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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决战兰遮(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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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闳瑟这小崽子没事消遣起老子来了!老子没工夫跟你耗了!传我的令!明日早起五更,过岚遮河!进攻缗胤的军队!”

二月初六,僵持了整整一个月之后,风邪浑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发起大军,进攻岚遮河对岸的缗胤军队。

而此时,缗胤也等得不耐烦了,再等下去都是双方的底线了,但是一定要等穆兹风邪浑先动手。

闳瑟骑在高大的骏马上,看着对岸,黑压压的穆兹军队,慢慢地移向岚遮河旁边,“你总算等不住了!”

二月是穆兹天气最冷的时节,滴水成冰,整个岚遮河都已经冰封三尺,就算天上的陨石落下来,都不会将河面砸出一个坑,所以这个时候,穆兹军队要过河与缗胤对决,只需走过河面,根本不用乘船。

而现在,河的对岸,风邪浑身穿棕褐色铠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一马当先,老将暮年,壮心不已,后面是一片缓缓移动的褐色大潮。

“传令!列队布阵!准备迎敌!”闳瑟高声下着命令。

缗胤军队阵势森严,等着与穆兹一决生死,没有人退缩,但是很多人心中有七年前在风邪浑手中惨败的阴影,那次几乎使缗胤覆亡。

“只能说,风邪浑太过轻敌,他太自信,太不小心了!”索戈雅看着脚下的一口井,那口井很深,黑黝黝的看不见底,也看不见水面。

“七年前的胜利,他有轻敌足够的资本,希罗的战局已经有所缓和了。”迦南看着那水位很低的井说道。

“在曼殊雅格和塔安的两面回击下,夏烈伽已经入了窘境,是不是?”

“是,局势有所好转,但是前景还不是很乐观。穆兹只是从梵冈退兵了,但是希罗大片土地还在穆兹的占领下。”迦南回答。

“我现在想回希罗,守卫它,收复它,我更想杀了一个人!”索戈雅的话中,第一次流露了深深的愤怒。

“你想到了是谁吗?但是你不能。”迦南平静地回答。

“我的确不能?!你知道吗?这是第一件我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这不一定是第一件,但是却是她不能做的,慢慢使自己平复下来,“我们到前面看看,我要看,穆兹惨败!”

“将军!这冰有点不牢!”一个副将骑马跑过来对风邪浑说道,这时大部分士兵已经到河面上了。

这个时候,冰应该冻得最牢,怎么会不牢?风邪浑横了副将一眼,这个人太胆小了,胆小的人是他最厌恶的。

骑马又走了一阵,竟然有些震动。

骑兵之后是步兵,步兵走在冰上,看得最清除,虽然有雪覆盖,但是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冰上有细小的裂纹,很厚的冰层上面有纹路是很正常的,但是这些裂纹虽然细小,却是很深的裂缝,直通入水底,不是平时常见的那种白色略微透明的纹路。但是谁也没有注意,骄兵必败,对于缗胤,他们不应该太过轻敌。

一个骑兵□□的马前蹄忽然一陷,那个骑兵身子一歪,险些坠下马去。因为冰上有雪覆盖,所以他们以为那个骑兵是踩在了雪坑之中,相互嘲笑了一下,还是没有注意。

他们只是想着再一次流传千古的胜利,都没有注意脚下的危险,这的确是一个流传千古的胜利,但是却是对于缗胤来说的;而对于穆兹,他们已经步入了陷阱,却仍然浑然不觉。

单调重复的马蹄声掩盖了下面冰层爆裂的噼啪声,细小的裂纹在他们整齐有力的步履震动下,渐渐变大,延伸拓展,越来越宽,有寒冷的水已经涌了上来,但是这些穿着厚重铠甲和马靴的将士依然没有察觉。

知道这个计划的缗胤将领们心都在紧缩着,似乎停止了跳动,再从容的人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紧张,如此寒冷的天,握着缰绳的手,手心都已经有了汗,众多的人站在一起,只有呼吸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了穆兹军队整齐的步履声,单调得几乎令人发狂,穆兹没有人注意冰层碎裂的声音,但是缗胤却都在紧张地倾听着,一阵马蹄打破了沉寂,马是从后面来的,只有几个人回头看了来人,剩下的人都在看着前方,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后面过来的是希罗的索戈雅公主。

岚遮河宽达十余丈,是穆兹第二条最宽的河,现在风邪浑已经到了河的中央,只有一小部分的士兵还没有踏上河面,再往前走些,所有人心里都在默念着,祈望着。冷冽的寒风吹着,但是没有人动,只有天上的云在微微地飘动着,马也在噤声,没有嘶鸣。不明就里的人也被这暗涌的沉寂所摄,心中渐渐地升起恐惧与不安,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踊跃。

索戈雅策马骑到闳瑟的身边,一身白袍溶于白雪之中,但是在这些黑甲骑士中却又异常醒目,与闳瑟互相对视了一眼,他是这里表面上看着最平静的人,但是眼神就像这白雪覆盖下渐渐迸裂的冰层,两个人只是瞬间不被人察觉的对视,索戈雅转过头,望着前面的河面,不远处,最前面就是风邪浑,像铁塔一样,那就是穆兹的“战神”,已到垂暮之年,但是骁勇善战远胜于少年,满头的白发让人感到的不是尊敬,而是惧怕,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尊敬,只要敌人的惧怕,夏烈伽恼他入骨,却只是闲置他,把他像太过锋利容易伤了自己的宝刀一样供着,摆在那里,但是大敌临界之时,宝刀必要出鞘。

远远望去,穆兹军队的阵势有些凌乱了,已经有些骚动。

“弓箭手!放箭!”闳瑟一声令下,缗胤军阵前方的弓箭手架起弓箭,万箭齐发,霎时间,黑色的羽箭夹带着风声,漫天地射向河面上的穆兹军队。

穆兹军队中立出了盾牌,挡在前面,而风邪浑立在那里,刀锋扫下了一片羽箭,落了满地。

“再射!”闳瑟命令着,这箭不能射过三次,三次之中必要有结果!

“不好!!冰面裂开了!快逃呀!”一个步兵惊呼着,这时已经有几个骑兵陷入了雪中,沉了下去,本来严整的军队顿时慌乱起来了。

雪,现在已经不能掩饰裂缝了,冰层裂开,吞噬了很多士兵。

风邪浑看着马下那一道巨大的冰缝,吼道:“撤退!撤回去!”吼声震天响,震得河这边的缗胤将士耳朵“嗡嗡”的响,然而这一声怒吼,却似乎有着让惊慌失措的穆兹士兵镇定的作用。

虽然冰层已经裂开,纵横交错,十分凶险,但是风邪浑依然勒马站在那里,指挥着士兵后撤,那些士兵争先恐后,像蚂蚁一样一层叠一层地拼命地向岸上逃,黑压压地涌向岸边,呼救声不绝于耳,很多人都掉进河里,铠甲沉重,而河水冰冷,掉进去,只要不能马上爬出来,就会冻僵,失去知觉,继而沉入河中,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抛下了一切,可以踏着战友的身体爬过去,可以丢下手中的剑,可以抛弃作为士兵的尊严,呼喊求救,一片哀号,人类最软弱,最可悲,最让自我不能面对的悲哀,像在火中被烟熏的乱糟糟、四处奔逃的蜜蜂,像在险境刀剑中无望反抗的困兽,像刀俎上等待着被任意宰割的鱼肉。

缗胤军队站在河的对岸看着一切,本来寂然无声,但是忽然间,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他们在复仇,报复成功了,七年前,也是这么惨烈,有多少人是在衡城一战中死里逃生的,今天,他们总算看见穆兹付出代价了。

风邪浑看着拼命地逃回岸上的士兵,看着沉入水中的士兵,看着对岸整齐的阵列,森森的剑戟,看着这边一片狼藉,脸狰狞地扭曲着,充溢着愤怒,却不是绝望。

只有他脚下的冰还在顽强着凝聚在一起,只是一块冰,他和他的马现在是浮在河上的,因为现在这块冰已经完全裂开,脱离了冰层。

宽广的岚遮河中央,漂着一块冰,冰上立着一匹马,马上一个铁塔一样的人,这样一个无依无靠,不着天,不着地的处境,依然睥睨着对岸的缗胤将士,是这边惨败的穆兹的支柱。

索戈雅冷冷地看着遥遥在河中央的风邪浑,无声地拿出了弓箭,一把陪了她将近二十年的弓,搭上箭,弯弓。

人们都听闻过希罗王族有很多神箭手,一箭可射下天上的星,而西陆悠远的历史中记载了无数这样几近神话的事迹,然而希罗王族虽然人数不少,但是其中的神箭手却很少,一大部分人只能算做是优秀的射手而已。

几乎没有人看见过索戈雅射箭,当看到她弯起弓,才想到这个传说,一箭可以射下天上的星,她是希罗的公主,王族中可能的神箭手,一箭可以射下天上的星,那么她是不是传说中的神箭手?她要射下什么?有人从吵杂的欢呼声中安静下来,看着弯弓搭箭的索戈雅,一切远去,索戈雅眼中只有岚遮河中央的风邪浑。

一支箭飞过苍天,撕裂寒风,在所有人的眼前闪过,留在他们脑海中一个印象,清清楚楚的印象,但是过后又丝毫形容不出,那一箭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箭,让人叹为观止,由衷折服,能射下天上的星,不是一个夸张的形容,所有人都这么想着,无法描述的一箭,只能借用前人的形容,“苍天之箭”!

箭射出,索戈雅放下弓,人们的眼睛都盯着那只箭,看它飞过,没有喝彩,没有欢呼,惊得呆住了,又变得安静了,缗胤的将士都看着那只箭飞过苍天。

此前如雨一样满天的箭没有一只挨过风邪浑的身,但是这只箭飞来,他却没有躲开,一箭射来,直直地插入他的左眼,鲜血迸发,风邪浑狂吼一声,这声更是震得岚遮河两岸的士兵心胆俱寒。

冬日寒冷耀眼的太阳照着,照着这没有血的遍野血腥,只有风邪浑的脸上溅出醒目的血红,手把住箭,一下子抽出,连着碎裂的眼珠,一甩,将箭甩入岚遮河冰冷的河水中,瞪着一只铜铃似的眼睛,还有一只空洞洞,血糊糊的黑洞,看着对岸,他能看到只有那个白袍的女子手中拿着弓。

风邪浑嘴角露出狰狞的笑,扬起刀,劈天扔出,那是一柄陨铁所铸造的刀,足有百余斤,竟然被这个现在像魔鬼一样的野兽扔出,呼啸着飞向岚遮河这边缗胤军队。

只是发生在很短的时间里,箭被射出,刀被扔来,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片刻之中定格,这么惊人的景象,这么突变的事情,这么让人难以置信,若非亲眼目睹,谁能想到?但是因为亲眼看到,所以一辈子都会铭记,几十年以后,参加过这场战争的人都老了,老得忘记了他们曾经年轻,但是却永远没有忘记这个场景,絮絮叨叨地对着那些无限向往这些峥嵘岁月的年轻小辈们讲述这个往事,索戈雅公主惊煞两军的苍天之箭,风邪浑将军千军莫敌的威猛与疯狂。

刀飞过来的时候,索戈雅偏身躲开,只为刀风所侵,那刀落到地上,直插入冰雪覆盖的地面三尺有余。

因为用力掷出刀,力道向下,冰块碎裂,风邪浑的坐骑扑通掉入河中,铁塔一样的风邪浑也沉入河中,河水没过铁甲,没过骇人的脸,没过苍白的头发,没过头盔上的红缨,完全沉入水中,穆兹军队刚刚逃离死亡,差点全军覆没的士兵还没有从惊慌中缓解,就看到风邪浑沉入水中,许多狼狈的士兵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众多人的哭声传过宽广的河,传到缗胤将士的耳中,声音虽然被寒风消弱了,但是清晰揪心。虽然风邪浑是他们的敌人,但是看到他沉入水中,缗胤这边的人心里都很沉重,丝毫没有欣慰的感觉,更没有高兴。

“将这个送到穆兹,送到缗胤军中的索戈雅公主殿下手中,一定要亲手交给她,交给公主殿下本人,即使迦南大君也不行,必须是公主殿下本人。你明白吗?”曼殊雅格将一个狭长的三寸长的黑色木盒交给一个士官。

那个士官接过木盒,看了看曼殊雅格,他的脸上有凝重的神情,战局已经扭转了,将军本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现在看着这么忧虑?

“不可以出差错,一定要交到索戈雅公主殿下手中。”曼殊雅格在那个士官临走前,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小心翼翼,谨慎得有些过分?

战局的确好转了,但是隐藏在这场战争背后的阴谋是什么?这样突如其来的战争,它的起因是什么?为什么刚开始穆兹军队那么顺利,但是现在又陷入窘境?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是穆兹吗?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曼殊雅格就对穆兹如此轻易的胜利有所怀疑,等到深入希罗的时候,这种怀疑更加强烈了,希罗不会如此脆弱,这些胜利不会像表面那样,但是到底是什么呢?然而他只是外希罗来的援兵统帅,他要做的是救希罗于危难水火之际,然后回到外希罗,希罗的内政,他不应该过多介入,但是这是他的故土,他不能看着它成为阴谋的牺牲品而不管不顾,所以,他将他的怀疑与猜测告知索戈雅。

两国军队隔河对峙,天地间久久没有回响。

对岸的哭声渐渐小了,但是缗胤的军队还没有撤去,因为河上有水又有冰,人不能走,船也不能行,所以缗胤也没有乘胜追击,虽然没有追击,但是这样的打击对于穆兹来说,也是十分沉重的了,几乎能让他们一蹶不振。

“回营阵。”闳瑟淡淡地说道,他没有成功的欣然,是太容易就达成目的,还是可惜一个人才?厉兵秣马,卧薪尝胆六年,就这么一晃眼就结束了?匆匆得出乎人的意料。

未必是结果使人感到高兴,而是过程让人沉醉。

“等等!”索戈雅拦住他。

对岸,近岸边的水面上一圈圈的涟漪荡开,哭声渐渐消失了,所有的士兵都在猜测期盼着发生什么事情,都冻结在那里,焦急难耐地等待着,直到那暗绿色浮着白色冰块的河面上出现了一个圆的、荡漾着的黑影,刚开始很小,只有手掌那么大,但是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不再是逼得人能发疯的寂静,取而代之是欢呼,呼声传过岚遮河,传到缗胤军中,远远的河对岸,一顶头盔从寒冷刺骨的水中冒了出来,然后是漂在水面上的白发,狰狞的脸,最后是铠甲,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

风邪浑竟然能穿着这么沉重的铠甲,在这能冻死人的水中,从水底走到河的对岸!他站在地上,身上是一层白花花的冰霜,就像一堵墙,挡在了两军之间,“老子还没死!号什么号!收兵回岚遮城内!”对着遭受重创,士气低落的士兵吼着。

索戈雅收起弓箭,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闳瑟看着对岸,嘴角一抹笑稍纵即逝,“宝刀不老!果然是风邪浑!”眼中流露出倾佩的神色,拔起地上那柄入地三尺的刀,命令道:“收兵回营!”

后世的人在研究兵法的时候,将这场岚遮之战列为因地制宜的战术应用中的典例,结合了对风邪浑的为人狂妄轻敌、没有耐心的了解,缗胤在暗中先占领了岚遮河的源头,切断了水源,所以岚遮河冰面下面水流很少,而冰层自然也薄,早先几次都是小规模的交锋,两军只出动了小股部队,即使在冰面上战斗也没有太大的影响,而当风邪浑忍耐不住出动大军要过河与缗胤交战的时候,十万人全部踏上冰面,如此大的压力迫使冰层坍塌,穆兹遭到惨败,此计策固然结合实际,计划周详,运用巧妙,但是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其中也有一些破绽,最大的漏洞就是缗胤虽然能控制岚遮河下的水流,但是却控制不了它的水位不被人发现,尤其是进入一月之后,岚遮城附近的水井水面就开始明显的下降,但是这些却没有引起穆兹的注意,岚遮之战固然是缗胤的胜利,闳瑟军事才能的体现,但是穆兹的大意轻敌也是他们自己惨败的一个原因。

“你能射下天上的星吗?”

“不能,”索戈雅仰面看着帐顶,看不到夜空,发鬓擦着闳瑟的脸,“你为什么一个问题要问我两次呢?”

闳瑟扳过她的脸,像玉石一样晶莹的脸,淡红色的双唇,炽热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抚着,将挡在脸上的头发抚到后面,露出她的一双琥珀一样的眼睛,在发帘的遮挡下,她也在看着他,“现在和那时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索戈雅问道。

闳瑟压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嘴唇轻轻地碰触着她的白玉似的精致的耳朵,“那时,你不在我的床上。”

索戈雅伸出手盖在他的眼睛上,洁白光滑,晶莹剔透,但是不是柔若无骨,能感到骨骼,有些硬,手心也有些薄茧,这是握过剑,拿过弓,杀过人的手。

闳瑟拿开她的手,盯着她,毫无顾忌地看着,“看着我的眼睛,让我看着你!”

“不行!”索戈雅拒绝,闳瑟眼前越来越暗,一片模糊的黑影慢慢临近,直到眼前一片漆黑,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了一起,而索戈雅的长发就像乌黑的帘幕挡住了一切。

走下床,披上衣服,纤细的足踝踩在地上,闳瑟已经穿好里面的衣服了,站在大帐中间,索戈雅拿起旁边的铁甲,走过去,修长莹白的小腿露着外面,铁甲漆黑,显得手白得耀眼,闳瑟伸开双臂看着她,索戈雅将铠甲套在他的身上,仔细地系好胄带,又取过头盔,递给他,抬起头,看着闳瑟,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像通向天边的路一样,绵延没有尽头。

阳光照入,投下一地光华。

闳瑟没有说话,一只手接过头盔,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吻着她的额头,然后走向帐门,走了出去,只留下晨光下长长的影子。

索戈雅看着他走出去,良久转过身,捡起床榻边的衣服,缓慢仔细地一件件穿好,最后穿上白色的希罗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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