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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生辰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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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沣,我会弹了,我会弹了。”

老远的就听到一个女子莺啼般的声音,那正躺在树下看书的人,不自觉的唇角勾起一抹笑。等人到了跟前儿,只觉声音更脆了。

“载沣,我会弹了。神父说我这次弹得最棒。你说过的,如果我都弹对了,你便想办法给我弄一架来的。骗人的是小狗。”

那是一个年轻的少女,一身的湖绿色,比那身后的柳枝更娇,比那湖间的碧荷更翠。翩然而来之姿,系发的彩带飘飞,卷着缕缕青丝。他假寐,她却看穿他的故意。掀了盖在脸上的书,晃也要把他晃醒。

他卷着书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着说:“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没做到?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若不是神父不肯将他那台让与我,现在你房间里就已经有了。如今外面太乱了,可能要嫣儿多等一阵子了?却不知当初怯弱的雏鸟已经成了新飞的凤儿,变凶了。”

女孩子扁扁嘴,嗔白道:“哪里凶了?是你老是骗我,明明就没睡嘛。我也是心急弹给你听啊,回头好好谢谢你还不成?”

“呵呵……嫣儿要如何谢我?不过,嫣儿不用说谢谢,无论你想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都会帮你取下来。”他柔情似水的眼睛望着她,情深意切的话就在她耳边。

少女一下红了脸,将他推离几分,小声的说:“也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总拿这些话来哄我。哄得我都不知都烦恼是何物了,若是有一天你不在,我又该怎么办?

“嫣儿,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绝没有哄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会一辈子陪着你。就是死了,也要守着你到最后。”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仿佛天塌下来,他都会为她重新撑起来。

少女仰着脸望他,一双星眸里是全然的信任和爱恋。说:“我不要你发什么毒誓,我信你。”

那个午后,风和日丽。外面是吵闹声、咒骂声、哭喊声和枪炮声,那些曾经让她恐惧的东西,如今都有这个人为她遮挡。在他怀里,仿佛便是全世界的安定、快乐与幸福。

那时候的她,是将她的一切托付给这个怀抱着自己的人。

“小姐,这是什么曲子?好好听啊!”

原来,在回忆的时候,她已经重新弹起熟悉的旋律。

《致爱丽丝》,她唯一知道的、会弹的、记忆中的一首钢琴曲。

那一年,街上到处是红毛鬼,她因为看见了不该看的事情,被丢在了京城。她的家人早已逃难而走,只有她一个人可怜的在街上游荡。是这首曲子引她去了教堂,认识了救她命的神父。又是在神父那里与他相遇。曾经他们只是在宫中宴会上的几面之缘,他却毫无犹豫的将无依无靠的她带回了家。教会了她爱与被爱。

那时,她发誓要将这首曲子学会,作为他们相爱的纪念。

钢琴声悠扬,她却有些呼吸困难。终是在最欢快的一段停下,乐声戛然而止。眼神飘向一旁,那另外一段的记忆。

“知道这是什么?”雁南的声音有些哽咽,翠眉却没有听出来,只是好奇的望着那个东西,抓抓头,不好意思的说:“小姐,我笨,您就别考我了。”

雁南笑笑,依着记忆中的摆弄了一番。乐声响起,翠眉惊讶喊道:“啊,这盒子会唱戏?这跟小姐刚才弹的好像啊!”

雁南也没想到,这里面唯一的一张唱片竟还是《致爱丽丝》。是何时认得这个东西的?好像是他从德意志回来讲给她听的。

公然相抱在一起的男女,在宴会上随着留声机里的音乐,翩然起舞。蓬大的层层叠叠的裙子,领口开得极大,显出腰身和胸线。黑色的燕尾服,白色的领结,将男士衬托的修长而彬彬有礼。

他将外面的见闻一点点的说于她听,让她好生羡慕。她说要是一辈子能出去看一次就知足了,他说他会带她去的,会有很多次。

他曾经教她跳过一段华尔兹,她总是踩到他的脚。其实他跳的也不熟练,终于,两个人停下那像摔跤的举动,笑得前俯后仰的,双双卧于花间。花瓣飘落在他们的衣襟上,被汗水染得仿佛是故意绣出的花样。他们头抵着头说着相爱。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他说出,对落后的王朝的担忧。那时的他,流淌着忧伤的泪。她不懂得那些所谓的政治,只能陪着他一起难过。她发誓要一辈子陪伴在他身边,无论痛苦还是幸福,无论贫穷还是富贵。

可仅仅是半月之后,便传出他被指婚瓜尔佳氏的懿旨。

他们的婚约解除。

几乎是不顾手指会被划伤,雁南将唱片抽出来摔掉。气息难平的对翠眉摆手说:“将这些东西拿走,丢掉,全部丢掉。”

翠眉似乎被吓到了,又仿佛还沉浸在那音乐声中,迷迷糊糊的反问:“全部?可是这些看起来都很好啊!”

“丢掉,我让你全部丢掉,你听不懂吗?”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叫,雁南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伏在桌子上,哭得像个孩子。

翠眉突然也很想哭,她一直就觉得自家小姐不快乐,虽然看起来很风光,可没人的时候,总能看到她满眼的哀伤。却是这样痛快的哭都没有过的。

“小姐,您别难过了,我这就去丢掉,不让您看到。”

“回来,我还没看完。”

再去拆第三个盒子,即使泪已经朦胧了眼睛,却偏执的要看完所有的“礼物”。

嵌在宫灯里的矢车菊,点亮的时候会上下的浮动。他说过“矢车菊”代表幸福,于是她爱上了那终娇小的花。

小孩子的虎头鞋。他说他们要生好多的孩子,每个孩子的第一双鞋子都由他画样子,她来绣。

她在亭间等他的画像。他说为了她那个背影,他再不会让她等待。

凤祥楼老师傅打的龙凤玉镯。他说他要在他们成婚的时候,亲自给她戴上。

他的话,原来她都记得,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他的话,原来她都记得,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这样的礼物,是他的深情?他的忏悔?还是他的讽刺?

如果记得这些,又为何做出那么狠心的事情?她已经不奢求嫁与他了,只是想单纯的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那碗药偏偏是他端来的?

“翠眉,将这些收起来,找人给王爷送回去,就说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东西太贵重了,我不敢收。”眼底的哀伤不见,却是连一丝生气都没有了。

翠眉慢半拍的答应着“哦,好,可是……”在看到雁南淡淡的一瞥后,立刻将未完的话咽了回去,乖乖的去办。

仿佛被抽去了灵魂,雁南委顿在圈椅里。将自己整个人缩成一团,头抵着膝盖,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

三爷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雁南。屋子冷的像冰窖,却还不抵她眼底的冷。心陡然一颤,该如何才能让她忘记过去?如果可以交换,他想用一切去交换她的快乐。

“雁儿?”

“不要,不要,不要叫我,我恨你,我恨你,你走啊……”

三爷是急奔过去,抓住她撕扯自己头发的手。这样疯狂的雁南,他从来没见过,那个优雅的、淡然的人去了哪里。

捧着她冰凉的小脸,逼着她直视自己,三爷心疼的说:“你看清楚,我不是那个人,我不是他。是我啊,小南。”

却是连那一声“雁儿”都不敢喊了。突然有种打人的冲动,那人到底做了什么,刺激的她如此。

“三爷?”

无神的瞳孔好不容易凝聚出焦点。这一声轻唤,生生的要把人心儿揉碎啊!

“三爷,我不要做嫣儿,不要……”

“好,小南,从今往后你就是小南,只是我泉钺喜欢的小南。”

“三爷会不要小南吗?”

“不会。”

“骗人。他也说过会一辈子和嫣儿在一起,结果还是娶了别人。”

“小南,我……”

“不要,如果你不确定你能做到的话,就什么都不要说。我怕。”

她的泪湿了他的衣,也化了他的心。她不敢要承诺,他便不给。但他发誓,定是尽他所能的保护她不再受伤害。

那一场交易,原来是她买去了他的心。赔与赚早就不再计较,哪怕是赔到彻底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付出。

“小南,嫁给我好不好?虽然只是侧福晋,但以我舒穆禄家的地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雁南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从那些纠缠的旧梦中挣扎出来。望着三爷认真的模样,苦笑一声,摇头说:“三爷,有些事您并不清楚,因为我还不想说。只是,也不想连累了您和您的家人。雁南谢谢您的维护,可是,这样就够了,真的。”

三爷也是苦涩一笑,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啊!

“那好,不管什么时候,若是小南需要三爷我,都可以直接来找我。三爷我要是摇一下头……”

雁南捂住三爷的嘴,后面的话被她打断。“不敢奢求三爷的一定相帮,有您这句话,雁南就知足了。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

三爷换上一副取笑的神情,故意夸张的说:“这倒是,从没看过雁儿,嗯,小南歇斯底里的样子呢。真是难得啊!看来三爷我今天应该去赌场碰碰运气,说不定大赢一把呢。”

“呵呵……三爷去不去赌有什么关系,京城的那些赌场一半儿都是您的。三爷不用刻意改口,名字不过是个称谓,想断的断不掉,改不改名字又能如何。雁南以前叫嫣然,嗯,认识的人会唤我嫣儿。”

这是头一次雁南主动提到自己的过去。哪怕只是个名字,都让三爷为之激动。大笑着说:“什么叫一半儿是我的?雁儿可别胡说。哈哈……我倒觉得还是雁南这个名字好听,比较像你。嫣然,那么文绉绉的名字,可不像犟死人的雁儿啊!”

“呸,三爷就会打趣我。您一大早不见人,这会儿又折回来做什么?可别是落了东西被福晋骂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竟然心情也好多了。雁南顺着三爷的话,玩笑两句。

“那可不是落了东西,当真儿重要的一样呢。”三爷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心,瞄着雁南看她反映。

雁南假意做怒的瞥了他一眼,对他的意有所指忽略不计。却突然正色的说:“对了,想跟三爷商量件事。”

“嗯?你说。”三爷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雁南,面贴着面,顺带偷了个香。

雁南作势要打,认真的说:“昨天刚从师父那里知道玉蕊的事情,想让三爷帮忙打听一下,玉蕊是跟了什么人,如今过的如何。还有,我想过两天就再登台。”

“想帮春熙班度过难关?你可想过,这会儿再踏进去,那些是非可绕得过你?”听雁南这么说,三爷也换了正经的神色。却是眉头深敛,不太同意的样子。

雁南无奈的点头。她岂是不明白的?玉蕊跟人跑了,她这个做别人外室的女戏子,又怎少得了被人戳脊梁骨?只是,她舍不得她师父的白发又添。苦笑着回答: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春熙班的一份子,不能这时候不闻不问。更何况师父于我有再世之恩,就是龙潭虎穴也没什么不可跳的。还烦劳三爷帮我打听玉蕊的事儿了。”

三爷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心疼她脱不了那些泥沼。点头应承下来,“这个好办,左右不过几天就能有消息。只是,打听到了雁儿又打算如何呢?过得好还罢了,过得不好雁儿能做什么?梨园她是定回不去的。”

其实雁南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她自己经历过的,知道一个女子无依无靠在外面有多艰难。玉蕊一个女孩子,冒然跟人离了从小长大的地方,岂不像那砧板上肉?可如三爷说的,若她真是过的不好,自己又能帮什么呢?

“我也没想好,还是先打听着吧。希望她是遇上了真心疼她的人。这下子,又要烦劳三爷了?”

“嗯,知道烦劳我了,还不谢谢我?”

三爷可不谦虚,直接将脸凑到雁南跟前儿,单等着她的香吻落下。雁南却是耍了滑头,仰脸喊了一声“翠眉”,趁三爷扭头之际跑了。还不忘回头丢下一句“三爷,雁南给您弄好吃的去,您稍等啊!”

那娇笑的模样早没了刚才的悲戚,三爷却感受的到她的逃避。扫眼看了看屋内的那些东西,要说还真是各个不俗,这样的大手笔。

这一刻,三爷真的很想知道他们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牵连。忽然想起来关于醇亲王的一件事情,都说他在被指婚之前已经定好了一门亲事,女方也是世家的显赫身份,后来却又听说那女子病逝了。

雁南,你若是那女子,我又有什么筹码能将你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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