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1 / 1)
深夜,屋顶。
“小丫头,何事烦闷,一醉解千愁……”夜游神将酒壶递与我。
我别过脸,不说话。
“瞧这脸黑的,啧啧,被人家甩了?”他八卦的伸过脑袋。
“找打是不是!”
他见我不开心,劝道:
“傻瓜,把他找回来啊!”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去找他啊……”我抱怨道。
“反正你都找过他那么多次了,不差多一次。”
“他还在为欧阳锋的事怪我,我去找他也是徒劳。”
“你笨死了!欧阳锋这件事,本来黄蓉才是责任最大,他为什么不怪黄蓉呢?他怪你是因为在乎你,明白?”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在乎的那个人是阿宝,才不是我。”
“阿宝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孩子,可她的爱未必适合欧阳克,她爱的太执着,也太沉重,我倒觉得,那浪子心里真正在乎的,其实是最解他内心、与他朝夕相处的你,这才是事实。”
“可他一次又一次离我而去,这也是事实!”
“他究竟是否在乎你,与其去猜,不如找他问个明白,忘了告诉你,这道观非寻常之地,与尘世虽只有一门之隔,可在这里呆一天等于凡间几个月,外面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你知道吗?你的公子已经离开这里很长时间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拍拍屁股跳起来。
“你干吗去?”
“找他啊。”
“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黄蓉不是托他给穆姑娘送信吗?他现在应该去了牛家村。”我边回答他边向外走。
“你这是要去哪?”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到耳边。
树下飘出一个人影,正是那日偷袭之人,陌远大师的大徒弟,我极不情愿的停下,皱着眉头:“小老头怎么把你放出来了?”
“你不必这样戒备,我现在不想把你怎样,只是给你个忠告:不要留太多眼泪,否则你会死掉的。”他盯住我的双眼,说到后面,有意加重了语气。
我陡然一颤,心里涌起一种异样,那目光看得我极不舒服。
“你在做什么!”夜游神远远看见我们,匆忙跟了过来。
那人哼出一声冷笑,转身走掉了。
“你还好吧?”夜游神关切的看着我。
“没关系,只是觉得他刚才的语气怪怪的。”
“他在对你下诅咒。”
“诅咒?”
“你这个样子,到底要不要紧,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他蜷起眉头,有些担忧。
我想了想,“小夜,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一个人就够了。”
“你把这个带上……”他掏出一把扫帚。
“干嘛?这……该不会是……”我咧着嘴,做出夸张的表情,指着这什物磕磕巴巴。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以为中国的神仙还保留着身披白褂,拿个乾坤镜晃来晃去的旧传统啊?早就中西结合了,取他人之所长,增我之不足。带上它,不消一日就到牛家村了。”
踏出道观的门,居然已是冬天了,道观内还□□满园,外面却已是一片冰雪的世界,寒风刺骨,我裹紧了衣衫,一路行得飞快,也丝毫不觉得疲惫,只一个日夜,便赶到了牛家村。
一踏进村头,便瞥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坐在酒馆里喝得微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走近一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竟然是杨康这家伙!
他此时也注意到了我,冷笑一声。
“杨康!你这混蛋!我和公子险些被你害死,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夏姑娘,先别动怒,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呢……”他扯开我的手,正了正衣襟。
我大怒:“你胡说什么?我岂能和你这等卑鄙阴险无耻下流的小人相提并论!”
他不理我的态度,只是淡淡的问:“你是来找欧阳克的?”
“你怎么知道……难道……我告诉你,你敢动公子一根汗毛,我绝饶不了你!”我紧张的盯着杨康。
“我哪能把他怎样啊,他现在风流快活得很呢,倒是夏姑娘你,还被蒙在鼓里!”
“你什么意思?”
“我也是昨天才回到牛家村,可你知道我昨晚在念慈房里看到了什么了吗?”他故意停了停。
“少给我吞吞吐吐的,快说!”
“我看见她和欧阳克郎情妾意,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
“一派胡言!穆念慈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是我的我会不知道?!”杨康忽然咆哮着,声音愤怒悲凉:“你还记不记得在临安城那几日,念慈天天和欧阳克呆在一起,两人眉来眼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骗了我,也骗了你!”
临安城那几日,是有一段时间我一直见不到欧阳克,模糊的记得电视剧里好像有一段,深夜,酒楼里,欧阳克向穆念慈敞开心扉,道出他心底的伤痕,还被她“非如此不可”的深情所打动,难道那天晚上……
不,不可能的,我忙摇头,无论哪个版本都告诉我,杨过是穆念慈和杨康的儿子,千真万确!怎么可能是欧阳克的?定是杨康在骗我,他想利用我!
“杨康,这种低级的谎话亏你想得出来,我是不会信你的鬼话的!”
“醒醒吧你!若是不信,你自己去看!”
杨康把我拉到穆念慈的小木屋前,我顺着窗帷向里看去。
穆念慈一个人,轻推着梁上一个摇篮,嘴里哼着低沉的小曲,久了没见她,她俏丽的脸显得瘦削不堪,神色也有些苍白,低头温柔的看着篮中婴儿,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一人掀开帘帐自里屋走出,他白衣胜雪,青丝如墨,缓步轻移至穆念慈身边,依稀辨识出走路的姿态,不是欧阳克,更是何人!
“念慈,孩子已经睡下了?”
穆念慈抬起中指掩在唇边:“嗯,小声点。你的轻功可全恢复了?昨日见你已像以前那样能运功自如了。”
欧阳克背朝窗边,挡住我的视线,轻声道:“念慈,你还是多担心自己,你身体不适,别太为孩子操劳了。”
这不是真的……我木然靠在屋边,身体滑下窗去,浑身瘫软在地上,泪水却断了线一般,怎么也不听使唤,我艰难的迈开步子,没走几步,嗓子咸咸,竟呕出一口血来。
我不信他会这样绝情,会这样抛下我。
可若什么都没有,怎能和穆念慈说出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