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问佳人花落谁家（1 / 1）
指尖触到的肌肤，一如想象的柔滑。颤巍巍的把手掌完全贴上，老马识途般找到白天觊觎的高地。果然很小，完全可以一手掌握，可他爱死……
“探索完毕？”李云帆绷紧身体，任他胡来。在李乘风的手指爬上胸部并开始揉搓时，冷冷发问。
犹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李乘风本来已经摇旗呐喊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手掌依旧眷恋的留在柔软处，却不敢乱动“我……我”望着镜子里一男一女依偎的仿佛天长地久般的景像，半天也没说下去。
李云帆拉拉浴袍，起身离开梳妆台。借着这个动作，顺便把李乘风的狼爪撇开。走到床前，从床头柜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放在嘴边，点燃。深吸一口之后，李云帆拐进贵妃椅中横着窝下，把双脚搭在扶手上，望着李乘风再吸了一口。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大概也就几十秒的时间，可李乘风却觉得自己犹如在紧锣密鼓的锵锵声中煎熬了几个小时。看李云帆坐没坐相的样子，他居然觉得该死的迷人，才老实的地方又硬了起来。
李云帆一根烟快吸完时，长长吐出一口烟雾，对着李乘风招了招手。下巴微抬，李乘风已经心领神会的两手合拢，接住她掸落的烟灰。
“疼吗？”烟灰中零星的红色表明，它还是有热度的。
“不疼”李乘风摇摇头，转身把手心的烟灰用餐巾纸擦尽，再回到李云帆面前接过她手里的烟蒂扔掉，然后挨着椅子就地而坐。地板有些凉，惊得他略微哆嗦了一下，也惊走让他尴尬的小帐篷。当李云帆抽烟时，就说明她心情很不好，若惹恼了她，那可是神佛不忌。因此，李乘风这会很乖，如当年那个小男生一般乖。
“我记得”李云帆眯了眯眼，动动身子让自己窝得更舒服一些。斜觑着斜上方的那顶兰花造型的壁灯，回忆“你会抽烟，也是我带坏的。那年你多大？十岁？九岁？”
“九岁”痴痴地看着李云帆被头发遮挡了一半的脸庞，李乘风接口。
“才九岁啊，瞧我”李云帆自顾自笑了声，“李乘风，你想你妈妈吗？”
李乘风沉默，偏头靠上李云帆“不想。只要有你就够了”他的妈妈？除了尘封在相册里的照片和她留给自己的遗产，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小时候自己好像到了3岁才勉强会说话。因为娘胎里带出的毛病，他的身体也不怎么好，就老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跟积木玩。他爸爸那时又要忙工作又要忙着照顾他应该叫做妈妈的人，童年这个词对他来说，是5岁那年，遇见李云帆以后才变得活灵活现。
“是吗？也对，你几乎没见过她”李云帆看也不看，左手精准的找到目标，在李乘风脑袋上揉了揉“好硬”被那一截截短桩子戳得有些痒。
被当小狗一般对待的李乘风在她掌心里享受的蹭了蹭，同时抱歉说道“都是老头子逼着我剪掉啦，再过一段时间，头发又长出来就好了。”
“李乘风”像是没听到他的解释，李云帆来回抚摸着他的头“我很想你妈妈。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你啊”
“嗯……”一时没注意她在说什么。
“我以为只要顺着你心意，让你快快乐乐的，健康的长大就算没有辜负她”两人各怀心思，鸡同鸭讲的很默契“现在看来，好像出了点问题呢”罪过，说起来还是心理系的研究生，结果连亲人的心魔都没发现……
边上的李乘风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念头，被她这么摸着摸着，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被摸得抬起了头。捏紧拳头，把头埋进双腿间，有些痛苦的喊出“姐，姐……”是的，只要这样就可以了。他的体内，从12岁那年开始，就住了一只鬼，随时随地准备着撞开他层层把守的牢笼。刚才不小心放出来的后果，就是让李云帆破例在房间抽烟；这会更加凶猛，如果控制不住，那么，那么……他已经试验过无数次，再热血的欲望，再高昂的兴致，只要念出这声咒语，那只鬼立刻就似戴上紧箍咒的孙猴子，不得动弹。
“李乘风……”深吸口气，李云帆破釜沉舟的问道“你想跟我上床吗？”
“……”猛然抬起头，李乘风面色惨白。看着李云帆，哆嗦着嘴唇，“我……不……我……想”去年高考前，只是因为老头子非要他报考首都的学校，离开X市，离开她，他就宁愿放弃高考。每次打□□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那个人，那个面目模糊的人，再怎么不敢承认，也愈来愈清晰。不是没有抗拒，不是没有唾弃……他特意游戏生活，夜夜笙歌，气得老头子都放出断绝父子关系的狠话，不再给他一毛钱的生活费。其实，说出去谁信呢，对着那些或娇媚或清纯的女孩们，他的小弟永远不会硬过三分钟。曾经打算就借着这短短的瞬间破了那魔障，偏偏每次到临门一脚，打算长驱直入时，李云帆的脸就会钻进他脑中，提醒他眼前的人不是她……攻城的长矛就立刻软了下去。
“想吗？”李云帆收腿，坐正身子，用脚尖蹬了李乘风额头一下“臭小子，你还真敢说是吧！”
“你……我”李乘风一把握住眼前的白嫩“是你问我的”
“问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用力扯出脚，李云帆也不反省一下自己的轻佻，大咧咧伸个懒腰，腰间的浴袍带子摇摇欲坠，浴袍空隙也随之加大，内里春光，若隐若现。
李乘风傻了眼，喘着粗气站起来抱住李云帆“你……你就知道欺负我，明知道……还是要让我不好过”恨不得把怀里的女人揉进身体里去，让她再不能这么折磨自己。
“呵”嗤笑一声，貌似被完全控制的李云帆毫不慌张，反倒顺势攀住李乘风脖子，把整个身体的重量交给他。“带我到床上去”
噼啦--带她到床上去！这句话真如晴天霹雳，直愣愣的劈进李乘风心窝深处。他整个人犹如坐上云霄飞车在最高和最低处跑了数个来回。前一秒这个女巫还跟他说“不可能”，后一秒女巫又诱惑的告诉他“到床上”。他李云帆的心跳频率，完全掌握在她嘴里。虽然脑子晕晕沉沉的，手上动作丝毫没落下。一个打横，已经抱起李云帆来到那张2米2的大床。两个人的重量压上去，‘咚’的一声声响稍稍惊醒李乘风。
“苏苏，我……”如果说叫‘姐’是压抑住魔鬼的枷锁，那么‘苏苏’这两个字就是开锁密码。无数个夜晚，无数次□□的最后一秒，嘴里吼出的永远是这个名字。那个闯进自己小屋，抱起他，说他可爱的女孩。她笑得那么灿烂和阳光，对自己说“你好啊，我是苏苏。你愿意跟我一起出去玩吗？”童年的片段明明已经模糊，却在这个时候变得清晰。
“李云帆”看着身上的男孩一阵没头没脑的乱啃，李云帆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捧住他的头，望向他眼睛“我是李云帆。李乘风，你要是敢在你这个时候喊一声我的名字！你爸爸给我的名字，就随你！”最后几乎是在他耳边吼出来。
“不-”李乘风身子一颤，似突然惊醒，看了眼春光毕露的李云帆和衣衫不整的自己，跌跌撞撞的翻下床，跑出她的房间。
呼--仰躺床上，李云帆终于长舒一口气：置之死地而后生。要不是今天这事，她还不知道原来李乘风有这个念头。真是太惯着他了……从自己的专业课出发，小朋友的这些表现，正是童年母爱缺失导致心理渴求；进入青春期后自己又好死不死的当了他的精神母亲。“俄底浦斯情结啊”抓抓头发，李云帆头大的翻身抱怨“麻烦的小鬼”说起来，难怪当初他被他老爹经济制裁的时候，非逼着穷不啷当的她再单独租个房间给他。大意，真是大意……
“小帆啊”苏瑞欣敲着门“刚才怎么了，那么大声？”
“哦，没什么”李云帆快速的整理好浴袍，拉开门“教训了一下李乘风”
“你……哎”苏瑞欣皱眉“就不能好好跟他说说。给你说过多少次，对乘风一定要好”
“是”讽刺的笑意一闪而过，她的母亲，这种战战兢兢的讨好样做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苏瑞欣走进屋子，敏感的闻到一股烟味，自以为聪明的继续说道“我说怎么刚才看不见乘风，原来是躲在你这里抽烟来了。哎，男孩子真是……你也是”转头面向面无表情的李云帆教育“当姐姐的应该多帮帮他，别让气味飘出去。你爸……叔叔才为了他今天找同学麻烦的事情发了好大火，千万别让他知道乘风还会抽烟”两母女独处时，苏瑞欣还是知道自己女儿抗拒的态度，不像在外面那般应要她接受父亲这个称呼已经易主。不过，苏瑞欣摇头，她实在想不通，都十几年了，老李跟女儿相处的时间比她父亲多多了，这孩子怎么就还在抗拒……
“他找同学麻烦？哪个同学？”李云帆抓住母亲询问，心理有不好的预感。
“好像也是新来的转学生。”苏瑞欣奇怪女儿的紧张“你不是说刚才教育过他了么？”听阿姨说李乘风满脸内疚的跑出房间的呢。
“我……”顾不得多说，李云帆赶紧翻自己的手机。她被回家吃饭这事占据了心神，居然忘记打电话跟小杨说一声。那孩子，那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李乘风怎么欺负人家了？要紧么？”
手机上几十通未接来电显示的都是同一个号码。她真是，干嘛要把手机调成震动呢。
苏瑞欣拍拍李云帆安慰“你也别着急，虽然听说那孩子今天被乘风这么一闹，差点出事。不过……有乘风爸爸在……”虽然风华附中补习班里学生个个来头不小，不过只要不出人命，还没有摆不平的事情。想到这，更加不解女儿惊恐表情。
“妈，我要出去一趟”李云帆把苏瑞欣推出门，火速换好衣服。她直觉李乘风找小杨的麻烦，一定跟自己有关。要是小杨真出问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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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曲苑，若不是自己有证明身份的门卡，还真难进去。李云帆跑到6号楼，见到进进出出的白大褂们，吓得她差点站不稳脚：不会吧……
“李老师”在门口一直拨着电话的秦川见了李云帆，就像见到了大救星“求求你，赶快上去劝劝少爷”
到了屋子里，看着躺在床上的瘦弱身影，李云帆鼻子一酸。这才半天多时间没见，小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方正看着李云帆，皱皱眉头，让出床边的位置。走过她身边时，低声道“我等着你的解释”
“小杨”握住那满是伤痕的手臂，李云帆胆战心惊。不仅手臂上有，连脸上都有一道道宽条纹红痕，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医生是摆设吗？
“云帆……”本来紧闭双眼的喻杨听到这个声音，睁眼看着她，虚弱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失约。”
“是，我……家里有些事，稍微晚了点”客厅里传来十点的钟声，李云帆睁眼说着瞎话。
“是你自己过来的对吗……”喻杨反手轻轻抓住李云帆帮他盖被子的手，坚持“我，不准他们提醒你。云帆，是你自己过来的？”
看着他万分期待的神情，李云帆点点头“我没有接到他们的电话，你看，我连电话都没带”这倒是实话，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她自己想着一定要过来看看。
“太好了……”放心的松开手，喻杨笑得异常动人“太好了”
一直在门外观察的方正赶紧挥手，门外候命的几人立刻鱼贯而入。早准备好的各种营养剂和药品摆了一排。
“到底怎么了？”李云帆看着床上的喻杨在注射完药剂后学陷入沉睡，这才有心思问方正。
方正轻蔑的看着她“这真是我要你解释的，李老师。当初聘请你时，也说得很清楚。在小杨参加高考前这几个月，你必须周末全天以及平时每晚来为他补习两小时。需要我拿协议给你看么？”
“别扯这些，我只想知道小杨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要紧不要紧”这个男人知不知道什么是重点？
“看来你很关心他”拉着李云帆出了房间，方正按着她的肩膀，直视她指控道“那就不要失约！因为你，这孩子的病又犯了，他差点死掉”
“开什么玩笑”挣脱方正的禁锢，李云帆揉着肩膀吼回去“你们这些医生是死人吗？”一个个难道是当摆设的？非要等她来了才肯动，要是她今晚不过来呢。
“他一定会死”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方正开口“如果你不来，他拒绝接受医治，那么肯定熬不过今晚。”
“胡说”反驳的有些无力，李云帆被这种可能吓到“他说不接受，你们就是木头？”不知道用强的吗？
“你以为我们不想”冷哼一声，方正走向阳台，对着楼下那弯曲水说道“关键是，他自己的意志。他被这个病痛折磨了十几年，到了现在，已经变成只要他认定不想医治，症状就不会消失。李老师”方正转头看她，满脸指控“你要我们明知不可为的去强迫他，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被折磨致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