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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还有卡在脖子上的滚烫的手指,温热潮湿的鲜血……
蓝岚在恶劣的噩梦中醒过来,带着一身的酸痛和发麻的头皮——拜那个“恩底弥翁”之赐——昏迷中他还死死地抓着她的一缕头发,幸好她衣袋里有一把指甲刀,结果只好断发逃生。
从敞开的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令蓝岚不住地眨眼。她抑制住一声,试图让自己相信经历的午夜惊魂只是一场噩梦,可是,她看向堆在地上的裙子——上面还沾着他的血——深褐色的斑斑血迹似乎在提醒她一切都不是梦。
昨夜并不是一场梦,蓝岚记起她的每一丝的恐惧,她慌乱的拽着被抓住的头发,可头发在他指间缠绕纠结,被抓得死死的,她匆匆忙忙的用小指甲刀一点一点地剪开头发,却又绝望的发现那男人胸腹的伤口上的血迹迅速的扩大……
他只不过先前就受了伤,而自己是在防卫他的攻击时误触伤口罢了,她试图说服自己赶快在那男人醒来前跑掉。
可是,他似乎流了很多血……她最后还是在逃跑前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包扎时她才发现:这个男人苍白得可怕,他已经失血过多了,嘴唇的颜色几乎没有血色,而他的头发和眉毛也是比黑色浅很多的亚麻色——看起来像是一个混血儿的样子,难怪在月光下看起来不像真人。
可是,如果……,蓝岚阴郁的想着,如果没有人发现他,那海边的悬崖上躺着的无名男子,会不会……
蓝岚甩甩头,爬起床,把那个“恩底弥翁”赶出脑海,不再去想昨夜的噩梦。
她昨天绝对是正当防卫,即使那人因失血过多而死,也和她无关!
刺耳的电话铃声以外的响起,蓝岚神经质的从床上蹦起来,几乎以为是那个人找上门来了!
“喂?”蓝岚又被自己嘶哑的嗓音惊了一跳。
“小蓝,你还好吧?”电话那头传来温暖的男声,是画廊的经理——她大学时的学长莫凯的声音:“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大好。”
何止是不好,简直是糟透了,蓝岚心想着。
“我很好,只不过昨晚睡得晚了点儿,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通知你明天画展的事。明天是艺术节开幕画展,会来很多知名企业家和赞助商,你要记得来参加!别像上次似的又迟到!”
莫凯是大蓝岚三届的美院师兄,毕业后就在这个海边小镇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画廊,专门代理美术学院里毕业的新锐画家——年轻、有想法、画风扎实而不因陈守旧,最重要的是这些年轻画家还没有成名,自然画价就比名家的低了很多。莫凯的理念是在自己的手上捧红几个新秀,说白了就是和炒原始股票一个道理。
蓝岚痛苦的出声:“我不想去,那种招待酒会最烦人了,我不想被当成没有才华的花瓶美女画家!”
“呃,花瓶?不!”莫凯大笑出声:“但是美女却是一定的,记得到时候打扮得正式一点,可别穿那种都是洞的破牛仔裤来招待酒会。”
“好啊!破牛仔裤加上露脐装!”蓝岚也笑了:“我一定会记着要这样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