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 1)
很快到了月底,我和项红旗已经交代清楚手头的工作,也收拾好了行李,只等着公司派车送我们到公司了。我这一去,至少半年多,我走了,凌涛一个人住这两室一厅,也太浪费了,何况我住了一年,他都没叫我付房租,尽管我们公司有租房补贴,但是和工资一块发的,等我拿到手再找凌涛谈这件事,凌涛都说下次再说,一推再推,推了整整一年,最后我都和好意思和他提这件事了。现在我的工资已经比刘明宇高了三四倍,也到自己租房子的时候了。俗话说,三岁一代人,我和凌涛相差了六七岁,性格、爱好和生活方式有着很大差异,他是我前辈,也是堂叔的朋友,我尊重他,也感激他的恩情,但我是个有性格而自我的人,大家一个房子住久了,摩擦也在所难免。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刚进公司的新人,情绪积压多了,总会有爆发的,这半年来,我们已经争论了很多次,早点分开百利而无一害,这次实习,也是我和他分开最好的借口。我决定这几天和他好好谈谈,也免得叫他多心。
公司已经定了下来,下周一我和项红旗去工地。周五晚上,吃了晚饭,我和凌涛回了住处,我们喝着水聊天,“江郎,你主动要求去工地学习,这是件好事,我也支持你,但你既然去了,踏踏实实地跟着程监理学习,我和他说说,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点点头,笑着说:“前辈,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等我学成了,将来咱们开公司时,我们既能做设计,也能管理工程,这几年咱们再多积累些人际关系,再从老家找几个能装修的人装修,业务、设计、装修、管理,一条龙嘛。”停了停,“前辈,我来公司一年多了,一直住你这里,弄得你和黄前辈很不方便,我这一去,至少半年多,房间空着也浪费,不如你再换个小些的房间,想等我回来了,我自己租房子住。”
凌涛愣了愣,看了看我,微微地叹口气说:“江郎,你叔把你交给我了,我该为你的住宿负责,你虽然去了工地,但周末也会回来的,我和黄燕早说好了,等我们哪天结了婚,哪天再住在一块,你不要管房子的事,将来我们合伙开公司,住一块也方便商量事。”
我笑了笑说:“前辈,我来南城一年半了,你很照顾我,我也很想将来和你合伙发展,但咱们毕竟相差了六七岁,说话、生活、交际,难免会有所不同,现在咱们没有矛盾,将来也许会产生分歧,如果等咱们有了矛盾,对咱们将来合伙也很不利。分开,咱们看似稍微远了,但咱们白天同一个办公室上班,下了班如果有事打个电话也方便的。”
凌涛看了看我,见我说的很坚决,叹口气说:“江郎,既然你想自己住,也好,你们八零后的,喜欢拥有自己的空间和天地。这半年,你的东西先放我这里,等你回来了找好房子再搬过去。”停了停,“江郎,你以前混过社会,但你太年轻,这次去B镇,多收敛收敛自我,别太张扬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伸手再好,也挡不住人多,也挡不住别人的菜刀和手枪。”
我假装信服地点点头说:“前辈,你放心,我是这个花花世界的老油子了,论黑社会,我是他们的祖宗了,懂得怎么把握火候和深度形势的。”我们又聊了一会,各自回房休息。
明天我就要出发了,黄燕是我前辈,带了我一年,今晚他请我吃饭给我送行。
今晚是我和黄燕的主唱,凌涛成为了配角和观众,黄燕招呼了我们吃饭,笑着说:“江郎,明天你就去工地学习了,你很聪明也勤奋好学,这点我不再叮嘱你,但这次你面对不是像我们这样读很多书上了大学有教养的知识分子,而是一群几乎没怎么读过书缺少教养的农民工,他们粗鲁庸俗甚至野蛮,说话做事不知轻重,你和他们相处,多留些心。”
我放下筷子,喝了杯水,笑着说:“前辈,你放心,以前我做装修时,也天天和他们打交道,了解他们,也知道如何和他们相处。我自幼的梦想是结交天下志同道合之士共创大业,这次又刚好给我这个机会,我会拉拢几个能供咱们将来创业所用的人的。将来,你和凌哥主抓设计,我做工程,他们干活,有活大家干,有钱大家赚,认真执行三个代表,共创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黄燕强忍着乐,接着说:“江郎,你去了B镇,我和凌涛没法跟着你,你刚毕业,没有社会经验,尤其是你们八零后的人,做事随性而行,南城的社会很复杂,不止治安差,而且很多肮脏行业也明目张胆,比如洗头房按摩房。他们这些装修工不讲仁义廉耻,难受了,就去找找小姐。但你是大学生,接受了高等教育,不能学着他们。何况……”
我笑了笑说:“前辈,这点你完全放心,我打小接受的是传统的思想教育,虽然我多情,但不滥情,这等事,我听着都嫌肮脏,怎会去做呢,何况我也不能做对不起韩雪的事。”
黄燕刚要再说什么,凌涛打断她,笑着对她说:“燕子,江郎已经是个成年人,他明白事理并且自律自重,这等事,不用你叮嘱,他会有多远躲多远的。现在你不是他的前辈了,而是他的监护人了,这些事,江郎自会把握自己的。”
黄燕笑了笑说:“凌涛,再怎么说,江郎也是我的首席弟子,徒之错,师之过,我现在多教导教导他,免得将来别人指责我教徒无方。”我们说笑着吃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