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1 / 1)
今年的五一黄金周,我们公司仅仅放两天假,这种假期,大家已经适应了,现在多挣点加班费,等国庆黄金周再补吧。
五月中旬的一天,我巡查庄启明看管的一个工地,这是个公司的办公楼,三层楼。一年多的接触,我和庄启明没有我和项红旗亲近,但也熟悉了,我们查看着工程闲聊着,忽然我手机响了,魏社会打来的,他叫我火速返回公司,我和庄启明说了改天一块吃饭,急忙打车返回公司。刚上车,曹中华打来电话,告诉我刚才黄燕和马红卫因工作的事大肆争吵,魏社会勉强压住他们。
回到公司,黄燕和马红卫已经不在设计中心,我放下包,简单地问了曹中华几句,急忙到魏社会的办公室。
魏社会铁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黄燕和马红卫对面而坐,两双眼睛充满敌意地看着对方。魏社会见我进来,站起身,“江郎,你是设计中心的总监,这件事你来处理。”说完,他离开办公室。
我看了看黄燕,又看了看马红卫,沉着脸说:“马前辈,你和我出来一下。”
马红卫跟着我进了工程部办公室,“前辈,刚才的事,中华和我说了,论能力论经验,黄燕和你差远了,但她是魏总安排的副总监,也是家装方面的负责人,你这样面对面地和她对着干,魏社会怎么想呢?”
马红卫余怒未消地说:“江郎,我也不想和她吵,她这是明显找茬。我以前受凌涛的气,现在又受她的气,大不了辞职不干了。”
他这是气话,我笑着说:“前辈,你的能力,魏社会心知肚明,这件事他不会追究的。去年凌涛辞职,你劝我留下,现在我刚刚熟悉,你不能撒手不管吧。”
马红卫叹口气说:“江郎,你放心,黄燕的事,我不会再和她计较的。”我们闲聊两句,他回了设计中心。
我回到魏社会的办公室,黄燕见我进来,不满地说:“江郎,以前凌涛做总监,他就处处和凌涛做对,现在又轮到找我茬了……”
我笑着打断她的话,“前辈,论技术,马红卫的确比我们强,技术方面的事,我们尽量少和他冲突,但你是家装方面的负责人,工作安排方面,他听你的。”停了停,“现在公司缺少人才,尤其像马红卫这样经验丰富的人才,他若辞职了,家装方面的工作,你能担得起来吗?做领导的,也许没有过硬的技术,但必须有宽大的心胸和度量,刚才我和马红卫谈好了,以后工作安排的事,你来做主,技术方面的事,你也多请教请教他。”
黄燕很不服气,但她又拿不出话反驳我,她也怕马红卫辞职了,她担不起家装方面的工作,无奈地回了设计中心。
周六晚上九点多,我离开健身房,慢跑着回住处,一辆本田轿车忽然停到我身旁,自身的警觉令我暗暗攥紧了拳头,同时也竖起了耳朵,倾听四周的动静。“江郎,明天加班吗?”车窗打开,是牛淑伟的声音。
我放松了神经,笑着转过身,淡淡地说:“明天休息,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开车出来,你丈夫呢?”
牛淑伟苦笑着叹口气说:“他去北京了,尽管他不管什么事,但他老爸仍坚持他去北京看看,何况他早想出去转转呢。”停了停,“江郎,有空一块喝杯酒吗?”
我看了看时间,刚刚十点,虽然她已为人妇,但我们相好过,上次买房子的事,也多亏她的引荐和帮忙,这两个三个月,我已经赚了十多万,怎好意思拒绝呢,何况我这段时间也很无聊,一举两得的事,我怎能错过,“好吧,不过,事先声明,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等她开了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牛淑伟边开车边和我聊天,“江郎,韩雪毕业了吧,她什么时间过来呢,也叫我见识见识配得你这个才子的小美人?”
我苦笑着叹口气说:“我和她分手了,我们不适合,与其没有结果的拖着,倒不如早断早好,你呢,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绵绵不舍吧?”
牛淑伟点燃了一支烟,苦苦地笑着说:“以前一门心思嫁个有钱人,一辈子吃喝不愁,现在呢,我更想找个普普通通真心爱我疼我的人。嫁给了刘耀武,我锦衣玉食衣食无忧,但刘耀武是个花花公子,我们的婚事,又是他老爸强定的,和我新婚不到一个月,他就和他以前的女人旧情复燃了,我现在是他一件挂着名字的衣服,等哪天他穿烦了,或者找到更新的,就把我换了。”她说的没错,刘耀武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他和牛淑伟结婚,纯粹是他老爸的意思,牛淑伟和他结了婚,除了一个名份,再就是钱了。
我笑着叹口气说:“这个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有拥有必然有失去,其实我们没必要抱怨这些,因为我们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我们已经很幸福了。”
牛淑伟略显惊奇地打量着我,她的专注差点令她的丰田车和前面的车接吻,幸好我手疾眼快地打了方向盘,她回过神,幽幽地叹口气说:“江郎,这段时间,你遭遇不少烦心事吧,你说话深沉了,也比以前忧郁了,你原有的忧郁气质更展露无遗了。”
我重重地叹口气,转而玩世不恭地笑着说:“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忧心,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锄花锄酒锄作田。”
牛淑伟忍不住又转头看着我,痴痴地叹口气说:“江郎,你这个人呀,煮熟的鸭子-----嘴硬,这也是你的做人风格,自强自傲,永远不向困难低头服输。”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本性,除非下辈子,这辈子就这样了。”停了停,“淑伟,既然和你刘耀武没有感情,趁现在没有孩子,和他风风光光地分手吧,总比他又有了二奶,象征性地施舍你些钱好吧。”
牛淑伟叹口气说:“江郎,如果我是你,我会这么选择,现在我和他分手,一分钱都拿不到。不管他有多少女人,我都是他法定的妻子,等哪天他提出和我离婚,他不得不给我一批赔偿金,我们女人,没有你这种呼风唤雨改天换地的能力,多弄些钱,以后再找男人也有了资本。”
我暗暗地叹口气,我没有资格来评论她,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是她的悲哀,而是这个社会造成了她的悲哀,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何况她堂堂正正地嫁人,堂堂正正地离婚,再堂堂正正地改嫁呢。
车停在了一家名叫红日酒吧的门前,我和牛淑伟下了车,门前的招待员认识牛淑伟,和她打着招呼请我们进了酒吧。这个酒吧的大厅是个迪台,一个个衣着暴露的女青年和浑身时髦的男青年疯狂地站在迪台上摇来摆去。我和牛淑伟找了个角落,点了两杯酒,慢慢地喝着酒聊着天。
“江郎,你为何和韩雪分手?你不是很喜欢她吗?”牛淑伟忽然问。
我淡淡地叹口气说:“我和韩雪的相识相爱,绝对是古今爱情的绝唱,但我们并不适合,虽然现在我只是个小公司的设计总监和工程部经理,但我深信,如果这是春秋战国时代,我绝是一代名将,孙武吴起田单白起,都是猫狗之辈,倘若我率领三万之军,十年之间,天下一统矣,这是个和平的世界,我们满腹的才华,只能埋没给油盐酱醋了。”停了停,“尽管我屈从这个世界,但我却不愿屈从自己,我不想成为一个家庭男人,天下是我的梦想,尽管我不能实现这个梦,但我仍愿意永久地留在梦里,直到我老了,没有力气再做梦了。所以,现在的我,没有心情,也没有能力去谈论感情。”
牛淑伟笑着点点头说:“江郎,这才符合你的本性,不经历人间的酸甜苦辣,你潜在的忧郁气质永远无法展现,你是一个天性忧郁的男人,等有天你累了,你也拥有了迷死天下女人的气质。”说着叹口气,“江郎,你这个天生的放荡不羁的大才子,哪个女人是你最后的港湾呢,我真为这个女人高兴。”
我打了个哈哈,笑着说:“小时候,我老妈信佛,我也跟着信佛了,也许有天我找个寺庙,刮了头发,做个了却凡尘淡泊名利的出家人,也为我这前半生的冤孽赎罪。”停了停,“现在南城流行看风水和超度,等我有了道行,来南城化缘,你别忘了多施舍些钱。”
牛淑伟竟然没有笑,静静地看着我,看的我有些心惊,“江郎,我们还能恢复以前的关系吗?这段时间我很寂寞,也很怀念我和你相处的日子。”
我笑着摇摇头,正色地对她:“淑伟,你现在是刘耀武的妻子。首先,我不想做第三者插足;其次,刘耀武可以处处沾花惹草,但你不行,你的一次出轨,将给你带来无穷的后患。”稍稍顿了顿,“淑伟,既然你走了这一步,就不要后悔和埋怨了,这是你的选择。”
牛淑伟忽然笑着说:“江郎,看把你吓得,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我唯有这样了。”停了停,“看不出你这么谦谦君子,半点不像八零后的人。”我们说笑着喝了几杯酒,牛淑伟送我回了福林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