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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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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我米水未进,整天昏昏沉沉,倒头大睡。仿佛只有在梦中,我才能得到丝毫的救赎,麟暄的微笑、麟暄的温柔、麟暄的点点滴滴,在梦中恍然如生。他似乎并没有死去,而是去了远方。

来自远方,回去远方。

“晴晴,你好寂寞,我怕你寂寞。”

“晴晴你真是聪明,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晴晴,你是我最最亲爱的宝贝!你才是我的亲人!”

“晴晴,我们一起走好吗?一起出国,一起离开这里!”

我嘴里不受控制的喃喃自语,“好啊,好啊!麟暄,我好想念你!你在哪里?”

我感觉到父亲走了进来,在我床边坐下,然后伸手抚着我的额头,叹了口气,随后母亲又走了进来,哭哭啼啼的伏在我的床边,哀哀切切的说道:“晴晴啊,你快点醒来吧!你吓死妈妈了!”

我突然有点讨厌母亲老是哭哭啼啼的样子,耳边麟暄的声音更加温柔,“跟我走吧,跟我走吧!”

“好,好,好,我跟你走。”我急切地回答,“等等我,我要和你一起走!”

“不行哦!”麟暄柔声道,“你还不可以跟我走,晴晴有很多很多事情还没有完成。”

“我要走!我要走!”我一声尖叫,双眼猛然张开,母亲倒被我吓了一跳,愕然道:“晴晴,你终于醒啦?”

“抒晴,许抒晴!”有两个人挤了过来,原来是孟佳仪和孟佳纬。

我慢慢坐了起来,浑身无力,母亲拿了一只枕头让我靠在床头,“晴晴,你吓死大家了,无端端睡了那么久。”

“是啊,是啊!”孟佳仪身上还背着书包,看来是放学了赶过来,“我和我傻老哥都吓死了,你看他,今天都没去训练。”

孟佳纬急忙点头,柔声道:“许抒晴,你这样,我们真的好担心啊!”

母亲站了起来,扯扯父亲的衣袖,示意他离开,说道:“你们几个同学慢慢聊,晴晴,我去给你熬点粥好不好?你三天没吃饭了。”

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看着父母离去,孟佳仪低声说道:“是不是又是因为岳麟暄?”

我踌躇片刻,虽然孟家兄妹都是好人,但是麟暄的遭遇太离奇、太残虐、太可怜。我根本不能确定在他们眼里,我将会变得多么无耻与凉薄,而麟暄,原本那个温柔善良、成绩优异的他,竟然怀有这样可怕的秘密,他们又会怎样看待他?

不能告诉他们。

“最近我身体不太舒服,前几天又去岳家整理父子俩的遗物,有些睹物伤情。”我勉强一笑,不敢和孟佳仪充满了关怀之情的眼神对视,转移开目光。

孟佳纬柔声说道:“许抒晴,我知道你失去了青梅竹马,心情一定很难过。但是你身边还是有很多关心你的好朋友啊,佳仪是一个、我也是一个。”

我领情地点头,孟佳仪拿起我放在写字台上的那个玻璃瓶,说道:“咦?这个玻璃瓶还挺漂亮的嘛!你是准备装幸运星吗?”

幸运星三个字刺痛了我的心,我低下头,说道:“不是,不过是装巧克力的玻璃瓶而已。我看它精致,没舍得丢。”

孟家兄妹离开后,整个房间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们家住的小区是如此安静?没有风声、没有人声,就连空气也呈胶着般地静静流动。

我将脸埋入自己的掌心,一时无所适从。

我可以相信谁?我可以告诉谁?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用麟暄留下的二十万继续完成学业,继续当我的第一名?

我的目光移到我放在写字台下的书包,还有搁放在床头的手表和手机。我从来没有考虑过钱的问题,我用的穿的吃的点心都是有名有姓,我视一切为理所当然。根本没有想过这一切来自何方,母亲的话宛如一击重锤敲击在我的心房上,我所有的幸福,竟然都是建立在麟暄的痛苦与悲伤之上。

麟暄……我默默呼唤着他的名字,心痛如绞。我们家庭,怎么能在使用麟暄用尊严换来的金钱时,竟如此安之若素?

父亲推开房门,将一碗瘦肉粥放在我的床头,他什么话也没说,我却注意到他额角的瘀青和眼睛的红肿。

我忽然意识到,其实我已经避无可避。父亲身上的伤痕就是警告,郭淑美等人唯一不能确定的是我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联想到那天岳伯伯拿着一个文件袋出去,多半便是利用这些照片来敲诈黎何咏珊等一些贵妇人。他被杀之后,她们一定没有在文件袋里找到底片,不然也不会大动干戈,在岳家大肆搜掠,就连麟暄电脑的硬盘都拆走了。

可惜,麟暄并非没有头脑的人。他既然留下这些照片,必定是料到日后会起纷争,这些照片就是最强有力的证据。就算不能将这些女人,尤其是郭淑美绳之于法,也可以将她们牵入丑闻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我仿佛看到了麟暄安排这些事情的步骤,他先拍下这些照片,然后用家用打印机和特殊的影印纸将照片打印出;再将打印出的照片放在文件袋里交给父亲保管,剩下则储存在自己的网络硬盘中,家里并不放这些东西。

到底麟暄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呢?单单是为了向我揭示,他为了我付出之巨大?以期待最终让我后悔莫及,痛苦终身?如果我这样想,那我未免太过小人之心。以麟暄爱我之深,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如此。

那是为了什么呢?他索性不告诉我,让我稀里糊涂过一辈子不是更好?

我突然想起孟佳仪说高二年级的体检马上就要开始,麟暄如果是因为担心会检验出梅毒而自杀,那也说不过去。因为一旦进行法医解剖,同样会验出梅毒。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麟暄自杀之后,本来是要进行解剖的,激烈反对的竟然是郭淑美校长。

她一定是怕检验出梅毒会引起外界的种种猜测,而岳伯伯一定也是为了日后敲诈而坚决不许验尸。

难道麟暄连这也料到了?所以他才用这种方法通知我,告诉我,他的死并非因为学习压力过大,而是另有原因。

次日我去上学,其实往后应该如何我实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依旧是有些头昏脑涨,昏昏沉沉。我只知道紧紧抱着书包,其中放着拷有照片的移动硬盘,故作镇定地走进学校。

我可以相信周警官吗?将这些照片交给他?可是这些只是没有底片的网络照片,司法中不能作为证物,郭淑美完全可以说是有人伪造故意栽赃。

中午时,孟佳仪邀请我去体育馆看击剑队训练,我实在没有心情,独自在校园闲逛。我们学校没有人会真正午休,基本都留在教室继续做题,操场上也没有学生活动,上课下课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我走着走着,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教务处。

是在我内心深处,只觉得罗老师才值得信任吗?他一直表现地十分厌恶那些阔太太,甚至当面向郭淑美提过学校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赞助,教育局下拨给本校的预算是全市之冠。何况本校收费昂贵,本身就已经是一笔极大的收入。

他曾经表现过对麟暄的欣赏,毕竟常常代表学生发言的人就是麟暄。他称赞麟暄简直是中国古代文人的现代典范,“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我抓紧了制服口袋里的U盘,或许我该向罗老师汇报,他毕竟是三十多岁的大人,有社会经验,见多识广。

我犹豫着是不是要敲门,忽然从中传出一个女孩子娇柔地声音:“别 ……别摸我了。”

我吃了一惊,顿时屏住了呼吸,动弹不得。

有个男人的声音懒洋洋地说道:“妙思,这段时间你胖了啊。是吃了很多好吃的吗?”正是罗锋平老师。

他的声音原本清朗、正气、张弛有度、铿锵有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慵懒、暧昧、怪声怪气?

“罗老师,这里不行。”我听出那女生的声音正是学校学生会学习部长杨妙思,她的音色很有特点,带着女生特有的娇媚。

“什么不行?”罗锋平咯咯笑着,不知道做了什么举动,引起杨妙思一阵惊呼,“这个学校的学生,人人都只知学习,谁会管闲事?放心吧,没人会来的。”

杨妙思犹犹豫豫地说道:“那么……我保送进F大的事情,有眉目吗?”

罗锋平笑嘻嘻地说道:“你说呢?你这么爱老师,老师会对你的事情不尽心尽力吗?”

我不敢再听下去,从办公室里传出的气息污秽无比,让我喘不过气来。我蹑手蹑脚地离开好一段距离,这才发足狂奔。

回到教室,我手心全部都是冷汗。

这是什么学校啊!难道我之前一直都生活在虚幻的世界中吗?麟暄自杀、赵建伟发疯、杨妙思竟然和看似一身正气的罗老师在学校进行不道德的交易?

还有什么是我没有发现的?

我伸手抚着自己心口,突然惊觉一直别在胸口的校徽不见了。

我们学校的校徽很特别,在反面刻有每个同学自己的名字。或许是为了培养学生爱校如家、尊师重道的习惯,学校规定凡是累积满三次没有佩戴校徽的人要被口头警告一次,三次口头警告换一次书面记过。

我的校徽是在哪里遗失的?校门口有值勤的同学检查,因此我不可能把校徽忘记在家。难道是在教务处?

想到这里,我不由心里一阵发凉。

我离开教室,站在走廊思量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去教务处寻找。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吴淮明捧着一叠试卷站在我面前,带着诧异的口吻说道:“你的校徽呢?丢失的话要尽快向学校申请补办哦,小心被纪律委员会的同学抓到。”

我点头称是,突然问道:“今天是周三,你们学生会开例会?”

“是啊!”他戴着眼镜就显得温和了许多,那种具有攻击力的凌厉眼神顿时被掩盖,只有薄薄的嘴唇显示出主人的冷淡。

我试探道:“那么……杨妙思也回教室了?”

“她?去罗老师办公室讨论下个月的辩论赛和主题讲座了。怎么?你要找她吗?”

我这才想起,原来罗锋平同时兼任学生会的指导老师。

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虽然不愿意,我还是当天就递交了申请要求补办校徽。张老师照例批评了我一顿,说我应该小心保护校徽,这代表了学校云云。

一连几天都平静无波,偶尔在路上遇见罗锋平,他面色如常,甚至还对我笑了笑。我心里顿时有个不现实的幻想,或许我的校徽根本就是不慎丢失在别的地方了。

周五放学时,杨妙思来我们教室找我。

“许抒晴同学,”她面无表情,但我可以从她的眼睛中看得出惶恐,“罗老师请你去一次教务处,我们想和你商量下次辩论赛的事情。”

“我?”我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推托道:“我从没有参加过类似的活动,还是算了吧。”

杨妙思突然发怒,说道:“是啊,是啊!你是第一名,我们学校的骄傲,所以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对吗?”

众目睽睽之下,我有些难堪,同时也意识到该来的总会来,想逃也逃不掉,既然罗老师有请,我只能去看看他到底想对我说点什么。

因为第二天是双休日,竟北高中总算有了点学校的样子,一群男生在操场打篮球,也有女生们怀抱书包,坐在花坛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心仪的男生在篮球场上一展英姿。

敲开教务处的大门,杨妙思却不进去,只是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间办公室只有罗锋平一人使用,他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对我做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请坐。”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枚校徽往我面前推了推,说道:“许抒晴同学,这是你的吧?”

我故作惊讶,“啊,这枚校徽我丢失很久了,居然被您找到了!”

罗锋平微微一笑,“你不是个好学生呀,校徽丢失了很久,居然前几天才报失。小心老师给你个口头警告哦。”

我收敛起笑容,索性直视着他。

在我目光的注视下,罗锋平似乎有点尴尬,他对我招招手,说道:“其实呢,老师这次想和你商量下个月辩论赛的事情。你过来,老师给你看些资料。”

我依言走到电脑屏幕前,却只看到学校网页,正想开口询问,他突然将办公椅转向我,随后用力将我往下一拉。

我顿时跪倒在他双腿之间,紧接着他立即大声惊呼道:“许抒晴!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

门被杨妙思推开,看热闹的同学堵住了出口,我从他双腿间探出头,样子十分不堪。

罗锋平抓着我的肩膀,不让我起身,用他一贯抑扬顿挫的口气说道:“许抒晴,老师很感谢你的厚爱,但是你不能这样自轻自贱呀!”

我像是被千言万语堵住了喉咙,一句分辩的话也说不出口,瞪视着眼前好像变色龙般的罗老师,脑海中一片空白。

罗锋平继续说道:“许抒晴,老师相信你不是个不自重的人,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才想到勾引老师,快点起来。”

我用力挣开他的双臂,震惊地浑身发抖。“勾引”两字,引起围观同学大哗,我不知道该如何辩驳,我能说是他和杨妙思陷害我吗?无凭无据,谁会相信?

这时,吴淮明突然分开人群,大步走了进来,淡淡地说道:“许抒晴,你说让我等你五分钟,怎么五分钟那么久啊?”

看见他,我忽然好像恢复了意识,身上失去的气力又回来了。

杨妙思愕然看着他,“吴淮明……”

吴淮明握住我的手,淡淡说道:“罗老师,我想是这一定是场误会。许抒晴约了我五分钟后见面,怎么可能趁着那么短的时间来勾引你呢?什么事情也做不成是不是?”

罗锋平一时语塞,他的目光转向杨妙思,满是苛责之意。

吴淮明拖着我离开教务处,不管围观的同学们仍旧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我瘫倒在自己的座位上,委屈憎恨的情绪连同着决堤的泪水宣泄出来,忍不住伏在课桌上泪如泉涌。

吴淮明就站在我身旁,他默默地看着我,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个学校……有着你难以想象的阴暗面。你本只是个一心读书的好学生,最近接二连三这些事,真是苦了你了。”

他递上纸巾,我泪眼朦胧地问道:“你怎么会来?”

他苦笑道:“你以为杨妙思和罗老师之间的事只有一两天吗?那次你问我杨妙思去了哪里,我就已经意识到你看到了什么。刚才杨妙思约你去教务处,我想就跟着去看看。”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吴淮明平静地说道:“他们想要先发制人,把你的名声弄臭,这样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我一抬头,撞见他那双闪烁着玻璃反光的眼睛,不知是否错觉,我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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