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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是秋收秋种的时节,工地不少人来自北方,秋收秋种,他们人不能回家,但钱却不能不回家,他们不像我们,领着月薪,他们是年底结账,日常零花钱全是借账,刘建军有账本,年底一块结算。平时的三百二百,刘建军毫不犹豫,账本他拿着,不会透支的。现在老家秋收秋种,没个一两千块钱保不了底,他们这七八十号人,一半人借账,一个人两千,也得七八万,刘建军没有这个帽子了,他前两天专门回了趟L区,好像没什么效果,这两天,他都不敢和工人碰面了。他躲着工人,工人开始怠工,不少人瞅他外出,悄悄地逃工。程永生是管理工程质量的,工人的事,他睁只眼闭只眼,我和项红旗是学徒身份,更没资格管他们了。
这天下午六点多,我和项红旗去外面吃饭,刚离开工地,刘建军从外面回工地,象征性地和我们打招呼。我叫项红旗先去点菜,笑着叫住刘建军,“刘哥,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刚开始我们喊他刘队长,他叫我们喊他刘哥。
刘建军叹口气说:“江郎,这不该种麦了吗?他们都借钱寄回家,我找魏总,魏总说这个工程刚开始三个多月,年底再结算。”
“你和魏总说说,先借他们点钱寄回家种了麦子,其他的钱等年底结算。”
“江郎,我和魏总说了,但他们一个人一两千,总共十多万呢,魏总不同意。”刘建军叹口气,接着说,“他们是我找来的人,他们没钱寄回家,我也不好意思和他们碰面呀。”
我稍作思索,笑着说:“刘哥,如果我们是老板,这个工程刚刚一半就发工钱,我们也不会同意的,你这么躲着他们也不是办法,时间长了,他们来个罢工,耽误了工期,魏总也会找你麻烦的。”
刘建军有点着急地问:“江郎,你说我怎么办呢?”
我笑了笑说:“刘哥,你先算算他们已经挣了多少工钱,咱们再找魏总谈谈这件事,他们罢工,耽误工期,魏总也不愿意看到的。”
刘建军很感激地笑着说:“江郎,他们一天五十多块钱,四个多月了,减掉他们借的钱,至少五千多块钱。”
我点点头,笑着说:“刘哥,这个工程至少等元旦后结束,他们至少再干三个月,这样吧,我们按每人一千五找魏总借钱,我想魏总会同意的。”
刘建军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江郎,你能不能陪我找找魏总,你们是大学生,说话比我好用,魏总会听你们的。”我笑着应下了,刘建军说请我吃饭,我叫他等借到钱再请,急忙找项红旗吃饭。
周五下午,我和刘建军回了公司,刘建军提前给魏社会打了电话,魏社会等着我们。我们坐下后,魏社会看了看我和刘建军,笑着说:“老刘,这个工程是咱们公司自己掏本干的工程,现在一分钱没进账,这一下就是一二十万,公司有点紧张呀。”
刘建军急忙碰了碰我,我笑着看了看魏社会,说:“魏总,小时候,我爸也经常外出挣钱,夏收夏种秋收秋种,我妈最盼着的事我爸寄钱回家,有了这钱,我家的地就有钱买花费买麦种雇车了。”停了停,“魏总,这几天他们见了刘队长就借钱,刘队长只能躲着他们,他们已经商量找你借钱了。魏总,这个工程是咱们公司投的钱,如果晚工期或出现质量问题,咱们也不好向对方交代呀。我和刘队长计算了,他们已经干了四个多月,工钱五六千了,他们借钱,最多借个一千两千的。”
魏社会看了看我,笑着叹口气说:“老刘,你回去和工人们说,请他们安心干活,这钱,我会想办法的。”
刘建军急忙站起身,连连点头说:“魏总,今天我就回去和他们说。”说着离开办公室。
我刚打算和刘建军一块离开,魏社会叫住我,笑着说:“江郎,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聊聊。”我只得叫刘建军先回去。
魏社会叫我坐下,笑了笑说:“江郎,前几天我和程工打了电话,他说你学的很好,等这个工程结束了,你再跟两个工程,以后咱们公司工程部就靠你了。”
我笑着点点头说:“魏总,我会好好学的。”
魏社会接着说:“江郎,这次你和刘队长一块回来,以后你和刘队长交流工作也就好多了,柳经理走后,工程部一直没人,等你学成了,我就叫你帮我看着工程部。”
我急忙笑着回答说:“魏总,你这么重视我,我不会叫你失望的。”我们又聊了几句,今天我不回去了,等后天再回工地。离开魏社会的办公室,急忙去设计中心找凌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