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其实是麻将牌。不然你们认为古代适合四人还有比这个更娱乐的么。
仨美人都是万里挑一的聪明人。规则只说了一遍。
“这在我的国家可是风靡全国不分老少全民热衷的娱乐活动。不仅有助于增进感情,也是生财、败家的不二法门。”
试打一圈,三位帅哥均已顺利上道,并表现出符合各自性格的关注程度。
“咱们算输赢的。三位大人,认真一点。”你们说这是不是赌博阿,可惜平安时代的治安管理处罚法里可没这一条。
冷场了。除了出牌,三个男人不再张口。不聊天怎么行,有多少八卦和秘密都是在酒桌牌桌以及枕边流传出来的。
反正那点存货不多的脸面刚才就丢得差不多了。重新建立信任只好另谋奇招。
“出道题给大家听听。”只有藤原抬起头来笑着看着我。
“四个人,聪明,勤快;聪明,不勤快;不聪明,勤快;不聪明,不勤快。有高中低三个位置,安排一个人去相应的位置。必须舍弃一个人,三位的答案是什么。”亚亚冷冷哼了一声。
“其实高、中位置的很明显。我只说最低的那个。通常会舍弃那个既不聪明也不勤快的那个。有位陛下(拿破仑)的看法很有意思,他舍弃的是不聪明但勤快的那个。”
三个人其实都是作老板的。此时都抬起头来看着我,带着点疑惑。
“听过三国时代那个曹操的谋士蒋干的故事吧。第一次去吴军水寨,偷回一封信回来,害的曹操卡擦两刀砍了两个无辜的武将;第二次去带回一个活人,献了一个连环计。一阵大火,把曹操的小命差点烧个干净。所以,那个人既不聪明你要他勤快做什么?”
亚亚不语。若有所思。和仁就是不聪明但勤快,自作主张的蛮干其实更危险。
“这里有一点偷换概念啦。而且见仁见智。毕竟,选择权在大人的手里。”我打出一张牌。
“男人一定很讨厌每天锱铢必较的女人。要想做一个好情人,就多务虚少务实,多点风花雪月,少些柴米油盐。是吧,翡翠?”
翡翠迎着我的目光,也笑了笑。
“要成功总是得耐得住寂寞的。藤原大人,您听说过徒者亡国吧。所谓徒者,王之言皆曰善,王之行皆约可。”
藤原点点头。
“吃过烤红薯么。刚出炉时,都是在手里一巅一巅连着吹气吧。”我学着动作,惟妙惟肖。三个人都笑了。
“明白了么。一吹一捧是为了吃你。”
把牌一推,我和了。
就如同最初的设想,三个男人都不介意赢的是我。在桌子下面偷偷的褪掉袜子,冰凉的两只脚直接伸进亚亚的衣摆里面。飘忽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我,裹着些淡淡的笑意。小小的举动就能让他多云转晴。这人真好哄。
后面的几圈我依旧满嘴火车,三个男人被管理学的经典案例深深震撼,完美的掩盖了我的敛钱本质。
算算时间,应该打道回府。三个男人都要送我。看看他们毫不相让锐利如剑的眼神,只好活个稀泥让他们一起。
借口方便的机会,拉住堇美女,摸出亚亚的爱心白璧给她鉴定。见多识广如她,也不禁双眼泛光。
“谁送给你的?”把宝贝翻来覆去半晌,开口问我,“鬼族的那个?”
我点头。“这个值多少钱?我对宝石玉器一窍不通。”
“羊脂白玉。我没见过成色这么好的。价值连城。他真是疼你啊。”口气微酸。
在二十一世纪,一个女人收到绿豆大小的钻戒就该感动得痛哭流涕。而我,不声不响之间就被情人送上传世定情物,堪比卡地亚绝版婚戒。
“我找个机会还给他。”我叹气。
“你疯了?”堇睁大杏眼。
我轻拍她肩,“我一直认为女人不应该收男人太贵重的礼物,因为,那可能要我们一生去偿还。我走了。”
留她在原地,沉思。
月凉如水的秋夜。三位帅哥齐聚紫之馆后门。远处是各自的随从。礼貌的一一告别。目送他们离开。
放心的回房间睡觉。
午夜时分,身边衣衫窸窣。抬眼一看,果真半夜时分敢爬上我的床的再没别人。侧过身,慢慢的伸出双臂,“千岁的事情完了?”抱起我,向中间挪了挪,“还真是瞒不过你。”他身上还有些微的黑龙气息。
第二天又是斋戒的日子。正好静心处理书信往来。
藤原兄上的约会邀请。佩服他的毅力,每次的邀请函必是他本人亲笔。换个姑娘早不知去哪里烧香还愿去了。幸鹰的告假书。他上司去世。参加葬礼并处理遗留事务。有够他忙的。果然黄油土豆先生还是没能熬过亚亚的昏睡咒。有资格明目张胆垂涎亚亚美貌而不受制裁和报复的只有白龙神子。藤原大人那天看到的是他的讣告,我和亚亚无疑顺便替他铲除了政敌一只。这么说幸鹰荣登最高检察院院长有望。彰纹王子好像也要出席。赖忠奉命守卫,也来不了我这。
不过,有人也因身体不适而告假。
“紫公主,烦劳你今天请泉水大人过来好么?”
没过多久,泉水进门,人整整瘦了一圈。看着相当惹人怜爱。
招招手,让他坐在我身边。
“他已经死了,你应该也能解脱了。”虽然是对泉水讲话,但我的眼睛直直望向门外的枫树依旧赤红若火。
“家父也是这么说。”
“这里面你没有任何责任,人甚至不是你杀的。”是亚亚下的手。
“可他终究因我而死。”泉水垂下头。
“此人不知节制,死于自身的欲望,你何罪之有。”
半晌,隐隐听到低声啜泣,“神子,我好害怕……”
我默默递上自己的手绢。
眼前的枫叶落了十片,泉水不再流泪。
“心情好点了么?”我问。
点点头,甚至挤出一个微笑。
下午烤出一盒蛋挞。临近傍晚准备小睡片刻应付晚上的约会时,幸鹰匆匆来访。一袭素衣的幸鹰略显疲惫,扶扶眼镜,开口道,“泉水大人来过了?”
我点头。倒茶给他。
“最近的传言……”
“关于我的还是关于泉水的?”
“都有。”
“泉水那边无碍。”
“我更担心您一点。您和家兄的传言,我只是想提醒,多位大人对此不满……”
“幸鹰”,我打断他,“你和你的兄长确实有私情私下里的交情。承蒙你们的关照,我才能从女六条宫的诡计里脱身。”
当然,我不能说,反正都是爬墙对象,藤原宽幸比源泉水优越太多。
“兄长的心思我从来猜不透。”幸鹰咬唇,“我认为您还是不要和他有太多交集。”
心意很感动,他在劝阻我。“放心,我自有分寸。幸鹰,其实比起你哥哥,我对你更感兴趣。”
他脸腾的红了。
依旧是藤原宽幸在等我。他心情看起来奇好。
“那位大人的去世让您雀跃到快要手舞足蹈的程度了。”我笑着进门。据说死因是腹上死,他的家人觉得太过丢脸于是也没找泉水的麻烦。
“神子,我为我当初看轻你道歉。”
“没什么,这个时代男人普遍轻视女人。”
他沉吟一下,“再次向您诚挚的道歉。”
气量还可以。“我接受。”
“胞弟幸鹰今天去拜访过您?”
“是啊,他对你我现在的传言很是替我担心。”
“您怎么看?”语气暴露他非常感兴趣于我的回答。
“无所谓。外人所见并非真实。既然明知虚言,又何须在意。”
他眨眨眼睛。原先我们聊天次数太少,直至昨天的牌桌和今天的酒桌,他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和我对话。
“那不如,我给您一个名分。”他如此说。
这个男人真是傲慢。“您不是个好丈夫。不过,很大程度也是人家咎由自取。”
他腾的抓住我的手。“你知道的可真不少。”
“迟迟不续弦,要么是极爱要么是极恨。看您对待女人的态度,恐怕是后者。”
他眯起眼睛,周身气息开始凝结。
“不过您看起来也不像虐人为乐的罢了。所以我说十有八九去世的那位爱妻才是关键问题。”
他松开我的手,站起来背对我,“她不守妇道,我可以挣一眼闭一眼。但是居然对我弟弟,这我就不能忍耐了……”
估计是引诱小叔子未遂,被老公抓个正着。运气还真差。
很可能,藤原宽幸是个好哥哥。
他的肩膀因愤怒而微微颤动。我等着他平静。源家的女儿使家族蒙羞。难怪没听说过泉水、幸鹰提过这层关系。
“抱歉。”我说。
“过去很久的事情了。倒是您。”他转过头看着我。
“那时候,您认为我在说大话吧。”我眯起眼睛。
“不。我第一次见您是在鹤云亭。”
那家高级餐馆?我不记得那时候就见到这号人啊。
“拜您所赐,我可是第一次见到那位大人被人拿酒噎到。您和宫的首辅来这里我也知道。”
他是情报专家么?简直就是普京翻版。他认识翡翠和亚亚,难怪那天他俩先后出现,他一点也不吃惊。
我轻敌了。
“我从不曾认为您是在说大话。况且您正在实践您的承诺。您已经把宫的外援全部捏在掌心。这点我很佩服。”
还好,他对我并无敌意。
外边的喧哗打破了平静。可是我却觉得大赦一般。开门看去,上次的姑娘被几个人拉扯着,挣扎,高喊,“大人,大人,您为什么不肯见我?”
望向我的眼睛里灌满了恨意。这种神态我很熟悉,来到这里之后经受这种杀人眼神洗礼,习以为常。
藤原是个聪明的帅哥,有权有钱,还单身。就算有家室,女人为争做他的小老婆也能打破头。可是对我来说,他只是生意伙伴。
我侧头微笑着对藤原说:“大人的家务事,我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