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二(1 / 1)
意料中的出生,配合着哭几嗓子,配合着喝……椰子汁?是了,竟然来到女尊的古代,果然恶俗。男子自然是没有奶喂的,新生的婴儿只有喝麒麟果里的汁水成长。麒麟果,比之椰子小了稍许,味道却浓郁了许多。勉强可以接受。
父亲虽是偏房,可母亲在朝为官,官职么还不甚清楚,不算小就是。我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大姐三哥均为正房所出,取名楚风楚雨,年五岁、两岁;二姐四岁,唤作楚墨,其父乃当今大学士之幺子,耳濡目染有些书生气,曾来看过我几次,相貌虽是平凡,骨子里却透着温润的气质。如此想来我运气还是不错的。于是眨了眨眼,继续浅眠。在洞内习得貌似瑜伽的仙术,有一种就是睡卧姿势练的,倒省了我不少功夫来打发婴儿时期的无聊。所谓天赋异禀,我却并不想显山露水的,平凡且简单的过完这一世,就很好,我不喜欢折腾。
满岁时候的抓周,我义无反顾的选了医术,虽然未必能让母亲日后给我请位名医作夫子,可心底里已经对自己的将来做好较为完备的打算。在朝为官,是我万般不愿的,且不说伴君如伴虎,单是那虚与委蛇的应酬,就足以让我望而却步了。经商,怕是我也没什么生意头脑,况且官商交互,如此,纵然不愿。学医,前世有底子,这世有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本事,也踏实些。
母亲的其他几位夫郎对于我的选择也没甚不满亦没甚喜色,这么一个中庸的职业想来是不能成为茶余饭后的闲话。父亲倒是很高兴,抱起我直夸然儿乖。父亲容颜秀美,有扶风若柳之姿,在这一众男子中姿色偏上,虽无技艺才学,也颇得母亲宠爱。
转眼间,已是五年过去。着实有些无聊。
不能找书来看,亦不能与一般小孩玩在一起,只好恁着性子习那功夫。几年间,竟真若仙人般似可飞天。常常攀了高大茂密的树木隐去身形,赏景自是其次,只求一派安宁怡然。
家中这几年也无甚变故,楚风习武,楚墨从文,母亲已很是满意。楚雨也一改小孩习性跟着学闺秀礼仪,很像样子,只是性格还有些骄纵。父亲并不似先前那般得宠,只因母亲又添了几房夫郎,想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道理无论搁在哪个一夫多妻、一妻多夫的时代都算讲的开。我下面也多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总的说来都还和睦。
六岁时跟了夫子读书习字,自是跟楚墨不能比的。她三岁即随其父识字遣词,六岁早已落了个神童的名头,只是那诗词,倒更像其父所作,罢了,并不是我该管我愿管的事。再说这练武,蹲马步一个时辰已是我所不能忍受的,索性让楚风那孩子一人练去吧。母亲对于我,失望是不能不有的,却说不出什么来,也就放任着去了。
九岁时,母亲终于应了我委婉的说辞,送我去太医院学医术。我以路途不方便为由,且住在了太医院里,这一住,就又是一个五年过去。中途不是没有想过回家,父亲那纤弱的性子想是吃了不少亏,可惜我却不能回去。只因我认了一个师傅。
师傅年过七旬,年轻时受过致命伤,若不是药理精通、善于养身,怕是早已辞世。可如今也是风烛残年,不知是否下一刻即仙逝。师傅并非院中人士,不过与其中一太医李氏相交甚好,便留宿在此。一来是有何疑难杂症可点拨一二,二来是这院中草药齐备,调理身子也是方便。
师傅总说时日无多,让我潜心学习。我本是怕苦之人,可医术向来是我所喜爱的,加之不想日后失去才知珍惜,索性咬了牙坚持着,这一坚持便是五年,直到师傅离开。没有丧葬,没有道别,师傅自行离开了。我却知道的,师傅,是去了。
我整了行装,师傅其他遗物已被我全部烧毁,只余腰间银针和几部还未读完的医书。叫了马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