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1 / 1)
我的玩伴中,景吾,侑士,玄一郎都深爱网球的,我只是在国小的时候看过两次玄
一郎练习,之后硬是生生打击着景吾,网球也许是不错的运动,只是没有引起我的兴趣。
今年,我十二岁了,终于明白了我来到一个怎样的世界。青春学园的越前龙马相继
从景吾和侑士口中传出,我终于知道了青春学园简称青学。这是网球王子的世界,而我
是非主流的行走。原来之前觉得一些名字耳熟并不是我走神漏听,是我本来就听过。在
原来的世界,我很少看漫画,妈妈是个漫迷,但她喜欢独乐乐,我只知道她喜欢青学的
越前龙马,对青学的手冢和立海大的幸村很惋惜,她欣赏立海大的柳生,她说过的每一
句话我都记得,这些人,她没说过全名,除了越前龙马,原来这是个网球的世界,妈妈
,我去找他们玩,你会不会有一天看到我出现在漫画中,很快乐?我十二岁,景吾,侑
士十四岁,我们国三,我终于想起换个方式,我不会网球,但是,我来了。
————————————————————————————————
桦地崇弘(内心独白)
真正认识她是在迹部家的宴会,我跟着妹妹来看她的白马王子,我们家和景吾家世
交,从小一起长大,那家伙一向喜欢研究些自以为华丽其实生涩的东西,为了及时给妹
妹传递情报,我也跟着学。他当时刚好学盖尔语,我站在花厅侧门,看到迹部景吾飞扬
的笑着吐出一句别人听不懂的话“真烦”。穿行在走廊原本低着头的她脚下一顿,抬头
向迹部望去,她也懂?我认识她的,森下家的小姐,每次都盛装出行教堂,我也是偶然
一次看到,之后不自觉关注,她每次都是进门左转,面向东面的窗户闭目祈祷。晨光慢
慢转到她的脸庞,有点圣洁的飘渺,如果穿白色衣服的话,一定会被所有人当作天使。
只是,她每次的盛装和服除了花纹不一样都是黑色。这样的她,似散发着淡柔的光晕,
不是天使,散发着蛊惑人的魅力。她明明唇角微勾,却让我觉得好悲伤。一小时后,她
仍是闭目后退两步,正好就坐。然后就发呆一直到很久以后离开。我觉得有趣,来教堂
,为什么不面向十字架呢?果然,她向景吾自我介绍。森下千叶,我先例也跟着年了两
遍,森下千叶,森下千叶。
之后作客迹部家,她很少露面。每次我都很仔细地端详她的表情姿态,她内心丰富
却一直貌似羞怯,但每次不自觉有些小动作表达她的不屑,甚是可爱。不要问我为什么
,我就是知道。我过了太久的无聊日子,所以天天跟着迹部。如今,似乎找到了,找到
了一生的追求,对飞鸟的挑衅,她不给面子地说不会,莲月也一直暗暗观察她,莲月的
直觉一向很准,我有点骄傲,又有点慌张,我第一个发现她,又开始担心她一直被掩盖
着的光芒。
因为之前无聊心血来潮开了一个乐室,乐器、珍谱、达人练习记录等等出租。当
然也可以练习,我又见到她,也许是真的她。千叶,一身黑衣骑着脚踏车,头发随便挽
进头盔,背上斜着一个看起来很空的包,像个不良少年。她向我的店员询问店里最方便
带的乐器,店员给她推荐了组合长笛。她很内行地看了看,又试了几个音,一阵婉转之
后,付了押金。不会?我们所有人,都被她无视的彻底,她有多强悍我也无心理会,只
想离她近些,再近些。我跑出去,只看到她踩着小车灵巧地穿梭在各车道间的背影。
——————————————————
“对世事怀有慎虑之思是生存的根基”谁说的来着?妈妈非常赞同的一句话。就在想
着怎么接近她说起过的那几个人时,突然意识到我之前的表现。我来冰帝已经两年多,
母校有了,青梅竹马也有了,但是和其他同学仍不熟悉,甚至在玩伴们中,老爷爷们中
,我似乎表现的太过完美,又神秘。虽然网王世界是动漫,也许并不如现实世界那么危
险(我把这句当作天真好了)这些人,代表的实力不容小视,千万不能和政府、军方扯
上关系的。如今,我马上要十二岁了,得想法子表现适当正常些。
我向景吾要他们几个人的详细资料,尤其是龙马和柳生。恩,我喜欢绅士,他和
玄一郎同班啊。这次考试,我没花钱,分数全班排名第七,去学生会串门,无聊时拉过
小提琴,也吹过长笛,琴艺不来,身体柔软灵活,天生力气大,好在还能控制,剑术高
潮,在剑道馆和次男过招,他输了。
佐藤爷爷只带你我时我输了,被他的气势压得刹不住力道,输了还受了伤。懊恼地
沉默,又一次还和次男自嘲‘本以为我很厉害呢’他安慰我毕竟才十一岁,我说我的个
子不是十一岁,估计到十六岁也不会再长多少了。是的,我是少见的高个子,不到十二
岁,已经长到一米六了。在佐藤家养伤时,也会和老爷子对弈围棋,还是没长进,只是
比以前熟练了些。
“你不是参加了围棋社吗?怎么就这水平”次男哇哇乱叫。
“千叶不喜欢围棋?”佐藤陆也问。
“不喜欢,我其实只想发呆,下棋是坐着,钓鱼也是坐着,我喜欢这种氛围”我边
解释边喝茶。
佐藤老爷子和蔼地拍拍我的头。
“这次成绩不错,不用交钱了”
“恩,我看上一个人,他很优秀,我也不知道我实际程度,所以得全力以赴,看和
他差多远,怎么努力”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看上一个人?不是景吾?”老头子挑眉。
“不是,立海大的,玄一郎的同学”
“哈,小千叶,你终于也长大了”次男戏谑着笑。
我脸红了,之后又说“佐藤爷爷,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后天有他的比赛,我要
去看的。他也是打网球的”他温和地笑着对我说“别急,到时候,除了胳膊稍作处理,
派个人跟着你,看比赛是没有问题的,千叶啊,你力气大,以后出手要注意,不要急,
一下子爆发,如果对方是高手你就吃亏了。”
“恩”我点点头,之后又补了一句“当时,佐藤爷爷看起来好恐怖,那个,我不
受控制”
“你很难得”他看我半晌,神色复杂,又失望又松口气的样子。
我心里也终于松口气,我把我表现处的都展露了个遍,确实很不错,但绝对没达到他们
必须非常注意的程度,比起我的那几个玩伴,甚至还略下,我应该安全了吧?
次男给我讲了考试时的错误,我挺茫然,追根究底,原来是书上的内容没记清。
现在,只剩下森下家的那件事情了。这件事结束的出人意料,我的海外委托人过
身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森下家的老仆,从小跟着森下少爷的,他传出私奔后老
仆人也失踪了,但一直暗中关注他的少爷和少爷的孩子,当然也包括森下本家,接到消
息我悲痛茫然。一个真实的十一岁女孩子的不知所措。律师先找了森下家主,我的爷爷
,之后又接我过去,他的遗产全数赠与我个人。他们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表演很到位
。因为确实也有些茫然,不是自己,是替那个老仆,他的生活没有自己,只有少爷以及
少爷的血脉。当时,也确实他先找我的,我正好顺水推舟不用牵扯其他线,如今,结束
了,我闭眼临窗沉思。丧礼很隆重,一个忠仆一生的故事被爷爷用纪事的方式念出来,
几大世家也有代表来,佐藤,迹部家是老头子亲自来的,甚至安慰我。
“千叶,你很幸运”莲月也有些神色复杂。
“恩,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我说的真挚,是真心实意的。没有他,我现
在还得想法子善后,如今,一切都合情合理,而我,安全了。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他,玩
游戏,不能把自己玩进去出不来,这是妈妈从小到大念叨的,又想起妈妈,我有点悲伤,妈
妈,妈妈。
我说想出去走走,只是知会了爷爷,现在我做的失常也可以被原谅,我又去常常去
的教堂发呆,想妈妈了。
回神时,门口站着一个人,也正出神。桦地崇弘。向他点点头,离开,他默不作声跟
在我后面,我奇怪的回头看他,他似乎清清淡淡没什么表情,眼中光华璀璨透着温暖和
安抚。这是什么意思?其实,我和这家伙不熟,先是景吾仰慕者的哥哥,之后又是垂钓
社的社员,他一向是个让人容易忽略的人。清淡的融在周围环境,我没关注过他。心头
一凛,难道,他才是个真正的高手?又回头看他,带着几分探究和审视。他笑了。有点
欣喜有点忍俊不禁。看来暂且没什么危险,转身离开。
我想过几个剧情:比如龙马最好的不打网球的朋友,比如给手冢治伤让他终于没有遗
憾的比赛的不懂网球的朋友,比如帮助幸存了解梦想的不懂网球的朋友,比如让柳生惺
惺相惜的不懂网球的朋友?这几个哪条会引起妈妈的关注?他们几个人,哪个都不容易
接近。我现在的进度是认识了柳生比吕士和幸村精士。他们对我的定位是玄一郎的青梅
竹马,要命的保持距离。龙马和手冢,更别提了,我是跟着迹部的总给他们制造麻烦的
人物,治伤的问题,我慎重思虑之后还是放弃了,不能把自己置于明处。改变了作战计
划,龙马那里,要成为他的知心姐姐,幸村那里,让他不参加比赛,就是说那个遗憾由
我推助完成。柳生这里,要成为他的朋友,我对玄一郎说,我要成为幸村和柳生的好友
,让他想办法。他一愣,表情严肃点头,然后又问我怎么做。头痛,龙马那里,我是一
点办法也没有,告诉景吾让他帮忙想办法,他似笑非笑嘲笑我说“天天和他在一起,居
然能看上那种小不点,”飞鸟马上说我眼光独到。上了三年级,莲月不常出现在我的圈
子,飞鸟倒是进来了,学生会,垂钓社,随她,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
侑士悄悄问我怎么想的,那小不点眼里只有网球,是啊,难办。但我一定得和主
角扯上关系才行。
我很忙,忙的晕头转向,分身乏术,赶场一样,今天立海大,明天青学,时间很多都
用在路上了。某一天,立海大的网球场外,几个女生跳出来骂我“你这女人脚踩几只船
啊,不要脸,滚回你们冰帝去”撇撇嘴,真没水平,冰帝就不会有这种粗俗的言辞,不
过,我觉得我确实欠骂。因为马上豁然开朗。是啊,不就是个游戏吗?我把自己搞得毫
无章法的狼狈,一想到妈妈就糊涂,我这样子出现,她也认不出我,十有八九忽略,最
多扫一眼鄙视一下这种傻子。若是知道做这种傻事的是她女儿,还不得后悔把我生出来
,申明和我脱离母女关系?她随遇而安,万事不强求,但有绝对执着的事,就是爸爸。
从初遇到我离开,她和他始终如一的坚定。她可以把世界万物都当作玩具,包括我,甚
至包括她自己,除了爸爸。想想爸爸,除了我们母女,他几乎对任何雌性都退避三舍了
,咳,让妈妈听到了一定过来给我一巴掌。
我每日祈祷,怎样离她更近?平静下来,发现,原来是去找一个让我可以全新执着
的人或事。
向那个骂我的女生微微行礼,心满意足地离开。我想我是不是笑错了?她一副见鬼
的样子。发个信息向玄一郎道别。我回冰帝了。
在学生会溜达,靠着窗户晒着太阳,轻啜一口飞鸟泡的茶,微眯着眼神游。
“你这样子真欠扁”飞鸟恨恨地出声。学生会人员变了,不过迹部是会长,我就赖
着打混,反正是他特批的。
其实垂钓社也可以,只是学生会环境更好,反正旧识也不少。
“怎么看不出你失败的懊恼?”忍足来办事,看到我调侃一句。
“谁说我失败了?”斜他一眼。
“啊?成功了?那三个人都?”他一愣。
“三个人?天啊,坏女人”飞鸟惊叫着,这个女人十四岁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结识了之后成为朋友还会远吗?”不爽他们的质疑。
“朋友?你不是看上谁了吗?”忍足突然近前低语。
“是啊,看上了才要做朋友啊,你以为我像某人一样吗?”瞥了眼飞鸟“我不
做不合身份的事,降低我的格调”把战火引向她。
“那你看上他什么了?”桦地崇弘哭笑不得。
“呃——”我语塞,因为妈妈喜欢?当然不能说。
他们还是静静看着我一副等着答案的样子。
“我最喜欢的人喜欢他们”无奈之下吐出一句。
“你最喜欢的人?”他们古怪地互相看看离开去做各自的事,飞鸟逃的远远的,桦地崇弘神色复杂看我一眼叹口气,侑士已经跑出门外了,我说的是那么惊天动地的事吗?
立海大学园祭送来了请柬,从小学到现在国三,我错过了很多学园祭。以前没兴趣,
后来冰帝的学园祭是妈妈的生日,立海大学园祭是我以前的生日。我每次都筹备一番去
教堂的,而且会在教堂住三天。这次,稍稍有点为难,玄一郎说希望我一定去,他这样
的语气,对我,少有。
思虑一阵让他帮我联系好立海大附近可以住宿的教堂,届时我将隆重地前往神奈川。
我只带了两个司机,一个仆人,一个厨娘,一个侍女,玄一郎接我。旁边还有他
的队友,柳生,仁王雅治,切原赤也。看了一阵子比赛,他的队友我都见过的。
“森下小姐来参加学园祭?”仁王有点不屑,看着我一身黑衣,我没说话,又扫了
一眼高深莫测的柳生,目瞪口呆的切原,向他们行礼后示意玄一郎带路。是的,我现在
衣服盛装,包括我的随从也都谨慎严阵以待。和他们几个的休闲随性有点格格不入。
“千叶,你带了别的衣服吧?立海大学园祭和冰帝不同”是说不要那么正式吗?我
也没有参加过冰帝的“休闲服的话,明天去的时候我会换上”
“副部长的女友好奇怪,黑色和服,还住教堂”“若不是真田邀请,她估计不
会来,看来明天对她来说是特殊的日子”身后切原和柳生小声议论着。
“已经和教堂打过招呼了,餐点,你一个厨娘够吗?要不要我再调两个来?”真田
从来不问为什么,只是一贯地支持我,每年两次的教堂行,他知道我超乎寻常的隆重
仪仗。
“不用了,这次在外,一切从简吧,明天,我可能不会准时到场,晚到早退可以吗?”
“九点前到好吗?”
“尽量”我点点头。明晚是我的生日,妈妈的受难日,我要多做些准备的。
身后再没有议论声,静默。
次日,真田在九点时来接我,带着他选的礼服,我笑笑看他。
“我还没穿过颜色这么明快的礼服啊”
“你没有礼服,只有样式不同的黑色和服”我讪讪点头。
“你曾经答应过我,十二岁生日礼物我自己选,不过后来我的生日,你一直没来
参加,你自己从不过生日,现在我十四岁了。国中最后一个学园祭,我邀请你跳个舞,
就当,补以前的礼物吧”他声沉沉,走在我旁边,目视前方。
“乐意之至,玄一郎,是我第一个青梅竹马呢,今天也是我第一次穿礼服”我笑的
柔和。
和真田一起出现很奇怪吗?我看到了冰帝那些家伙,一个个掉了下巴。怪异地
从上到下扫视我。好吧,从没有梳过这种发型,从没穿过礼服,但总得有开始,不是吗
?我的长发效果不错,看看真田,他今次没有板着脸,眼神泛着柔柔的笑意。我突然觉
得很抱歉。十二岁的生日礼物,让他记挂这么久。想来,我也许也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轻易许下的承诺却没有去做,有点怜惜地扶上他的胳膊。今天,只要你愿意,我就陪你
,知道不得不离开。
“打扮一下,你还蛮能看嘛”景吾和侑士过来打招呼。
两只舞之后,休息。真田去取小点。我微笑着向他们的女伴致意。真田已经回来
,把盘子放在我面前,他站在旁边也向他们两个点头。网球的世界,话题总不会离开网
球,他们三个已经开始挑衅。几乎是立刻马上,两方的队员迅速向这边靠拢。我拉拉真
田指了个稍远的位置,端起盘子离开。
“我以为你从不穿礼服”桦地崇弘不知从哪里蹦出来。
“恩,今天第一次。”
“为了真田?”
“恩”
半晌
“今天是你去教堂的日子吧”
“恩,神奈川也有教堂,我今天来参加一下立海大学园祭。”
“为了真田?”
“恩”
“你说的那个喜欢的人是真田?”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是他”一个很有存在感的气势传来,我向桦地崇弘道别,笑
着挽起已来到近前的玄一郎。
“会不会觉得无聊?”
“还好,你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可以?”
“可以,得注意时间”
他笑笑牵起我的手,我心中一动,这个少年已经长大了,他已不是我可以随心所
欲的小时候的玩伴。
居然是网球场,居然是小提琴和长笛。只是拿起长笛是他。没有约定,随心拉
奏,一会儿我给他和声,一会儿他个我和声,像两个小孩子在林中玩耍,你拍他一下马
上跑开,他回头猛追,追到后拍两下又跑开,你再嘻嘻哈哈返身追去,笑着打闹,我想
我们都很投入,同时也想,真田,他很敏感细心。
他停下来定定看了我一会儿。
“剑道,我可能没办法赢你,也不想赢了,今天,就这样让我送你回去吧”他伸出
手,我把提琴放好,回身,把手放在他手中,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