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子然归府(1 / 1)
玥影史记记载,玥影三百一十七年,大皇子兰司宁发动宫变,最终在四皇子兰泰茗,七皇子兰茗之,八皇妃莫椟及玥影百姓、未失本性的禁卫军的配合下,以四千五百多名战士牺牲作为代价,剿灭了这场逼宫叛变,八皇子兰景曦得知父皇,爱妻受困,不顾皇命率大军围城,何乃遭遇刺客,以惨痛的代价换得玥皇隆恩。
“皇上……”王公公见玥皇站立于高台之上,傲视远眺却眸光涣散,有要事要禀告,不得不打断玥皇的思绪,小心轻唤道。玥皇身形一顿,刹那间思绪回转,敛去那属于王者的沧桑与潦破,低声道:“又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比眼前的事更让朕心灰意冷的吗?”
“皇上,八王爷可能出事了。”眼前的老者孤独无依,好似一阵风都能将圣上吹得支离破碎,皇位之争使得膝下成群的子女凋零弹尽,王公公怎样也不能将其最疼爱的孩子遇刺的消息说出口。
玥皇瞳孔放大,好似听到了什么噩耗一般,一把揪住王公公的衣襟,“给朕说清楚,不说清楚朕怎么知道,不说朕怎么知道子然怎样啊……”眼眶通红,声嘶力竭的喝道,已是语无伦次。
“皇上,听八王爷的侍卫说……八皇子得知您……您与八王妃受困的消息便率军赶来,哪知路上遇伏受刺,且箭上抹了……剧毒。现在在王府中抢救。”王公公亦是看着子然长大,虽时常胡闹,对自己也未曾客气过,但他毕竟是自己真正的主子,他一倒那自己这几年的潜伏、心血不就付之东流了。
“子然……景儿……我们的儿子……”玥皇几乎癫狂,反复呼唤着子然与其生母的闺名,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又踢又踹,咆哮道:“还不把御医都带到八王府,还不快滚,还不快啊。”
王公公跟随玥皇已有二十余光景,其与子然甚像,皆是儒雅高贵之人,未曾见过玥皇如此粗暴癫狂,原来只是没有触及他的底线罢了,垂首低低唤道:“皇上……”
玥皇苍老的眼眸好似一汪死水,道:“传旨册封八王爷兰景曦为玥国太子,冲喜冲喜也好。”希望一切还来得及,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朕给你,你还舍得离开这花花世界吗?知子莫若父,朕知道这只是你的计谋,放眼整个天下,有谁能刺到你,陷到你,除非你想被刺,想被陷。只是你怎么可以以此为代价,为何你对自己也那么狠,罢了罢了,朕管不动你,你爱怎样就怎样,便是你要颠覆这先主创下的基业,那时朕已化为尘土,也没有什么好气好怨的。
“皇上,不亲去看看?”王公公小心翼翼的问道,想不通这对父子心头都牵挂彼此,为何都不愿拉下脸和解。
玥皇摆手道:“不用,回宫,这里就让泰茗处理吧,只是……”眼眸瞟向那抹布衣,这孩子这是何苦,抚琴弄笛才最合适你,何苦卷入其中,你们这几个孩儿又怎敌得过子然。
八王府上忙做一团,和清却一脸笑意,斜靠在梁上,倒垂着脑袋看着底下一堆庸医七嘴八舌,眉头紧皱,大致在讨论子然所中之毒,伤口不深,只是这毒却不曾见过过,不知如何解,只是先用些止疼清肠,调理气虚之类吃不死人又治不好的小药补品。
见夜月背着王妃从外头进来,管家顿时大骇,两手掌重重击在自己脸上,王爷倒下,连个主持的人也没用,现在倒好,连王妃也……顾不上主仆有别,“这是干嘛呀真是,急煞老夫也,王妃可有事?”
夜月也是练家子,小小的人儿背着高挑的莫椟却是气不喘脸不红,只是冷冷一哼,这女人倒好,自顾着演戏赖在自己背上不下来了,狠狠的在莫椟屁股上拧了一把,莫椟吃痛倒吸口凉气,心想:“本王妃偏要赖你背上不下来,看你如何,累死你。”运足力气,搭在夜月肩上的手臂向下压了压,夜月顿时感觉千斤压顶,立地的双足微微轻颤,耳边闻着莫椟悄悄送来的恐吓:“再拧本王妃一下,本王妃就压死你。”
见管家神色复杂的打量着自己,夜月忙答道:“王妃得知王爷的事便吓晕了,奴婢现在便送王妃回寝殿。”一咬牙,背着莫椟飞奔而去,因为她此刻正担心着主子的伤,虽然事前知晓是主子有意安排,只是将此事托付于背上的女人,总觉得不太靠谱,不安的心膨胀开去。
莫椟嫁来这玥国便与子然一殿,不曾分离,浅伊殿外的紫衣婢子徘徊张望,见夜月飞奔而来,忙上前搀扶下其身后的莫椟,嘀咕道:“王爷虽重伤,却嘴里心心念念都是王妃,总算给盼来了。”
夜月心头一恸,阵阵凉意踱上心头,面色一沉,终归自己是多余的人,主子不曾要我夜月,一个旋身隐秘到黑暗中,这才是夜月应该做的,静静的守护主子,眼眸一闭,黑暗中一滴晶莹洒落尘土。
偌大的床榻,空出大大的一片,好似专为莫椟留备,子然眼眸半瞌,略带疲倦道:“都下去吧,这里有王妃就可以了。”
紫衣婢子愕然,王妃现在可晕睡着,如何可以?但主子吩咐不可不从,偷偷瞟了眼子然的俊脸,俯身退避而出,四个小丫鬟面面相觑,真是搞不懂王爷重伤未愈为何还是那般好看那般如尘,不由心头蹦蹦直跳,脸上染上一片绯红。
子然略显苍白的脸上扯开一抹笑容,带着宠溺的呢喃道:“你这女人真是,别装了。”身侧的金衣女子依旧紧瞌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好似弯弯的月牙儿点缀在如玉的脸上。宛然一笑,撑起身体在其朱唇上一啄,继续嘀咕道:“恩,王妃就是美味,唇瓣儿一向都这么甜香滑润,听说以一敌百,风姿卓绝的八王妃一听到本王的噩耗便当场晕厥,本王甚是满意呢。”处变不禁的玉脸略有所动染上彩霞一片,使得子然甚为心动,修长白皙的手指不知觉在其脸上跳动。
已是两个多月未见,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自己这个所谓的丈夫,本想装死应付,哪知这么被他戳穿,无奈,只得跳其身来,咆哮道:“你个混蛋,你个色鬼,想不到你这个流氓消息得的到挺快嘛。”
子然俨然一笑,这女人便是如此,喜欢用大呼小叫来掩盖对相公的担心,得此妻乃吾之幸,深邃不可琢磨的双眸也清透不少,藏不住的欢喜爱恋溢出,戏虐道:“本王可是病人呢,王妃怎可对病人大呼小叫?”
莫椟顿时收起了身上所有的刺铓,面朝子然侧卧,指尖微微抖抖的拂过子然胸前白布包扎的伤口,眼眸中充斥着说不清的疼惜和不忍,好似这伤口开在自己身上一般。
“娘子,你终于像女人了,本王在军营就老是想起你。”子然贼眼一眯瞧见莫椟脸色的绯红,继续道:“特别是娘子如火的身段,暗暗发誓回来一定要把娘子按在床榻上,几日不让娘子下床,只是现在可惜喽。”
“你……”莫椟眼眸中火星上窜,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原本的疼惜爱意被子然几句话折腾的荡然无存,本想给他几拳,但见其苍白的脸色唯有偃旗息鼓,只是更邪恶的念头在莫椟心头应运而生,原本的怒意也渐渐化开,柔情似水,宛如秋水的眸子含情脉脉,螓首微埋在子然肩头,低低唤道:“相公,您不在的日子里,妾身便时常想念您那宽厚的大掌,健硕的胸膛,还有相公埋头苦干的实劲。”指尖不断在子然胸前划着圈圈,酥酥痒痒,甚是难耐。
娇滴燕语,柔媚笑靥使得子然一凛,不知这女人又要耍什么诡计,只见其扯开垫背,摸出一本《史记·三公传》,打开一页,摊在子然眼前,“相公,这个姿势怎样?相公可喜欢,妾身倒是想尝试一番呢,咯咯……”
挨得如此之近,如兰的气息喷在其脸颊,子然汗颜,这女人真是该死,自己更该死,她不就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吗?寥寥画面之上,一男一女,甚是撩人,透过画面不由幻想到跟前的女子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模样,使得伤口微微泛热泛疼,本想咒骂一番,但见她一副无辜怜人面孔,顿时底气不足,温言道:“难不成娘子没有子然在身边,便以此解渴,这可只是子然的罪过。”说着,呈现一脸愧疚之色。
莫椟怎是省油的灯,佯装无奈道:“相公时常让青淼传话,说您想要‘做做’,想‘压床’,妾身无可奈何之下,唯有拿些春宫画册送于你解乏解乏,但妾身又想啊军营之中乃是习武练兵之地,怎可看这等下流之作,便是让人看到优雅高贵出尘的八王爷看这些下作东西,可是会扫了您的颜面,于是便将《孙子兵法》之类的封面与春宫画册对调了下,一举两得,不过妾身又想啊三本四本怎满足的了相公大人您啊,便多做了几本想分批给您送去,哪知您那么快就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