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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我刚从庄启明看管的工地返回公司,手机响了,华达公司的总经理孙红卫打来的,“孙总,最近好吗?这段时间太忙了,很想请你和嫂子吃顿饭。刚从工地回来,一家商场。你们公司招标,太谢谢你了,好的,我马上着手准备,下周五见。”上次和孙红卫互留了电话,我们联系了三五次,大家说着说着称兄道弟了。他打电话告诉我,他上次和我说的项目下周五竞标,叫我早点准备。我和刘国英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个竞标的事,上两次竞标我因凌涛退出,他虽没说什么,但我不能做愧对他的事,这次竞标也算对他的弥补吧。
刚刚五点,我仍策划这次的竞标,魏社会进了设计中心,笑着对我说:“江郎,下班了,咱们出去聊聊,这件事等明天再做。”
我急忙收拾了东西,和他离开了设计中心。我们坐进了他的本田车,他带着我去了附近的小天鹅酒店。找了桌子,点了菜,我们喝着酒聊着天,“江郎,听刘国英说,华达公司的总经理给你打电话,叫你参加他们公司办公楼的竞标。”
我早猜出他找我的目的,笑了笑说:“魏总,下午他给我打了电话,下周五竞标,我打算这两天向你请教请教,怎么竞标呢?”
魏社会笑着给我倒满了酒杯,“江郎,尽管你缺少这方面的经验,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先谈谈你的想法。”说着和我碰了碰杯。
我喝了杯里的酒,笑着说:“魏总,既然孙总主动找我竞标,我们已经占得先机了,这是他们的办公楼,大气的一楼大厅、舒适的办公环境和过硬的装修质量,这是每个公司都会提到的,我做过工程管理和工程监理,我打算拿这方面做突破,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魏社会点点头说:“江郎,你这么胸有成竹,我放心了。这几天我再找同行帮我了解了解这次竞标的公司,咱们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有闲聊了几句私事,吃了饭,他送我回了福林小区。
这次的竞标很顺利,有着孙红卫这个裁判,我们没费多少周折就拿到这个项目,尽管合同等草案出来再签,但这是十拿九稳的事。刘国英很高兴,离开华达公司,他直接拉着我吃饭。吃了饭,他仍不罢休,拉着我洗足浴。L区足浴城很多,刘国英经常陪客人吃饭洗浴,很熟悉这些足浴城,我们找了个大富豪的足浴城。
我们进了包间,两个二十左右的小姐端来两盆药水给我们洗脚。刘国英是熟客,足浴小姐刚脱掉他的鞋,他已经和足浴小姐聊得火热。我闲闷着,没话找话和帮我洗脚的小姐闲聊。她们很善聊,也愿意聊,聊了几句,她告诉我她是湖南人。我一阵黯然,快一年了,韩雪现在还好吗?洗了足浴,我们又找个地方按摩。
六月下旬的一天上午,项红旗负责的一个工程的张队长打来电话,他埋怨项红旗天天和工人玩钱,刚开始一块一块地玩,现在几十块钱几十块钱地玩,有时一把就几百块钱,他担心长此下去,工人们再无心情干活。项红旗喜欢玩钱,我很清楚,也劝了他几次,但他就这点爱好。我整理好手头的工作,急忙打车去工地找项红旗。
这个工程是套别墅,别墅的主人是个村长,这是个价值数千万的豪华别墅。南城工厂林立,这些工厂的老板除了上交基本的税收,也得孝敬这些村长和当地的大哥们。这些村长除了吃孝敬费,村民的土地征收钱和红利也有他们的提成,他们是名副其实的土财主。
十一点多,我到了这个工地,这几天一直下雨,工地也停了。我刚到院子,张高升撑着伞迎出来。我和他打了招呼,跟着他进了别墅。这个别墅占地一千多平方米,建筑面积五百多平方米,房前有假山,房后有泳池。
我们进了房间,“江郎,这几天下雨,项红旗天天和工人们赌钱,我说了他也不听。”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跟着他上了楼。项红旗正忙着和三个工人玩斗地主,旁边有两个工人观战。我咳嗽一声,项红旗等回头看见是我,急忙停下手,有些慌乱地看着我。我冲项红旗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项红旗急忙跟着我离开房间。
我们撑着伞离开别墅,沿着街道满满地逛着。这是个别墅区,街道两旁全是别墅。“红旗,刚才张高升给我打电话,说你天天和他们玩钱。”
项红旗略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江郎,这件事你都知道了,我们没玩别的,闲着没事,随便玩玩打发打发时间。”
我长长地叹口气说:“红旗,我们出来打工,无非想多挣些钱,咱们读了大学,买套房子娶妻生子是我们人生的大事,你比我大两岁,也该为将来做做打算了。”
项红旗也叹口气说:“江郎,你看南城的房价一天比一天高,L区现在的房价已经八九千了,凭我这点工资,一辈子也别想买套房子,我也打算好了,及时享乐,有钱过有钱的生活,没钱再讲没钱的日子吧。”
我没有反驳他,这是社会的真实写照,两个大学毕业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玩辛辛苦苦一辈子,能否买套房子仍是问题,我们这些大学生,与其做牛做马地做房奴,不如放开这一切,潇潇洒洒自由自在地过一辈子,自己都保证不了,何来精力谈子子孙孙呢。“红旗,咱们孤家寡人无所牵挂,但工人们不同呀,他们出来打工挣钱,无非想叫家人过好日子,再者,你和他们走得太近了,对你的工作也会有所影响的。”
项红旗转开话题说:“江郎,前几天,张高升安排工人装修,我说这种阴雨天,铺了地板砖,以后碰到连阴雨,地板肯定出水,墙面也会又问题的,但他说不能叫工人闲着,又说赶工期,我们争了几句,我以为没事了。”
我笑着叹口气说:“红旗,你是工程监理,工程的事,你说了算,原本你很有理,却被他抓住把柄,这件事我来和他说,以后你也注意点。”
项红旗点点头,“江郎,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不会和他们玩钱了。”停了停,“江郎,前天我看了L区的房价,你买的房子又涨价了。”
我微微地叹口气,“红旗,我打算过了春节卖掉这套房子,赚的钱再加上我今年挣的钱,应该够我开公司的了。”
项红旗羡慕地说:“江郎,你真是幸运,认识牛淑伟。南城的房价,至少还能涨三五年,我觉得你最好再等两年。”
我叹口气说:“红旗,南城虽然挨着香港,但这几年南城房价涨的有些离谱,现在美国和欧洲国家经济不景气,油价又高,我总觉得最多三两年,全球经济将出现波动,南城是出口加工业为主的城市,必然受到全球经济的牵连,南城的房价也必然遭受动荡。”
项红旗忽然笑着问:“江郎,你既然预料南城房价下跌,怎么还开公司呢?”
我笑着叹口气说:“我是个聪明的傻瓜,当初高考,我明知道自己考不上北京大学,仍只填北京大学一个志愿,后来调剂了。我来南城的目的是自己开公司,即便面对着再糟糕的经济,我也会开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