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情何以堪（1 / 1）
跑过来的那人是许美惠，叫完我便后悔了，可惜许美惠不给我后悔的时间，一拳直接把我PIA飞～
宋程飞那厮居然见死不救，米办法，美女效应！
我正跟那儿郁闷，许美惠跳过来掐住我另一只胳膊：“尹长殷，是姐妹就跟我走！”
我幽怨地低下头，心想我这胳膊咋老被人掐咧？我心疼！
“尹长殷！”这次开口的是宋程飞，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然而手里抓得更紧。
我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
皱眉抬头，望入一双黑色的眼睛，如漆的瞳仁里映出我的模样，象牙肤色，皓齿明眸，清晰分明，连眉间淡淡的愁绪都如刻在他眼底一般，然而……只是镜像，水中月雾里花，本相离开，影子终究要消失的。心脏骤然一缩，仿佛窥见了不当见的东西，我惊慌低头：“放手……”苦想的借口已抵在舌尖，却被他两个字硬生生逼回：“不放！”比起那天，语气更加决绝。
我哑然无语，以为会僵持下去，美惠意外地放开我：“抱歉……”她靠在我肩上，仿佛倦极了一般低叹：“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话……”
淡淡的香气在鼻尖萦绕，几许青丝拂过眉梢，肩膀一轻，反应过来，美惠早已经冲入雨丝。
“美惠！”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纵身追上美惠，可禁锢我自由的那双手却没有丝毫放人意图。
“放手”我生气地低喝。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这种时候，怎么可以不在她身边！
“不放！”仍旧是毫无温度的字眼。我恼怒抬起手腕，对那碍眼的爪子一口咬下。
滚烫血丝渗出，浓重的腥味在齿间散开，宋程飞眸里倏忽滑过一抹悲哀。
关心则乱，我本无意伤害他，此时见血，更加忐忑：“对不……”歉意来不及递出，已被宋程飞拽上前，唇跟着迅速落下——
我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他的唇炽热如火，不由分说地紧紧压在我唇上，柔软的舌尖霸道地撬开我唇齿，滑进我嘴里，卷起我的舌反复吮吸。
天！我又急又气，条件反射地挣扎着反抗。他却趁势匝紧我的腰，一手托住我的后颈，霸道的舌像要宣誓他的主权般，扫过我嘴里的每一寸空间，然后再次卷起我的舌，反复吸吮纠缠。
宋程飞你个混蛋！我使劲推他，可他好像一堵墙壁，纹丝不动。世上有会吻人的墙壁吗？！
我气急败坏，合齿用力一咬，一股甜腥滴落口中。宋程飞吃痛低吟，圈紧我的手臂也微微一松。
我趁机开脱，不敢看他，迈开长腿便向许美惠离开的方向直追。没跑出两步，却再次被拽了回去。
“宋程飞你不要太过分！”我怒在头上，甩开宋程飞的手，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我看你是学长的份上忍你这一回，再敢乱来小心我不客气！”
说完心里怦然乱跳，再没有勇气去看他表情，扭头便跑。
宋程飞没有追上来，我本来应该很庆幸，可是那厮静默了半天，我都快走出有效听力范围了，却听他跟我背后狂吼了一声：“尹长殷你要对我负责！”
“咣当！”
我脚下一滑，栽倒了！
追到街口便见许美惠双手叉腰跟那儿掐表，一张俏脸冻得跟冰块似地：“五分十三秒！尹长殷，你竟然用了五分多才追到这里！”
“拜托！百米冲刺跑过一条街哪大姐，刘翔要早碰上我世界冠军还轮得到他！”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蹲地上喘气，嘴皮上却不肯落下风，喘着喘着便觉得不对劲，“美惠，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追你？”
“就你那脾气我还不知道呀！”许美惠把我从地上拽起来，大手一挥，特豪气地说，“长殷，什么都不要问，陪我喝酒！不醉无归！”
“好！喝酒去！”我就不信把你灌醉了我还套不出真相，哼哼哼。
半个小时后——
许美惠面前摆着两只空酒瓶，我面前摆着两只空酒杯。
我醉了，她没醉。
TNN她喝的是冰啤，我喝的是白干！
“美惠，你信不信小孩子的爱情？”我郁闷的灌下一口白酒，辛辣的酒味呛得我直咳嗽。
“我不知道，不过我告诉你……” 美惠抿起娇艳的红唇，懒懒看了我一眼，“你现在喝的是四百五一瓶的五十三度茅台！你这一口差不多喝掉了一天的饭钱，这一瓶下去，你本月是破产了。”
“死美惠，不是你请我喝酒的吗，应该你付钱吧！”我红着眼睛瞪她。
许美惠不高兴地眯起眼睛：“我叫你陪我喝，谁让你自己喝的！”
我后悔不迭，弱弱地问：“现在换你喝我看行不行？”
“行！”许美惠笑靥如花地对我勾手指，意思非常明显。
“留点给我……”我委屈地抱住酒瓶，恋恋不舍地在脸上蹭了两下，才递给她。
“知道！”许美惠扔下俩字儿，直接对着瓶嘴把那金子似的白酒往胃袋里灌。
灌到一半刚要喘口气，我特狗腿地飞过去一马屁：“许美惠，我现在才知道您原来就是那传说里那个千杯不倒万杯不醉的斗酒学士李白同学哪儿能和您老人家比……”
美惠听了我的话一声虎吼蹦上沙发，跟山大王似地一手叉腰一脚踏在桌面上，脖子一仰，瓶里液体的水平线飞快下降！
“好，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我拍手大叫。
水平线声速下降！
“爽快！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我擂桌咆哮。
水平线光速下降！
“英雄！一年明月今宵多，有酒不饮奈明何！”我仰面清啸。
水平线……
完了，水平线不见了！
许美惠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瓶，含混不清地骂了句脏话，然后一头栽下来，摔进我怀里：“拚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
我感动得泪流满面：“美惠，我知道了，原来你的聪明才智是和酒疯并存的，其实你是他丫李白转世！”
“你才他丫李白呢！”许美惠没好气地PIA来一爪子，“我是杜甫！！”
“好，你是杜甫，我是陆游！”我在她爪上□□地吻了一下，许美惠就突然抱住我哭了：“长殷你说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他不要我！为什么他老想着那个女人！”
“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我家美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那个混蛋不要你是他有眼无珠！！”我摇摇晃晃打了个嗝，一口酒气喷在许美惠脸上，“对了，那混蛋是谁？”
“金正树那个死人头啦～”
“美惠，我想起来了……”我摸摸美惠，眼眶一热，“我家有把地质锤，明天我们把他单独约出来，然后……”
“怎样？”美惠目光迷离地缩进我怀里，我咬紧牙一拍桌子，“咱一锤轰他个三级残废！”
“不好！”许美惠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我还要嫁他呢……”
“那坨冰山有什么好，沟通都有障碍。我给你介绍只更好的——朴俊宇，金光灿烂一朵花！”
“什么花？”
“牵牛花！”
许美惠拍手大笑：“那宋程飞是什么花？”
“宋程飞不是花，是掌，仙人掌！”
“金正树呢？”
“我不说了吗？那家伙是坨冰山，当年搞沉泰坦尼克号的就是他！没两年FBI就来抓他啦，你要嫁他不成寡妇了？”
“长殷……”美惠突然紧紧抓住我衣襟，把头埋进我的怀里。
“嗯……”我心里一动，柔声答应。
美惠幽幽一叹：“长殷，我答应你不想金正树，你也……不要再想程风了好不好？”
“不好！”我矢口拒绝，“美惠，我不知道金正树对你来说是什么概念，但是程风……他改变了我的一生……如果不是他，我撑不到今天……”如果不是他，我一定会死在自己的怨恨之下……
美惠被我拒绝，豆子似地蹦起来，对准我的头顶猛拍：“尹长殷你个笨女人，以他的能力你回来这么久他还没有来找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死了，程风死了！你还要梦到什么时候！！”
“才不会有那种事！” 我一把推开美惠，眼前模糊一片，我是在做梦，十年间的醉生梦死早已什么都不在乎，只有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过的！我想哭，我好想哭啊，程风！程风……
“长殷……”
“我死掉不会更好……”死掉的话，会不会有人为我伤心？
美惠呆呆地看着我，脸色有些难看。就在她发呆的当口，一名男子笑着走过来搭讪：“美丽的小姐，怎么了，被男朋友甩了？”
被男友甩？那个男友不会是我吧？我茫然眨眼，想在昏暗的灯光下努力看清他们。夜色里的酒吧最是暧昧，再加上许大美女凡事喜欢张扬，所以一进酒吧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上前搭讪的男人大概只是其中比较大胆的一位。
可是许美惠此时脸色青白，心情恐怕好不到哪里去，她平时颐指气使惯了，现在更不会和颜悦色地讲话。等死吧，大叔！我冷笑一声，双手环胸准备看好戏，只见许美惠抬头瞪了那男人一眼，朱唇里抿出一个“滚”字，只是她媚眼迷离，醉意弥漫，晃了两晃，竟然往那男人身上倒去。
男人赶紧扶住她，眼里的□□仿佛滑入清水里的墨汁，激烈地洇开，一片浑浊。
“走开！”美惠挥手低喝，那男人却抓得更紧，一手揽住她腰，一手腾出来在她胸上摸了一把：“伤心的事谁都会遇见，只要想开了就好……我会帮你想的……”说着嘴巴便往她脸上凑去。
“放开我！”美惠惊怒交加，奋力推他，怎么也推不开。我一看坏事儿了，赶紧跳起来，一拳揍向那男人鼻子。
那男人猝不及防，被我打了个正着，急忙捂住鼻子后退，殷红的鼻血从指缝间涌了出来，跟番茄酱似地，我趁机把美惠拉回身后。
“王八蛋！”那男人低骂一声，手一挥，几个流气的小青年走过来，眼珠不怀好意地在美惠身上打转。
“要吗？”我带着几分醉意，暧昧地托起美惠下巴，放肆地大笑。
男人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要么留下美人你走，要么留下美人你死！给你三秒钟，你自己选！”
“我选……”我晃悠悠地扬起手，抓着茅台酒瓶狠狠砸下去，酒瓶碎了，连同那男人的头一起，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美惠尖叫起来，那些青年不看许美惠了，都恶狠狠地盯着我：“臭小子，你找死！”
我略微清醒了一点，酒吧里人声鼎沸，音乐声震耳欲聋，迷幻的灯光照得人脸暧昧不明，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一只手拽住我的头发往后拖去。痛！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剩下半截酒瓶狠狠□□身后那人肚子里，然后一拳打中前面那个小混混的鼻子。
“跑……”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拉着美惠就跑，但是出口已经被四五个青年堵住。
“长殷！”美惠吓得脸色苍白。
“不怕，我会保护你的。”我拍了拍美惠的肩膀，这回完全清醒了，“放了这女孩子，我陪你们玩！”
“嘿嘿，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会听你的？”
一一“如果你们放了她，我陪你们怎么玩都可以，而且事后不追究任何责任。”我扬了扬头，微微一笑，“当然，你们如果不放，我也没办法，除非你能够把我们杀了毁尸灭迹，否则我们父母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差点忘记说了，她爸是公安局局长，我们的爷爷是军区司令！”
“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信不信由你！”我掏出样东西往桌子上一拍，“你们看清楚了，这是苏联国家委员会克格勃间谍的钢笔枪，当年苏联朋友送给我爷爷玩的。”
那群小混混面面相觑，倒不敢乱动。
“我管他爷爷是干嘛的，揍他一顿我们跑路，我就不信他找得到我们！”那个被我打得头破血流的色狼大叔居然还没有昏过去，跟那儿高声叫嚣。
你叫个屁啊你，受这么重的伤应该昏倒才正常吧你！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