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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还恩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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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园的地方选的很好,:Http:///从二楼上往北看,可以隐约瞧见紫禁城上的琉璃瓦。往南看,则是连绵而去街巷、民居、楼宇,造成一种浮世的繁华。

因为视野很好,环境很好,地点很好,很多人都喜欢在景园吃饭,其中就包括加藤吉英。他筹划的一切,终于等来了泉钺的消息。今天,便是他们约定的日子。加藤觉得自己很兴奋,血脉都是沸腾的。

午时三刻,三爷准时来到。罪大恶极之犯,午时三刻开刀问斩,此时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此犯则当“连鬼都不得做”,以示严惩。他约了个诡异的时间。

也不寒暄,双双落座。身后各是戒备很深的随从,反倒是主角二人很是随意。

“景园的魁龙珠①是出了名的,加藤先生可要多尝尝。”

“嗯,每来必点。想不到跟三爷有坐下喝茶的一天,人生际遇真是琢磨不透啊!”

“事在人为,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好一个事在人为,那三爷可是打定了主意?”

“哦?不知加藤先生所指何事啊?”

太极,打得最好的当然不会是日本人。

加藤吉英深深地望了三爷一眼,忽然反映过来他心急了。这样黑白两道风云了多年的人物,岂是那么容易被撩动的。即便是为了一个女人白了发,也没见他动真格的去硬拼,可见深沉。借喝茶掩饰自己的一丝慌乱,重新调整节奏。

“三爷约在下又是所谓何事呢?”

三爷淡淡一笑,“莫负当初盼有期,最是销魂生旦双双息。加藤先生不仅画功了得,题词也是极佳。肃恩特想讨教一二。”

“哦!能入得三爷法眼的必定是上乘佳作,三爷找在下讨教,折煞了啊!”

换了不知的人还真以为他们在谈诗论画,听的身后昆仑和浩二反倒已露焦急神色。他们如此谈法,何时能到正题。

“是肃恩该感谢加藤先生才是,何来折煞之说。昔年长辈给肃恩取此字,便是要肃恩时刻牢记别人点滴恩情,当然肃恩倒是觉得恩仇都该铭记。加藤先生以为呢?”

“没错。却不知三爷如何以对?”

“自然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加藤先生何不谈谈?”

“不敢,倒是有一笔生意想借三爷的人脉。”

终于到了正题,好是不易。三爷挑眉,四个字:“愿闻其详。”

加藤吉英却不说话,以手沾茶,在桌子上写了一个“烟”字,浅笑的看着三爷。

三爷半垂眼帘,让人看不清神色。却是没什么犹豫的问“如何分?”

说不吃惊是假的,加藤吉英断没料到三爷如此爽快。笑得有点不自在,反问道:“三爷以为?”

三爷在“烟”字的两侧各写了“三”与“七”,三在加藤吉英一边,七对着自己。加藤吉英看的明白,微微皱眉,却是琢磨了好久才点头同意。

“三爷真是爽快,那预祝我们合作成功。”举杯,以茶代酒,加藤吉英有些高兴。

三爷却不急着表态,饮了茶,却说:“且慢,肃恩还有话要说。”瞥了一眼神色微变的加藤吉英,三爷继续道:“肃恩最恨以恩情要挟之人,所以即便要还也要说清楚。半年,过了这个时间,肃恩概不认账。”

加藤吉英愣了好久才明白三爷的意思,他这是在说他们的买卖只有半年的时间。同意,他们便继续,不同意,他也不怕。果然是混江湖的人物,带着点匪气霸气。

“好,就半年。日后会有专人与三爷接洽。”许是负气,加藤吉英第一次没维护他一贯的守礼形象,先一步离开。

“爷,您真要帮日本人卖大烟?”

加藤吉英他们走后,三爷仿佛心情很好,叫了三四个菜,招呼昆仑与他同桌共饮。对于昆仑的担忧,不在意的回答:“不行吗?又不是没卖过。”

“可,这不同啊!”昆仑有些着急。

“好酒,景园的茶和酒果然是双绝啊!昆仑,三爷我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

摇头,不需回答。如果三爷是那种小人,他昆仑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了那么久。

“可是……日本人那边……”

大手一挥,打断昆仑后面要说的话,状似无意的投去一瞥,却是大笑着说:“没事,喝酒,喝酒。”

昆仑这才惊觉,此处并不是谈话的地方。其实他不用担心,三爷何时做过没准备的事情?干脆的换了大碗,痛快的对饮。

又是一个不眠夜,醇亲王在软榻前睡着,依然眉头紧锁,不肯松开交握的手。床上是已经昏迷了三天的馥香,或许应该已经可以改口为雁南了。

而另一人,穿破重重防护,甘冒生命之险,在深夜“探访”。他是如何忍过这些日子的,忍住不顾一切带她离开的冲动,忍住想将她拥在怀中的冲动。

她真像是睡着了,只是瘦了,比以往显得苍白脆弱。那个总是爱笑的、神采熠熠的人儿如今竟只能这般躺着,三爷真的很想给梦中的醇亲王一刀。从背后,手起刀落,一击利索。或者把他彻底弄昏了,直接把雁儿带走。可惜,他的信条里没有背后下手的一则,他要胜过这个男人,光明正大的赢回他的女人。

轻轻的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雁儿,我的雁儿,请再耐心的等待一段时间,我会亲自从这里带你离开。

趁着夜幕,逼着自己匆匆远离。没有看到身后的人,睁开了星眸,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

这样的夜幕下,昆仑也没用闲着,于暗中带回了一人。灰暗的袍子,蓬乱的胡须,半睡半醒的眼睛,似乎身上还有一种泥土和汗水混合的奇怪味道。这样的一个人,若不是袍子还算齐整,直接可以丢在城门口做乞丐了。可昆仑却对他相当礼貌,恭敬地将人请到书房门前。

“许先生,爷在里面等您。”

那一夜,这位许先生与三爷谈了什么,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再无人知晓。只是,许先生出来的时候眼睛却是有神了许多。

三爷重新做起了赌场的生意,尽管年头不好,可好赌的、想发横财的人还是不少。没多久,京城大半的地下势力又拢归到三爷手中。他仿佛只是出去耍玩了一圈,回来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是人都要给三分面子的泉三爷。那曾经的风花雪月,反倒被人提起的少了。

而另一桩要说的事,本是要去参加新军的韩玄武没走成,齐青阳却走了。二姑娘哭闹了好长时间,还是没能留住。却是放了狠话,一定会等他回来。

当然,这些并不为外人道也。除此之外仿佛一切如常。或许,只是仿佛。

馥香,让我们暂且还先用这个名字吧,自从醒来后便坚持要住到法源寺去。醇亲王知道,这样他们只会越离越远,可为了不让老福晋她们再找麻烦,终是勉强同意。其实,醇亲王是庆幸的,馥香并没有相信老福晋的话,也没有想起过去。他觉得自己像是站在悬崖边,微微清风便能将他吹落崖去,却又是后退无路。

“王爷每日那么多朝事,不必总要过来。”

像是每日必做的功课,即便是再忙,醇亲王也总会抽出时间到法源寺看看馥香。却是大多数时候只呆到半夜,看着她熟睡了才悄悄离开。许是这样连日的奔波,醇亲王的脸色始终带着倦意。馥香哪怕是石头心,也会觉得愧疚。

因着在寺里,菜肴都是素斋,醇亲王也不嫌差,笑着回答:“我觉得这样很好啊,馥香放心,我不觉得累的。”

“可我觉得啊!”馥香在心底暗语,知道自己无法回应的感情,时刻感受着这份感情的浓郁,于她是另一种折磨。却是淡淡一笑,夹了一筷子青菜给他,什么都没说出口。

“可住的习惯?”她都住下多日了,他还是要问这个问题,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馥香摇摇头,“每天听听暮鼓晨钟,反倒觉得比任何地方都舒服呢。”

“那就好。嗯,馥香,这只是一时的,你相信我……”

“别说了,快吃吧,冷食对胃不好。”打断他要说的话,不管是不是与誓言有关,她都不想听了。

醇亲王神情一顿,轻叹一声,竟是吃不下了。外面,月娘已经露脸,他该回去了。

“世尊因黑氏梵志一手拿合欢花,一手拿梧桐花,去供奉佛。佛曰:放下着。梵志放下合欢花。佛又曰:放下着。梵志又放下梧桐花。佛再曰:放下着。梵志疑惑:世尊,我今两手皆空,更教放下个什么?佛曰:吾非教汝放舍其花,汝当放舍外六尘、内六根、中六识。一时舍却,无可舍处,是汝免生死处。梵志于言下悟无生忍。②”

他在她敬佛低语声中离去,脚下步子越行越快。放下,谈何容易。

醇亲王走后,馥香露着灿烂的笑,对阿靛说:“我们,去听戏吧。”

鸿盛茶馆如今已成了京城一景儿,在纷乱的局面里依依呀呀的粉饰太平。

因着要绕过醇亲王派来的护卫,馥香和阿靛到的时候台上戏已开始。旁人只见一个小丫头领着一个头戴帷帽,身披宽大斗篷的人,竟是辨不出男女。她们虽然晚了,却也算巧,刚好有客人退了定下的雅间,二楼拐角儿,位子还不错。馥香无甚意见,临上楼时瞥了一眼道口的花牌,只一出《水浒传活捉》。脑子里翻过一个念头,如今竟不多唱的吗?

进了雅间,阿靛帮馥香退了斗篷、帷帽,又是打点座椅,好一会儿才静下来听台上唱。

“住了!暂临风携将金碗出风尘。如此说来你莫非是阎婆惜么?”

“奴家正是。”

“啊呀,小娘子吓,自古冤有头,债有主。宋公明杀子倷,关得我张三郎——”

阿靛哪曾听过昆曲,这前后又不搭的来上几句,更是迷糊了。馥香体贴的解释,“那旦角扮的是阎婆惜,付角则是张文远。他二人因张文远的借茶搭话偶识,却害得阎婆惜送命于宋江刀下。这一折讲的便是死了的阎婆惜不甘心,要到阳间来捉张文远的魂魄与她到阴间做夫妻。”

“庶福晋,您就是这么说了,奴婢还是不懂。”小丫头一脸尴尬。

馥香笑着安慰:“无妨,反正听曲大多是求个意境。你只想着一个原本是心怀鬼胎的情郎,一个是心有不甘的女鬼,最后两人却心甘情愿的双双去了阴间做夫妻。这里面定然有不少曲折变化,如此慢慢琢磨便也能知个一二了。”

阿靛显然还未领悟,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馥香说:“庶福晋,您懂的好多啊。”

馥香淡淡一笑,脱口的“自己就是唱戏的,能不懂吗?”

喝彩声几乎淹没了戏台上的声音,带走了阿靛的注意,她并不曾察觉刚才馥香的话似有不妥。馥香只是略微侧头,深藏起那一瞬间的恍惚,眼神又回到戏台子上,好像始终都在认真听戏。

“三郎,你且近前来,看我的容颜比旧时如何?”

“住厾!平昔日脚说仔要看女眷是极其高兴格,今夜头骨副鬼脸没,勿消看得。”

“他是不是也当自己死了,若是自己去半夜敲门,他可敢看?”想罢又笑了,他的心意不早已在她耳边述说。是他的出现,她才能走出无边的迷梦,重入人间。她等着,等他亲自带走她。

听戏,只是因为想见他。

注:①“魁龙珠”是扬州富春茶社自行窨制的一种茶。用浙江龙井、安徽魁针,加上自己种植的珠兰合成。头道茶,珠兰香扑鼻;二道茶,龙井味正浓;三道茶,魁针色不减,色香味俱佳。本人尝过此茶,味道不敢说跟上述宣传的全一样,但是简单的说,此茶冲泡多次不变色泽是真的。此处借到文中一用。众家体谅。

②这段话被古言文用到了泛滥,本不想用的,还是没忍住。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俺想开现言的坑了,可是从没写过哎,思索ing……

想写轻松点的了,即使平淡,可不用写的太累,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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