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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折腾，我又耽误了半个多小时，等我进了公交车站，已经五点了。车站已经等候着三四十人，S镇通往L区的公交车仅此一班，现在是年底，今天又是周日，这又是末班车，如果今天赶不回去，明天就得请假了。我看了看站牌的时刻表，末班车是五点半，不自觉地朝前挤了挤，不管如何，我都得挤上这班车。

等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来了班公交车，我提着水果袋拼命朝上挤。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班车到L区至少两个小时，人又这么多，谁想被前挤后压两个小时呢。大家争先恐后地朝车上挤，这种场景售票员已经习以为常，也懒得提醒和制止了乘客了。

乘客们塞满了，司机也发送了车，公交车开出了车站。我坐的座位靠着车窗，外面再挤，我仍有自己的空间，刚才太匆忙，没买报纸，掏出手机玩游戏打发这两个多小时。

“江郎，是你，你来S镇有事？”一个靠着栏杆左晃又摆的二十多岁的女青年和我打招呼。她是我们健身房跆拳道的学友，叫牛淑伟，她身材高挑，不算太漂亮，但很耐看，也很性感，尤其一股成熟的味道。

大家认识，我再也不好意思坐了，站起身，“今年过年不回家了，买点东西找个熟人捎回去，你春节回家吗？”

牛淑伟推辞一番，坐下了，笑着说：“江郎，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站着了，我春节回家，我有个同学在S镇，他过年也不回家了，叫我替他捎东西回家。”斜了斜腿，留出一点空间，外面的人也把腿朝外斜了斜，刚好给我留出一个站的空间。

“你家是哪里的，打算怎么回家呢？”我没话找话，两个人聊天，总比一个人苦等好吧，尽管我们做了一两个月的学友，但彼此很不了解，南城鱼龙混杂，少接触陌生人，少一份危险。

牛淑伟很迷人地笑了笑说：“我是哈尔滨的，原想乘飞机回去，这几天机票又不打折了，只有乘火车了，放半个月假，来回乘车七八天。”

拉开了话题，我们也开始聊了，牛淑伟东北一所大专院校毕业，前年来了南城，现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售楼小姐，这两年的南城生活，她比我成熟了很多。得知我现在美意达做室内设计，她很高兴地说：“江郎，咱们也算是同行呀，以后有了生意，咱们得相互照顾呀。”

我很兴奋地符合她说：“真巧呀，你是做楼房销售的，我是做室内设计的，大家都是为了房子而努力，算是一条战线的战友，也是一丘之貉了。”

牛淑纬忍不住握住嘴娇笑说：“江郎，你说话真幽默，褒义词贬义词左右兼用。我们真既然是一丘之貉，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停了停，“江郎，你的名字很特别，不过某些方面像你。”

这点我早听惯了，笑着说：“人终究要老的，才华也必然要干涸的，如果我们有了江郎的一夜奇才，纵然早枯竭了几年，又算什么呢？”

牛淑伟笑着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很有才华，有些像江浪夜才般绝世无双，对了，上次你和李教练比武，真是精彩。南城治安一塌糊涂，你有这身好功夫，不用像我们天天提心吊胆的。”

我笑了笑说：“我这是花拳绣腿，没什么大用场，你现在学跆拳道，估计三五个小流氓招惹了你，一个侧踢，一个下劈，剩下的都有多远闪多远了。”

尽管她给我留出了空间，但这点空间勉强站下两条腿，车左右摇晃，我也跟着左摇右摆，我的腿和牛淑伟的腿不停地摩擦着，尽管穿着衣服，仍能感到对方的体温，我们不由得一阵沉默，也少了刚才的自如。

窗外的天渐渐地黑了，牛淑伟扒着车窗看外面的夜景，我也把头转向窗外看路两旁缓缓闪过的工厂和夜市。

七点多，我们到了L区，下了车，牛淑伟笑着向我道谢说：“江郎，不好意思，叫你站了一路，等春节来了，我请你吃饭。”

我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没什么，你看，我朋友送我这么多水果，我一个人吃不完，你拿点回去吃吧，坏掉了多浪费。”牛淑伟推辞一番，拿了两串香蕉，我们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分手各自回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