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4 章（1 / 1）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未等黄药师答话，阿紫便把前些日子在山洞里偷听来的九阴真经从头到尾背了一遍，最后那段叽里咕噜的文字，她本是没有背下来的，但料得在场的人也都听不懂，就胡乱编了一通，听起来，比郭靖的还长些。
欧阳克吓出一身冷汗，眼见阿紫神色镇定地把九阴真经背完，不看别人却专看了欧阳锋一眼，心里一动，突然明白了几分----她已知叔父意在九阴真经，这样一来取九阴真经就不一定要娶黄蓉了。这个念头只在心里闪了一下却不能确定，饶是如此他已是欢喜非常，转而又担忧起来，叔父知她会背九阴真经，必然紧盯不放。。。按照叔父以往的脾性，天下绝学，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黄药师怔怔听着，半晌才回过神来，亡妻选婿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罢了，定是这两个娃娃从什么地方听了来。。。周伯通？他只有上卷，那下卷除了自己手里这本，就只有梅超风陈玄风有了，当日在归云庄，梅超风说真经已经遗失，莫非是落到了这两个人手中？想至此，黄药师将郭靖和阿紫一手一个拎在半空，“说，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九阴真经？”
这时洪七公和欧阳锋不约而同地将两人救下来。
“药兄，我老叫花收的这徒弟傻，你好好问他他便会说实话了，以你黄岛主的威名，犯得着跟小孩子大动干戈吗？”
“药兄，我这干女儿身子本就不好，你若问话便问，不要吓着了她。”
“七兄锋兄见谅，因为九阴真经涉及先室心血，所以在下一时情急，失了分寸。”黄药师转而对阿紫道，“小姑娘，你来桃花岛已有多日了吧？”
阿紫见欧阳锋出手相救，无意中往欧阳克的方向瞥了一眼，见他正焦急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心里跳快了几下，她本以为黄药师会问郭靖，没想到他却问自己，一时愣了愣，也不敢妄自多说，便点头道，“是。”
“昔日你身中剧毒，现在看来已无大碍，想必是练了九阴真经的内功吧？”
“是。。。不过郭靖给我喝过他的蝮蛇宝血。”
这话一出，旁边的黄蓉狠狠瞪了郭靖一眼。
黄药师又问郭靖，“你的九阴真经是从周伯通那里学来的？”
郭靖挠挠头，“周大哥教我的是他自创的武功心法啊。。。我见那书上都是我熟悉的句子，便顺着背了下来。。。”
洪七公道，“周大哥？你叫老顽童周大哥？！”
“他非要拉着徒儿结拜，徒儿便拜了。。。”
“超风遗落在归云庄的九阴真经下卷，可是被你拿去了？”黄药师说此话时目光中已经隐隐带杀气，黄蓉在一旁看得心焦，想说话，却被黄药师喝了一声，“蓉儿，你先不要说话。”
郭靖从怀里掏出那块人皮，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晚辈不知是九阴真经，请黄岛主恕罪。”
黄药师拿过人皮看了看上面的字，笑了笑，“贤婿，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
“爹爹，你不怪罪靖哥哥了？”黄蓉喜笑颜开，见爹爹点头，又给郭靖一个劲儿使眼色，郭靖这回看懂了，双膝跪地磕了仨响头，“晚辈。。。。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黄药师将郭靖扶起来，又对阿紫道，“你的九阴真经是从靖儿那里偷听了去，况且天下哪有妹妹代哥哥求亲的道理，姑娘，看在你聪明伶俐的份上，老夫就不怪你了。”
欧阳克拉着阿紫施礼，“多谢黄岛主。”阿紫神情颇有些娇羞，欧阳克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一干人等除了郭靖之外，多多少少都看出这对兄妹之间的不对劲，黄药师父女相视而笑，洪七公对欧阳锋道，“老毒物，我看你这趟也没有白来嘛。”
欧阳锋沉着脸瞪了侄儿一眼，他急着带阿紫回去默写九阴真经，便匆匆向黄药师告辞，要回白驼山。
。
黄药师对欧阳克道，“老夫说过，输的那一位可以选我桃花岛上的一门功夫来学，欧阳贤侄家学渊源，老夫这些歪门邪道的功夫，你可有看得上眼的？”
欧阳克在归云庄便研究过奇门遁甲，可到了桃花岛依然摸不清门路，心里早就好奇了，“世伯的奇门遁甲之术独步天下，这桃花岛的布置更是奇中带拗，小侄一直仰慕非常，不知世伯。。。可否赐教一二？”
黄药师道，“既然如此，你们随我来吧。”说罢领着众人来到岸边，指着不远处泊着的一艘华丽的大船，“这船上有十来日的粮米，我看你们叔侄来时的船装下那些女子已是嫌满，就搭这船出海吧。桃花岛的地形图也在船上，你自己去寻了看吧。不过，你只可记忆不可誊录，三个月后我派人去取。”
欧阳克迟疑了一下，欧阳锋在一旁道，“还犹豫作甚？难道你害怕黄世伯诓你吗？”
“小侄不敢。小侄愚钝，若是找不到那图，岂不是辜负了世伯的一番美意？”欧阳克知道叔父也在怀疑这船上有蹊跷，一时不敢上船。
黄药师大笑了几声，“你怕找不到的话，我让我这女婿与你一道去。”转而对郭靖道，“靖儿，你陪你欧阳世伯一起出海，你不是还要去嘉兴烟雨楼赴什么约吗，那就赴约之后再来桃花岛完婚。”
郭靖点头称是，黄蓉本想说同去，但想到欧阳锋叔侄都在船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欧阳锋听此言放下了心，黄老邪断然不会拿他女婿的性命来开玩笑，“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欧阳锋叔侄、阿紫和郭靖都上了船，洪七公道，“那我老叫花也打个顺风船走了吧，黄老邪，后会有期！”
“七兄。。。”黄药师话到嘴边的功夫洪七公已经上了船。
姬人们由哑仆带出来，上了自家来时的船，也出了海。
入夜时分，黄药师行至亡妻墓中，手抚着石棺喃喃自语，“阿蘅，我说过待找到了九阴真经的全本就烧给你，如今有两个会背九阴真经的娃娃上了我准备与你相会的船。。。也算是言而有信了。。。我不是故意要杀你女婿，只是当时我只能这么说。。。蓉儿。。。唉，她会怪我的吧。。。”
此时躲在墙后偷听的黄蓉手一抖，烛台摔在了地上。
那船看上去与一般的船无异，但船底的木材是用生胶绳索粘捆在一起，在水里时间久了必会漏水。
大船由岛上的哑仆掌舵，行了有一个时辰。欧阳克在船舱内拿着桃花岛的地形图看得如痴如醉，阿紫则被欧阳锋逼着默写九阴真经。郭靖和洪七公在船头望风。
“师父，白驼山那船怎么不见了？”
洪七公道，“那西域来的船夫大概不熟这地方的水路，你可别告诉欧阳锋啊。”
“师父，我觉得还是告诉他们吧。。。”
“笨哪你！”洪七公在徒弟头上拍了一下，“那些女子，跟他们走散了便自由了，不然的话还要给那个欧阳克糟蹋。”
“哦。。。”郭靖托着腮帮子想，那群女子好像还挺愿意跟着欧阳克的。。。。。。
这时候突然一个哑仆跑过来，手里比比划划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洪七公顺着哑仆指的方向看，只见海水已经漫上了甲板。
洪七公拉着郭靖一起跃上了桅杆，朝着船舱大喊，“老毒物！这船要沉啦！”
这时欧阳锋欧阳克和阿紫已经出来，甲板上的水已经没过小腿。
欧阳克轻功好，一手揽着阿紫的腰跃上桅杆，这时候五个人占据着四只桅杆，一个大浪打过来，船身裂成两半，几个架船的哑仆顿时被海水吞没。
阿紫和欧阳克在一只桅杆上，眼看船身就要沉下去，欧阳克用掌力劈开船身，与阿紫一起抱在一块木板上。
欧阳克望了望四周，叔父和洪七公郭靖都没大浪冲散了，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遇到姬人们坐的那艘船。
身体泡在海水里越来越冷，阿紫开始发抖，扶着木板的双手也越来越使不上劲儿。
“得罪了。”欧阳克拽下腰带上的玉佩塞在阿紫的衣领里，“阿紫，你听我说，我们一定会得救，你回到白驼山，拿着这块玉佩，庄里的下人都会听你的吩咐。。。你要是不喜欢那里，就带些银子到中原安身，好好活着。。。”
“欧阳克。。。你说什么啊。。。我们要是得救的话也会一起啊。。。”阿紫说着，眼睛开始慢慢闭上。
“阿紫！”欧阳克大喊着，“累了也不要睡！坚持一下，你看那边，好像是我们白驼山的船！”
欧阳克说这话只是为了不让阿紫睡着，却没想到远处真的有一艘小艇划过来，近了一看，黄蓉面带焦急的问，“见到我师父和靖哥哥了没？”
欧阳克大喊，“见到了。。。黄姑娘，先让我们上去。。。”
阿紫已经昏迷，欧阳克待身体缓过来点之后把她抱在怀里暖着，黄蓉边划船边问道，“我师父和靖哥哥朝哪个方向去了？”
欧阳克头也没抬，伸出右手一指，“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