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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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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后,莹儿果然老实了许多,有她服侍在身边面面周到,我倒也省了不少心。

这天,我闲得没事,在后花院水塘边画荷,眼见莹儿急急地走了过来。

“小姐。”不知何时她私下改了称呼,“莹儿有要事禀告。”

“什么事?”我看她一眼,脚下的鞋底满是污泥,“你出去见过夏伯了?”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小姐。”她讨好我,走上前,凑在我耳边,“小侯爷要见您。”

“什么?”我吃一惊,手上笔端一滑,好好的荷花瓣便散了色,丢下笔,低头想一想,厉声喝她:“你又在搞什么鬼花样?”

“冤枉。”她满口叫屈,“今天夏伯带着府内的一个什么叫沈昀的人来通知我的,说是小侯爷的亲信。”

“沈昀。”我点头,此人是王府最机要的一个死士,就是我也只听小侯爷提过两次他的名字,量莹儿也不会知道他的来历,难道真是小侯爷要见我?

“怎么见法?”我表面虽冷静,心里却已开始慌乱,一年多了,他终于来见我了?可是会有什么事情?

“这全部交由莹儿来办,”她低声道,“夏伯已安排好一切,只请小姐随与我一同出去一下就好。”

“你怎么向金夫人告的假?”我倒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她肯让我出去?”

“一切包在莹儿身上,夫人一直很喜欢莹儿,我只说要陪小姐去城外的明境庵去上香,她一定同意,庵里的所有尼姑都是她认得的,绝对不会起疑心。”

“你们大概早就把明境庵收买了吧?”我微笑。

她有些不安,可还是喃喃说:“明境庵里都是我们的人。”

“真是妙极了。”我随手将画纸揉成一团,回过头来,她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我皱眉。

“实不相瞒,小姐,前些日子是奴婢昏了头,有什么过分的地方请您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她苦着脸一气说完,乞求地看着我。

这丫头是怕我见了小侯爷后告她的状,我不由微笑,“没事,我早说过,现在你是我的人,只要肯听话,好好替我办事,我自然不会为难到你。”

第二天,金夫人果然答应了莹儿的请求,看来她还真是相信这个丫头,对我却则是冷冷的自牙缝里挤出句话,“出去冲冲晦气也好。”

经过上次书房事件后,我自然不能期望她能有什么好脸色,所以我领着莹儿,带上几个仆人,颠颠地坐着轿子往明境庵冲晦气去了。

一路上,我坐在轿中,眼眶酸楚,百感交集,一年多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自那日离去,我的心早已寒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却还是没有办法去忘记他。

明境庵离城不很远,异常干净整洁的几栋楼阁殿宇,只供城中的显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进香许愿,上完香后,庵主心慈将我们引入庵后的一处院落。

在院里一栋三层的楼阁前,心慈止步,一手指着楼上,轻声道:“小侯爷在三楼,只请颜夕小姐一人上去即可,莹姑娘可随小尼在外等候。”

我提起裙摆,径直而上,心里忐忑不安,上到三楼,一推门便看到了小侯爷,整层楼地板上都铺着青翠喜人的竹叶席,房中佛坛前除了张青玉桌,再无一物。他就席地坐在桌旁,一年多来,他一点也没有改变,锦衣玉扇,仍旧是挥洒自如的风流模样。

桌前方面对他跪坐着一人,正在禀告些什么,我一走进去,小侯爷立即含笑抬头看住我,引得那人也停下来回头看。

“颜夕,快坐到这边来。”他指着身边朗声道,又吩咐那人,“继续往下说。”

也许是我很久没有看到他了,我只觉他的笑异常动人,脑中竟是有些空白,一时抬不起头来。

依言过去坐在他身边,只一年多的光景就像是过了一生,令人恍然如梦,我努力定下神,抬头打量眼前那个人。

他至多不过近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小侯爷喜欢用俊男美女办事是出了名的,府中上下充盈着清秀的男子与绝色丽人,可都不如这一张脸孔线条惊人地俊美,竟毫不逊色于他的主人,可这也是张精明干练的脸,也许是太精明相了,容易叫人忽视他出众的容貌。

我想这就是那个得力又神秘的死士沈昀了。

细细听来,他说话的确有简洁而有条理,许多意见都是一针见血,且思路敏捷见解独到,另我不由肃然起敬,王府中果真有这样的能人,这个人并不是靠着他的皮相吃饭的。

小侯爷显然也非常赞赏他,不住颔首,又问了些其他的事务后,便示意他下楼等候。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小侯爷转过头来,微笑问我:“你怎么看待此人?”

“通达睿智,卓尔不群。”我毫不犹豫:“只是年纪太轻,且过于精明外露,恐服不了众,如果要重用他,我看还需再过几年。”

他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人是聪明人,可也就坏在过于聪明上了。”

我牵了牵唇,他总是不肯相信任何人。

见我不以为然,他也不再说话,侧过身,看着我,上上下下点头微笑。

我被他看得尴尬,只得抚了抚头发,勉强的笑:“是不是颜夕有什么地方不对,难道这一年半我变得这么多?”

“一半一半 。”他仍是微笑,“你还是那个颜夕,但是你也实在是变了很多。”

“人总会变的。”我惨然,“尤其是女人。”

“好。”他忽然鼓掌大笑起来,“我的阿夕真是变了,竟然是个女人了。”

女人!我心酸,的确,我已是个女人,昔日侯府中那个整日幻想他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嫁人了。

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变,那眉、眼、唇、颊,转瞬间与旧日印象重叠,这永远似笑非笑的人儿,看我,像是不曾隔了一年。

我突然闭了眼,又睁开,正色道:“不知小侯爷唤颜夕来有什么事?”

“阿夕,你恨我吗?”他不答反问。

我一窒,瞪了他一眼。

他却仍固执地在等我的答案,追问:“说,我想听。”

“那又有什么要紧呢?”我叹气,“问这话的不外是两种人,一种是并不关心,问问而已;另一种则是明知答案,也是问问而已,所以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努力堆了个笑脸向他,“况且这个答案,您本来就不在乎。”

这一下,他不笑了,沉吟半天,叹:“看来我的阿夕长大了。”

房中一片静默,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不敢回视他,只低头看眼前的碧青竹席。

——“你放心,你永远是我的人,给我些时间,你就能回到我身边。”

这话是谁说的,究竟又能相信几分,可怜这一年半过去了,我才知道,时间原是这么痛苦而漫长的东西,情愿如古人般一夜白头,转眼相思成灰,也要好过夜夜的煎熬,寸寸噬心。

“不知侯爷唤我来有什么事?”我又一次问他。

“并没有什么大事,”他淡淡说,“只是突然想看看你。”

我的心头一阵翻动,这一句话,引得我浊气上升,想也不想,冲口道:“难道您后悔了?”

“不。”他回答更快:“我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

我呆住,悲哀看他,他深遂的双眸中的那个影子,也在悲哀地看我,多么可笑,这个傻女人,过了一年却还是这么的傻。

我无地自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竟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阿夕。”他叹息,“为何过了这些日子,你还是不能变得更成熟。”

成熟?我不解、不服。

“我等了一年多,可你依旧是这个模样,永远恭顺懂事,不敢越雷池一步,难道这些日子里,你还没有吃够规规矩矩的苦?”

他说得认真,可是,我听不懂。

“阿夕,你总是不明白,女人的身体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她的心,我不喜欢你像那些名门闺秀般一脸死相,故作贞节样,我喜欢的女人应该是狡猾而媚秀,机敏、妖媚,如一只美丽的狐,你原本就该是那样的一个女人。”

他越说得轻巧,我越觉得伤心,他怎么能这么说话。

“小侯爷,”我突然吸了口气,反驳道,“何必说得这么堂皇,你要的,不过是我用身体为手段,去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他双眉一挑,我却不等他说出口,抢先堵截上去,“只怕您注定要失望了,颜夕不是这块料,您要的狡猾而媚秀的女子,是天生的狐狸精,小侯爷,您一开始就挑错了人。”

他听了面色不变,毫不在意我的顶撞,“阿夕,我不会看错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清俊的五官,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嘲讽,一定是嘲讽,我只觉一阵心痛,什么媚秀而狡猾的女子,都是谎言,男人怎么会喜欢不贞的女子,他这么说,无非,是要我心甘情愿地替他做事。

“您知道什么?”我苦笑:“别看您已把我嫁给了金越,在盟主府,我不过是个软弱无力的女人,没有地位、名声,所有人口里的贱人,小侯爷,您当初到底和他交换了什么?若是想提条件一定要乘早,只怕再过几年,等颜夕年老色衰,金越便会再觅佳人,您这一条美人计,终归是要浪费了。”

无论我如何冷嘲热讽,他只当充耳不闻,等我喘着气将话说完,他看着我,又是一笑。

我气馁,伤人的话说得再多,到底,也激怒不了他。

“阿夕,不要说气话。”他淡淡说:“刚才是我说过了,这一年,你还是长进了许多。”

“哦?”我奇怪。

“你懂得了如何保护自己,而且至少你现在敢冲撞我了。”

“一半一半。”我学他的口气反驳:“颜夕现在确是有些放肆逾规,但论到自保,恐怕还没有这个本事。”

“哪里。”他斜睨我,“你也太过小瞧自己,譬如这一次,收服莹儿那招就很不错,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到了你的手里还不是照样吃瘪?”

我一口气噎住,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我,还是那抹似笑非笑,道:“你终于学会了利用手段,当女人明白如何利用身体去达到目的时,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一时间,我头顶像有万道金星,然而瞬息爆裂,兜头盖脸埋住我透不过气来。

“你是什么意思?”我浑身发软,指着他,摇摇欲坠。

“没什么。”他一见不妙,忙上前扶住我,“阿夕,这并没有什么的,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很满意。”。

我红着眼瞪着他,眼里想必已生出血丝,他居然派人监视我,那一个晚上,有人在窗外偷窥。

“那是谁?”我全身贯力,盯着他,“到底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刚才那个沈昀?”

“胡说,阿夕。”他拍拍我的后背,轻喝:“这不怪他的,你不要想太多。”

我瞪着他,良久,他毫不让步地与我视线相交,目光炯炯,理直气壮。

最后,还是我低下了头。

“天快黑了。”我听到自己冷冰冰地说,“我要回去了,走得太晚,盟主府里的人会怀疑。”

他不出声。

我忍气吞声地退后,施礼,才要转身走,突然,他伸手抓住我,直直拉入怀中,不容我挣扎,他已托起我下巴,又一次,让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充满探究,仔细地搜索着我的面孔,许久,低下头,吻上了我的唇。

我止不住一阵颤抖,算来,这是他第二次吻我,曾有过那么多的机会,每一次,我都以为他要吻我了,但每一次他都止乎于礼,今天,他如此主动地吻上来,却是为了要我更卖力的为他去笼络另一个男人。

我闭上眼睛,唯有绝望。

终于,我走出了那栋楼,再也不愿回头去看他一眼,我的心寒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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