个保持俯身的姿势,一个保持低头的姿势,谁都没有说话。最后秦以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模样实在有些可笑,便忍着怒气,转身背对着司琴,道:“我要说的话在成亲当晚就已经说过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如果你想看你表哥或者别的什么男人,最好是在你离开王府脱离你王妃的身份之后。你现在既然是我晋王府的王妃,就要遵守府里的规矩。”
其实这些话他早就讲过不下三遍,而今再来重复一次,无非是让她懂得礼让,往后若是长绮嫁进王府,她也必须得以礼相待。司琴默默想着,心里难过着,难过着,到最后就麻木起来。而由此也可以看出她和秦以化之间的认知差距,人家秦以化根本不是指长绮这件事……
秦以化离开房间后,司琴浑身无力地坐在床榻上。无论如何,她是要回家一趟的。至于秦以化另娶的事,她已经不再抱有幻想,也不再难过。都随它去吧,只要不伤害到她家人就好。
就这样,又过了十来天,很快就到秦以化娶长绮的日子,司琴每天窝在房里,却仿若不闻窗外事,关起门来或抚琴,或者教小恭画画。那天,她终于下定决心,于是叮嘱小恭收拾包袱准备出门。她其实犹豫过要不要让下人去告知秦以化一声,毕竟回娘家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秦以化现在应该在忙着娶新人,大约是没空管她的吧。司琴犹豫一阵后,还是选择无声无息地走。反正她过了几天就会回王府,那个时候新妇已经进门,而她也再不要忍受那些流言蜚语,一切大约又会变平静。
晚上月儿皎洁,清辉撒满一地,晋王府靠近后门的小街上,有一辆马车等在那里。司琴便是从后门,带着小恭出了王府。只听小恭低声对司琴道:“小姐,马车就在外面,只需走几步路就可看到。”司琴点点头,没有多说话,跨出后门的那一步,她也没有半点犹豫。
她在收拾包袱时,写了一封信放在桌案上,她想若是下人第二天发现她不在,看到这封书信,应该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所以当秦以化知道司琴回了司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秦以化正准备出门去看长绮,却突然听见家丁慌张来报,说是王妃不见了。
王妃自然是指他一个月前新娶的司府大小姐司琴。秦以化听得皱眉,什么叫不见了?那么大个人,怎么就会不见?正要发怒,却见家丁战战兢兢地递过一封书信,说是在王妃屋内的桌案上找到的。秦以化打开书信,里面写着回家几日,等新妇进门后再回复;不告而别,望王爷原谅之类的话。秦以化看完后,紧紧皱着眉,最后一言不发,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