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丝丝缕缕难了（1 / 1）
日本。横滨横滨是日本的第二大城市，最早它只是东海道上的一个小渔村。1895年成为条约港口后，国外商人大量涌入，特别是来自中国和英国的商人。横滨随即成为20世纪亚洲最大的港口。后来，关东大地震和第二次世界大战让这座城市遭到了重创。直到20世纪70年代，重建后的横滨才再次恢复它往日的辉煌。
时值初秋，中午的阳光依然刺眼，可是到了傍晚，阵阵海风会将舒爽吹入每个人的心房。莫东满身轻松地骑着脚踏车在街道中穿行，清秀的面孔因为好心情而显得格外生动。
3个月前，满身血污的莫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旅馆，把莫东吓了一跳。可他还没有弄清发生了什么，便被莫西连夜带到了横滨。
然后，他们找到了稳靠的落脚点，甚至连学籍都被分别安放到横滨的赤金国中和公立枫叶高中。冥冥中似有人操纵了这一切，否则以他们在日本毫无分量的存在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办到？
那之前发生了许多事，但在莫东的脑海中只是些残缺不全的片段。他暗自在心里将一切连贯，便渐渐理清了一些头绪。那位曾经收容了他们姐弟的黑川彻先生的传奇身份，是莫东到了横滨后才了解的。一切的平静生活似乎正是因此人的进入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绑架、被解救、流落街头、失去家园、辗转到达横滨落脚，这所有的种种与这个叫黑川彻的大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莫东猜测他和姐姐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并且是那种震撼人心的事情。莫东也不知道姐姐因为他而遭遇了什么，可他却知道那是她的痛处，一个不愿被人触及的痛处。因为刚到横滨的时候，她几乎每晚都在噩梦中惊醒。
现在一切又重归了宁静，姐姐的心情也渐渐平复，脸上重新展露了美丽的笑容。莫东希望她保持现在的心情，希望安宁能陪伴她一生，因此，经历的种种噩梦他将它们永溺海底，再不提及。
脚踏车拐进一条干净却不宽敞的繁华街道，这里距离横滨中华街很近，两边也布满了林林种种的商店，汇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
莫东在一家李记中华料理店前刹住了车子。他将车推进外置楼梯下的空隙落锁后，便噔噔噔地上了楼。这里的三层是一间小阁楼，是他和莫西现在住的地方。那里原是房主的仓库，现在被莫西收拾的干干净净，房间里也布置的非常温馨。阁楼前那小片楼顶便是他们的小院，支起的衣架上洗过的衬衣在柔和的风中轻轻摇曳，角落里那几盆不知名的小黄花开得零零星星，很是淡雅。
屋里没人。莫东放下书包，换下校服，洗净了手，便重新折回楼下，进入那家小店。
这家李记中华料理店的老板来自中国上海，姓李，微胖，中等个头，五官端正。据说在国内还是个一级厨师，虽说是个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却几乎会做中国各地的名菜，各式花样小点心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除了会算计，爱贪图小便宜外，心肠还是很好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善于敛财的性格，才得以让妻女在日本生活的衣食无忧。
女主人姓司，细高个，性格温吞内敛。她完全传承了上海人精细的生活特点，虽已年近四十，却打扮的风韵犹存，优雅大方。
他们的小店面积虽不大，却因口味丰富、样式齐全、价廉物美而在附近小有名气。
刚开始，莫西带着莫东居住在租赁的小屋里，她只是每天放学后来小店打工。后来，当夫妇俩得知莫西无父无母仅与弟弟相依为命生活在日本时，便不由心生同情和钦佩。他们腾出了仓库让莫西姐弟搬来居住，并包下了两人每天的伙食。这样一来，莫西他们不仅解决了吃住的问题，而且每月底还有一笔额外的收入，这种待遇莫西很知足，出于对这对善良夫妇的感激，除去上课以外的所有空闲时间，莫西几乎都泡在了小店，尽心尽力地工作着。
莫东推开店门，挂在上方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叮咚声。紧跟着，店内响起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您好，欢迎光临~”
待看清来人是莫东时，那女孩便调皮的笑了，“咦~是莫东啊~”说话的女孩叫犬持早苗，小巧玲珑、活泼可爱，她和莫西年龄相仿，也是枫叶高中的学生。父亲是个工薪族，母亲是个全职主妇，家境一般，因此每天放学后，她就会来小店打工赚取零花钱。
还没到吃饭时间，店里客人不多。司阿姨正趴在前台聚精会神地算着什么，完全没有发现莫东的到来。
“我来帮忙。”莫东冲早苗微微一笑，便走进了操作间。
里面一位正向托盘里装菜的高个女子回过头，咧着嘴跟莫东打招呼：“HI！小帅哥~莫西出去买菜了。”
她叫牧野静，21岁。她来店里的时间最长，是个老员工。从她包在头上的方帕下依稀可见那火一样艳丽的头发，别看今天它红的如此刺眼，说不定明天就换成了晃眼的金黄。总之，这个牧野静是个相貌平凡却个性十足的女人。
“哦，是这样。”莫东挽起衣袖，拿过墙上的雪白围裙向更里间走去。
“李叔叔。”
那个在灶边忙得热火朝天的中年人闻声回过头，温和地笑道：“莫东啊？这里不用你帮忙的，回去做功课吧。”
“已经做好了。”
“你的成绩总是那么好，真是难得。”李叔叔脸上露出怜爱的神色，“既然这样，就麻烦你将外间那些刚出炉的糕点装盘吧。”
“好的。”莫东愉快地应了声，便转身向外间走去。
“莫东？！~~~”这时，一个发现宝般惊喜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一抹鹅黄色娇小身影便蹿了进来，直扑向莫东那副少年独有的纤瘦身躯。
女孩有着一张稚气未脱的瓜子小脸，眼睛不算大，单眼皮。不过与同样小巧的鼻子和小巧的嘴巴搭配在一起，倒也清秀美丽，她便是店主夫妇的女儿李司羽。
看到她，莫东白皙的小脸立刻变了颜色，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闪了闪。“你。。。你今天不是要去写生吗？”
如果知道她在家，莫东是死也不会下来帮忙的。
“嘻嘻~”女孩顽皮的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山田老师病了，我们今天放假嘛~看到我开心吗？”
然后，她将头转向那忙得不亦乐乎的微胖背影，“老爸！我也来帮忙！”
“好，好。”李叔叔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宠溺。“你和小东一起去拼糕点吧。”
“遵命！”女孩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绑在脑勺两边的长长直发也跟着淘气的晃了晃。
这边的莫东已经径自走去了外间，开始往桌上摆放点心盘。女孩快速追了出来，一个箭步窜到他跟前，瓜子小脸跟着贴近，“小帅哥~~”
“。。。”莫东脸上多了些黑线，他头也没抬地往一侧挪了挪。
“莫东哥哥~”女孩不以为然地靠近，仍一脸花痴样地说，“你今天也好帅哦~~”
“。。。”又是一阵恶寒，莫东继续向一侧挪动。
女孩捏起一个绿豆糕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问道：“你考虑好了没有？给我个答复嘛~”
“考虑好了。我很忙，没有时间。”莫东一面继续手里的工作，一面干脆地回道。
“咦~~？”女孩急忙将嘴里的绿豆糕往下咽，因为太急而差点噎到。她一边捶着胸口，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可以告诉老爸不用你来店里帮忙的。”
莫东忍住笑意，正色道：“除此之外，我还要学习。”
女孩仔细审视着他的表情，认真的说：“为了我这位艺术界奇葩的顺利成长，你做一下贡献是值得的！”
“。。。我没那个荣幸。”莫东身上起了一层小疙瘩。
“为什么嘛！”女孩有些急了，拉住他的衣袖，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绝没有过分的要求！”
“你的保证没有任何可信度。”莫东毫不留情面地甩掉她的小手，“上次说好了只画脸的，却。。。却让我一脱再脱，这次绝对别想了！”
莫东白净的小脸上浮现难得一见的红晕，女孩眼里立即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随即耍赖般地撒娇道：“莫东哥哥~~”
“别摆这张脸，其实你心里早就偷着乐了！”上过多次当的莫东这次决定要坚持铁石心肠，他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开了。
女孩泄气地撅起小嘴，嘟囔道：“连这都猜的出来，他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咦。。。等等，”她的双眼突然兴奋地大睁，自言自语道：“这说明他心里装着我嘛~正因为每天想我想的太多所以才了解的这么透彻嘛~嘿嘿嘿~不错，不错~我追到他的那天已经近在眼前了~”
想到这里，女孩便扬起小脸，用甜腻的声音冲着外面那纤瘦的背影大声喊道：“莫东哥哥~等等司羽嘛~~”
莫东的身形不稳地晃动了一下，女孩呲起雪白的小牙，小声贼笑道：“小帅哥~我来了~”
这时，门口的风铃响起，牧野静那特有的尖细嗓门随即响起：“小西~拿这么一大包可真有你的！”
“莫西姐姐~”耳尖的司羽双眼倏然闪光，高兴地向外跑去。可随即，她像是意识到什么错误般顿住了脚步，小声嘀咕道：“未来的大姑子应该叫的更亲热点才对嘛~”
“姐姐~~”思及此，她便立刻改了称谓，一蹦一跳地向那纤丽的身影跑去。
华灯初上，小店里渐渐热闹起来。一般来说，莫西他们每天要忙到11点左右才能打烊。而今天，司阿姨不知何故，9点就早早地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已经晚上十点钟了。本该回家的犬持早苗和牧野静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莫西正在心里琢磨今天的异常，李叔从厨房走了出来，笑呵呵地说：“我们可以开饭了。”
精致诱人的中国菜摆满了桌子，香味四溢。莫西帮忙将碗筷摆好后，便满腹疑惑地坐了下来。李叔一家三口，莫西姐弟俩再加上早苗和静，平时很难得把人凑这么齐全一起吃饭，可她实在猜不出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待大家坐定，司阿姨便起身回厨房，再折回时手里多了个水果蛋糕。
“卡哇伊~~~”早苗可爱的脸蛋因兴奋而微微发红，“让人不忍心吃掉了呢~”
“。。。有人要过生日吗？”莫西不解地问道。
身侧的牧野静一副见鬼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她。“这话竟然是你问的？你可是今天的主角啊！”
莫西吃惊地看向笑嘻嘻的众人，当然莫东除外。她那副傻傻的表情把大家都逗乐了。
“小西，前天是你的18岁生日对吗？你实在是太见外了，居然瞒着我们大家。要不是你司阿姨昨天无意中翻看你们报名时填的履历表，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呢！”李叔虽在埋怨莫西，脸上却带着慈爱的微笑。
莫西当然不可能忘掉自己的生日，只是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而已。因为过生日对现在的她来说太过奢侈，能节省的钱全被她存了起来，吃得饱穿得暖，有学可上她就万分感激了，哪里还想着什么生日？其实前天，莫东送过她生日礼物。那是一条在地摊上买的手链，虽然便宜，却被她当宝贝一样开心的收了起来。她没有想到，李叔他们会主动为她庆祝生日。一时之间，感动的无以复加。
“18岁的生日有着特殊的含义，那说明你已经长大，人生也随之进入另一个阶段。”司阿姨一边仔细地插着蜡烛，一边温柔地说：“莫西，希望你能一直坚强下去，只要有我们在，你的生日就不会过得孤独。”
小小的手工蛋糕上用久违而亲切的中文写着“生日快乐”，当蜡烛燃起时，莫西狭长的黑眸在烛光的照耀下，闪动着宛如碎钻的璀璨光芒。她轻轻闭上眼，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然后，她在大家真挚而欢乐的祝福歌声中吹熄了蜡烛。
她祈祷，所有的好心人都能幸福一生。她祈祷，过去的会永远过去，而18岁后的人生，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之后的气氛一直是热烈而融洽的，呃。。。勉强称得上融洽。因为不胜酒力的早苗兴奋过头地揽过腼腆的莫东，敲着酒杯大唱日本流行歌曲。不甘示弱的司羽削尖了脑袋硬往两人中间挤，一张小脸被蹂躏的变了形，却硬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早苗，我跟你讲个典故如何？名字就叫‘老牛吃嫩草，万万要不得’！”
牧野静晃着一头蓬松的火红乱发，扯着尖细的嗓门叫嚷着：“看看！看看！一桌子7个人就两个带把的！严重比例失调嘛！小司羽，让姐姐们吃吃小东的嫩豆腐有什么关系嘛？！”说着就势要去搂早已坐立不安的莫东。这样一来，司羽就更忙了。她使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如护犊的母鸡般左右招架，三个人疯得不亦乐乎，苦坏了夹在她们中间的莫东。
李叔两口子笑眯眯地任由他们胡闹，莫西好笑而无奈地摇着头，也索性装起傻，无视莫东投来的求救视线。
“对了！”李叔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打断了大家的嬉闹。眉开眼笑地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过几天，根岸千枝要来我们店拍写真哦！”
“咦？~~~~~~”早苗马上醒了酒，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叔那张得意洋洋的胖脸。
“真的假的？”牧野静一脸怀疑地斜瞟着他，“还真没听说过有人会在餐馆里拍写真。”
“当然是真的！”遭到质疑的李叔忙急着为自己的面子辩解，“什么样的创意没有？别人的心思咱们怎么猜得懂呢！你们不知道有多少家店铺都在抢这个机会！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你们想想，一来可以借助媒体宣传我们的小店。二来，还可以得到一笔场地费，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切！”静喝口啤酒，满是不屑地说：“根岸千枝不过是个靠A片走红的新人，你还真当什么大明星！你想达到什么效果？该不会让人家一边忙着‘嘿咻’，一边想着李记的什么什么菜有多么多么美味吧？”
遭到抢白的李叔尴尬地咳嗽两声，便转移了话题，“日本的生活节奏真是越来越快了，生活压力也越来越让人吃不消。总之，那之前把店里打扫干净还是必要的。对了，说起来那些每月都会来收取保护费的家伙怎么都不露面了？”
司阿姨也点点头，接口道：“对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大概。。。从小西他们搬来住开始就没再见过他们吧？”
李叔顿时满脸得意地说：“我就说嘛，小西姐弟俩是我们小店的福星。老婆，明天咱们抽空去关帝庙拜拜，让他老人家保佑好运会一直降临。”
司阿姨满脸微笑的答应了。莫西却不由心中一惊，但没有表现出来。
闹到很晚大家才散去。早苗和静结伴回了家，莫东也先回楼上洗刷。莫西留在最后帮司阿姨收拾妥当才出了小店。她猛然想起李叔的话，便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现在是晚上11：30，周围的店铺大部分已经关了门，路灯下的狭窄街道显得很是萧条。她稍微松了口气，在心里笑自己多心。
这时，司羽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将一小包用手帕包的小点心塞进了她的手里，小声地说：“姐姐，把这个给莫东，让他明天上学带着吃。”
莫西还未回话，司羽便抢先说：“一家人不用客气。”然后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紧接着，店里传来李叔佯装生气的声音：“李司羽！你还不去睡觉！又在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莫西轻笑着摇摇头，转身上了楼。
或许真的是她想太多了。不破光答应了给他们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就应该不会再派人来监视她的生活。当初，她只接受了不破光对于学籍和户口安置的帮助，而拒绝了诸如为他们买套房子并支付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的要求。如果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在日本生存，那么所谓的放手就没有任何意义，藕断丝连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因此，那张金卡也被她放进了首饰盒锁在了抽屉里。
那个小首饰盒里，放着她所有值得回忆的东西。小时候的几张照片，周岁时奶奶买给她的小银锁，爷爷按照山东当地的习俗用桃木给她刻的辟邪小五件。除了那张金卡外，里面还有那片黑川彻在金泽为她挑选的金叶子。现在这所有一切都被她锁在了抽屉里，很少再去翻看。因为不破光告诉她，黑川彻整理过她的东西。她没有勇气去碰触，仿佛每一样握在手里都会传来黑川彻炽热的温度，那温度会让她深锁在心底的痛冲破枷锁，然后四处逃窜。
刚到横滨时，莫西曾给不破光打过一个电话，询问大道寺绫的情况。
光说：她已经脱离了危险，不用担心。
于是，莫西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欣慰地说：太好了，希望她能尽快康复。
然后光又说：袭击你们的人并不是树氏，自从伤了树久音，树氏的气焰收敛了很多。即使他们想报复也不会挑在这种敏感时期动手。一定要查出对方是谁，不光因为他们是个定时炸弹般的隐患，更是因为，以那个人有仇必报的性格，绝不会轻饶了对方。
听到这里，莫西便打断了他的话：谢谢你给予的帮助，如果没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电话那端的光立刻阻止了她：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被树久音绑架时，有没有发现树氏周围出现过什么奇怪的角色？
莫西回想片刻，便说：有一个从国外回来的人叫鬼冢。
听到这，光马上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鬼冢？怎么可能？
莫西问他：怎么了？
光沉默半响，才说：原来是他回来了，这样一切就水落石出了。那些袭击你们的人是他指派的。
虽然吃惊，但莫西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因为她认定那些都已经与她无关了。于是她说：我还有事，那么再见吧。
光再次叫住了她，犹豫片刻，他才下定决心似的说：莫西，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必须让你知道。哀大莫于心死，没有了你，少爷迟早会疯狂，你根本不了解他的可怕，日本黑帮注定将会有场大动荡！我要提醒你，小心一点。即使你不愿意卷入这场纷争，也不能保证你不会被波及，毕竟树氏曾经利用过你！
日本黑帮注定将会有场大动荡，这句话就像被针扎在了莫西心上，让她一直惴惴不安。她没有想到，两天后，这场动荡就拉开了帷幕的一角。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人生早已被命运之线与某些人连在了一起，就算她逃得再远，也会有千丝万缕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