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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对于雷晴来说,当空姐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到世界各地旅游,而且还可以做一天休两天,像今天不用上班,窝在床上睡觉就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啊。抱着被子,幸福的翻了个身,用脸颊蹭了蹭被角,只差没有流口水了。正睡得开心的时候,烦人的手机响了起来,雷晴拿被子蒙住头,不想理会,但那个打电话的似乎也是个极有耐性的,铃声断了后不到三秒又响了起来,如此反复,终于让某人受不了了。从被窝里伸出手乱摸一阵,抓来手机,懒懒的开口,“喂——”
“死雷,还在睡啊,你是猪投胎的吗?一天到晚的睡,真是浪费时间。快点给我起来!听到没有?”组长的吼声从电话那端传来,雷晴把电话拿离耳朵边足有三十公分,皱眉盯着手机,组长是吃火药了还是吃炸药了,脾气那么大,休息天还不放过她,真是郁闷。
“组长,今天是我休息诶,睡觉没有违反公司规章吧。”她小声的抗议了下,航空公司没人权啊。
“你快点给我到机场来,马上飞罗马。”组长的声音依旧是中气十足,明明没到更年期,却比欧巴桑还欧巴桑。
“咦,不是Sala飞罗马的吗?我昨天才从悉尼回来,你还让不让我活啊?找别人。”雷晴一口拒绝,她不要英年早逝,还是没面子的因为操劳过度而死。
组长的声音又高了八度,“你猪啊,我找得到人还要找你吗?别废话了,半个小时后我没在机场见到你,你就直接自杀谢罪吧。”说完,不给人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雷晴看着手机愣了半天,有没有天理啊,柿子挑软的捏吗?每次缺人就找她顶,她不是人啊,不用休息的啊。早晚离开这家黑心公司!骂归骂,雷晴还是很认命的掀开被子起床了。谁让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总不能真的让飞机开天窗吧,不过这个月一定得要求组长加薪水,一定。
换上制服,套上所谓的前不露脚趾、后不露脚跟的凉鞋,雷晴以最快的速度往浦东机场赶去。无聊的准备着点心饮料之类的东西,环视了下头等舱,还算组长上路,知道她是代班,没安排她去经济舱服务,按照以往的惯例,头等舱是不会有什么客人的,尤其今天是星期四,更不会有什么人了。看了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起飞了,这里还没半个客人,搞不好待会她可以在飞机上补眠了。
刚偷笑了下,就看到舱门处走来几个人,不,是一队人。感觉到黑线从额角划过,雷晴翻了个白眼,有客人就意味着这十几个小时她都不能偷懒了。扬起职业化的笑脸,雷晴走到舱门处半弯了下身,“欢迎,请这边走。”
打头的是一三十不到二十七八的男子,穿着黑色皮装,戴着黑色墨镜,连束头发的发圈都是黑色的,整个一007嘛。而通常对一种颜色太过执着的人,脑子都有点问题,不是自命清高,就是自以为是。
那男子率先在靠窗的位子坐下,雷晴见了,深吸口气,走过去微笑着道,“先生,我可以看一下您的登机牌吗?”他当这是公共汽车啊,随便坐。
男子把墨镜拉下了点,看了看雷晴,没有回答,又把墨镜推回原位,对跟在后面的人道,“Joe,告诉她。”
叫Joe的男子马上快步走过来对雷晴道,“我们已经包了这个头等舱,所以我们总监爱坐哪就坐哪。”口气是骄傲不可一世的。雷晴笑了笑,“好,我知道了。”心里却开始骂起了三字经,MD,有钱了不起啊,包头等舱而已喽,有本事把这架777都包下来啊。
不爽归不爽,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做。飞机起飞后十分钟,雷晴推着餐车到那黑衣男子身边,“先生想要点什么饮料?”
黑衣男子只管自己看文件,头也没抬,“咖啡,双份奶,半块糖。”
半块糖?雷晴低头看了看纸盒里的方糖,半块?这什么鬼要求啊。她无力的叹口气,“先生,一块行不行?”总不见得拿刀来切吧,但那也得有刀才行啊,飞机上又怎么会有刀,她上哪儿去给他切糖啊。
黑衣男子不耐烦了,口气很差的说,“你一顿饭吃双份行不行?什么白痴问题,怎么服务的。”
没见过那么难伺候的客人,雷晴感到怒火正在胸中燃烧,她努力克制着,“先生,好象商店超市里是没有半块糖卖的吧。”他有本事就变半块出来啊。
他抬起头,拿下墨镜,“你不会切半块吗?”有这么笨的空姐,这家航空公司还没倒真是奇迹。
直接夹起一块糖递过去,“你有本事自己切啊?”雷晴被惹毛了,基本上她已不把这样不讲理的人当客人了,大不了被他投诉扣一月奖金,这口恶气她是咽不下的。
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方糖,司徒熵的脸色变得很臭,他大声唤道,“Joe。”坐在后面斜对过的Joe立刻屁颠屁颠的过来,“总监。”
“告诉她怎么放半块糖。”司徒熵说完又低头看文件去了。
Joe接过雷晴手上的方糖,用力一扳,放了半块到咖啡杯里,剩下的半块还给雷晴,“就是这么弄的。”然后微昂起头回自己的座位去了。真是有什么老板就有什么下属,都这么的惹人讨厌。
雷晴咬牙把咖啡放到小餐桌上,道了声“慢用”后就推着餐车踩着重重的步子回休息间去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边嚷一边把车子往旁边一推,雷晴气鼓鼓的坐下。正在准备晚餐的同事欣雅笑着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谁惹你了?”虽然平时雷的脾气很坏,但工作中她总是能克制住自己,从没和客人吵过,今天这副样子,八成是受了很大的气了。
雷晴抓起一杯冰水猛灌,稍微灭了点火气后才道,“没见过这么挑剔难伺候的客人,咖啡要放半块糖,他干吗不说要喝敌敌畏啊,我一定成全他。”
欣雅弄着三明治,搭嘴道,“谁让你今天倒霉,碰上了司徒熵,他的怪癖可是出了名的。”也难怪,雷很少走意大利线,所以没和司徒熵交过手,她们这些经常飞罗马的都知道,司徒熵三个字所代表的就是麻烦。
“你知道他?”雷晴感到很奇怪,由于她们接触的客人很多,所以基本上都是见了就忘的,欣雅怎么会知道那家伙的名字。
欣雅耸耸肩,用牙签把三明治固定好,“走意大利线、在头等舱当班的都知道他,世纪传媒的创意总监,搞艺术的。”说最后一句时还故意眨了眨眼。
雷晴被逗乐了,“你说得好象搞艺术的都是疯子一样,别一竿子打死一票人嘛。”眼珠子翻了两圈又接着道,“那样太侮辱疯子了。”那王八蛋连神经病都不如。
“好了好了,不管怎样他都是客人,你别得罪了他,他可是我们公司的VIP,每个月都要贡献一大票银子的,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看在钱的份上,能忍就忍吧。”真把他得罪了,估计不是组长找她们麻烦,而是大老板要来直接踢人了。
撇了撇嘴,“我知道了,大不了当他是从神经病院逃出来的好了。”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顺利的在罗马机场降落,雷晴心情很好的站在舱门口深深吸了口气,意大利,她一直很向往的地方,终于今天梦想成真了,爽啊。由于飞机要后天才返航,所以有两天的时间可以领略罗马的风土人情。
到酒店放好行李,雷晴就迫不及待的冲上了街,准备大肆采购一番,狠狠的血拼去。漫步在罗马的街头,两手都提满购物袋,眼睛瞄到不远处有一露天咖啡馆,雷晴吞了口唾沫,抬头看了下火辣辣的太阳,觉得现在没有什么比一杯冰咖啡更好的了。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拖着一大堆东西跑过去,开心的要了杯冰卡布奇诺,雷晴开始审视她的战利品。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的翻,买了衣服、鞋子、化妆品、香水,但总感到差了点什么没买,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首饰。待会记得一定要去买几条手链,最好是中世纪复古的那种,上海现在都流行韩国风,其实意大利的设计才是真的不错呢。
喝完咖啡也休息得差不多了,雷晴招来服务生结帐,从皮夹里掏出十美元来,就看到服务生摇头,说了一大串意大利语,听得雷晴云里雾里的,她拍了拍自己的头,无奈的道,“Can you speak English?I can not understand Italian。”
“他说他们这不收美元,请用里拉付帐。”旁边一背对她的男子突然开口替她翻译,那声音听上去有点熟。但雷晴现在没空去想,她要烦恼的是怎么付帐的问题。一路购物都是刷卡,加上美元是通用的,她压根没兑换过里拉,这下麻烦大了,难道她要在异国他乡被当作吃霸王餐的送到警察局吗?还不丢脸死。算了,只好麻烦欣雅来救她。拿出手机刚想拨号,就看到刚刚帮她翻译的男子对服务生说了句意大利语,服务生便走到他那边,他递了张里拉过去,那服务生就冲她摆手,意思好象是不用她付帐了。是他替她付了吗?雷晴抱着手机看着那男人的背影,下定决心去谢谢人家。走过去,对上他,然后大叫出声——
死阿花,看文居然不给偶打分,你个笨蛋,死定了,居然还敢要求偶加戏份,偶要给你配个母夜叉,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