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1)
夜已深,紫香迷糊中醒来,揉了揉眼睛,发现身上不知什时披裹了被子,这被子好眼熟,不是王爷盖的那条嘛。。她顿时打了个颤,这是几时了?她怎么一直在睡?慌乱地起了身,把薄被放回床上叠好,回过头才发现成王就坐在对面的矮桌上喝着酒,喝酒。。他在喝酒?她快步走上前也顾不上尊卑有别,一把就夺过他的酒壶道:“程爷爷嘱咐过,您的毒刚解,不能饮酒。”
他好笑地望着她,只小酌一下又死不了人,她的反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不过他喜欢,见她的脸蛋红扑扑地,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也像是泛着水光,一时酒力上头,便一把拉过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不管她死命的挣扎和泪水,沾了酒气的唇顺着她的脖子吻了下去。他心里想的是,一个婢女而已,让他看上那是给了她天大的荣耀,她该感激他才是。
但他忘了一件事,他的左肩。。“啊!”他惨呼出声,她的大力挣扎使他左肩的绷带破裂,血不停地渗了出来,紫香也看到了,被吓傻后呆若木鸡,程老军医听闻声响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景象。
“唉。。您这是。。。”他叹息着不敢再往下说,重新给景琨包扎好。
紫香早反应过来捂住脸哭着跑出去了,程老军医试着开口劝道:“我看这孩子性子倔,不适合服侍您,您何不送她回去?”
景琨沉着脸不说话,他又试着道:“我听她说她家里还有人在等她,可能是她的心上人。。”
景琨的眼神如冰,冷冷道:“我已碰过她,她就是我的人,至于她的心上人,她最好忘了他。”
程老军医倒吸一口凉气,这王爷也太霸道了些。。唉。。。只盼他能对她有几分真心,要不紫香这孩子挺可怜的。
又过了些天,景琨冷眼看着那个总避开他目光的紫香,:“你过来。”他道。听到在叫她,她不敢不过去,但她现在很怕他,真的很怕。
见她的手在隐隐发抖,他心下有一丝懊恼,他怎么对她那么粗暴,就算她只是个婢女,他也不应当那样的。
“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还有你的名字,也有些熟悉。”他用这些话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果然他在她眼底看到了紧张不安。
“怎。。怎么会,殿下怎么会见过我。。”她连忙道。
“在宫里时。。对了,你是宫中的宫女?”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影子,是她么?
紫香吓得扑咚跪下,他的眼神一下变得犀利无比:“我猜对了?”
紫香不语,但眼泪却噗噗地往下掉。
“你的主子是谁?”他问道。
“奴婢是兴阳公主的侍女,兴阳公主随宁王回他的封地,途经此处。”她老实回答道。
“哦,是这样。。”关于兴阳和驸马的事他自是知道不少,但对他二皇兄和这位皇妹的事他是一无所知,景琛虽然答应过景铄要诏告他为冯妃养子,但自从他即位那天起,他就没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当然也不可能顾上这档子事,是以并没有人知道景铄不是先帝亲生的事,在景琨心里,他仍是他的二哥,也仍是景琛一党,是他最大的威胁。
所以他有疑问:“景莹妹妹怎么随宁王去他的封地?她不要她的公主府了么?”
紫香早就想好说辞:“自从先帝逼迫公主休弃驸马,驸马不告而别后,公主日日伤心,还好有宁王陪伴,后来宫中发生了变故,宁王也和太子分道扬镳,他想回封地去,正好公主也想过平静的生活,所以就。。。”
他打断了她的话:“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太子一党。”
她找不到话来说服他,宁王是冯妃养子的事她曾听公主和她说过,但这时讲出来恐是不好,因为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已,讲出来他也未必会信。
“不过我可以放过他,我派人打探过了,他们一行现还在镇上,我放他回他的封地去,但你以后就跟着我,服侍我。”
她低下头咬牙不语,他早就知道了,只是在套她的话,她与沈庆终是无缘。。。但也只能如此,这样一来,公主和宁王就安全了,她一个小婢女又算得了什么。
等等,他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他是说他会为了留下她而放过宁王?咦?她有这么重要么。。。
他怎么会不知她的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他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竞争对手,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承认他是有几分喜欢她,但放过宁王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绝不是为了她。
等他坐稳江山后,才是对宁王有所行动的时候。
只是这些没有必要让她明了,给她一点自信不是更有趣?看上她是连他自己也深感困惑的事情,长年驻守白石城,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想避开他的母亲刘淑媛,她除了整天向他哭诉父皇对她的错待外,就是想方设法为她那些亲戚族人捞好处,他的生母出身贫贱,这点一直使他深深自卑,他对那些自命不凡,总觉得高人一等的士族名门嗤之以鼻,不错,他就是孤傲,独行,桀骜不驯,那些看不起他的士族他同样看不起他们虚伪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