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会让你一辈子快乐（1 / 1）
“姑娘，我陪你回去？还要5个时辰他们才能出来。”百谷子淡淡开口。
由小诗没开口，侧耳倾听百谷子的声息，一会儿点点头。
她知道自己不能说服这个老人，因为他不激烈，却很坚定。
零零九坐在水中，手掌与无暇相对，热流缓缓流入她的身体里，他却没来由的烦躁无比，流眼泪，怎么才能知道她流了眼泪？为何流了眼泪才能好？
烦躁间，胸口发窒，一根手指点在他的背后。
“如果你总是这个样子，我看还是算了，既然都是死，还是不要让她多受些折磨。”百谷子的声音响起，零零九黯然，却不能解释自己为何突然这么烦躁。
脑袋突然有股股的血液在太阳穴附近跳动，他一低头，吐出一口鲜血。
百谷子立刻跳进水中，扶住他，在他嘴中重新压上药。
静默，汩汩的温泉水反而衬得此刻更加安静无声。
百谷子淡淡道：“你若牵动脑中的银针，恐怕也是死路一条。这银针我根本无法解，这就如同苗疆的蛊毒，只有下蛊之人才可治，所以，不要妄动。这女孩子到底是谁，让你这样挂心？”
百谷子一问出来，零零九也是一愣。本想老实答是无暇，却想起出谷时少年药童的提醒，那他们对无暇是有诸多不满的，此刻说出恐怕不合适，于是忍住，只答是个朋友。
百谷子也没有再问。
无暇靠在岩石上的身躯慢慢倾斜，零零九一只手输送内力，一只手扶住她。
“先生，怎么能知道她流泪了？”轻轻一碰，她的脸上并没有眼泪流下来。
“你能感觉到，如果到了第五天她还不流泪就只能吐血而亡。”
“吐血而亡？”这到底是救她还是害她，零零九突然有些害怕自己这么快决定给她在温泉中解毒，当时若联合零零四和零零七说不定能够盗取梁将军藏起来的解药，为何要这么冒失？他心绪再次开始烦乱。
“她一身悲愤，所有的悲伤都压在心口，发不出来，我的药也没有用，如果发出便可顺畅入药，不行，只能眼看她吐血而亡。”百谷子说完，背起药篓向前走去。
“先生！”零零九听见他要走，喊他。
“六个时辰已经够了，可以出来了，谷外站着个人，我先去看看。”百谷子说完，快步出谷。他能听出那个声音是谁，他也知道这个人很执着的在寻找，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无果后居然就站在百米外的地方，不动，安静等待时间流逝，这个人还真是……
零零九摸索着给无暇整理好衣物，勉强抱起依然无声无息一碰就倒的无暇，虚弱地向外走。
低头，看见淡淡月光下的无暇，脸色苍白，眼底有淡淡青影。她，为何要强压住一身的悲愤不发泄出来，到底遇到什么事，让她心机阴沉到不肯信任任何人，哪怕沉睡中，也绝不放松自己，宁死不泄漏一点点自己的软弱，这女人以为她是什么？
零零九在心中重叹一口气，若不是因为自己闻到了血的味道，他便不会找去，再不得不救她，明明是她害自己全身功力只剩下三成，现在却还要用这三成功力来为她续命，如果她醒了，应该让她好好谢谢自己，还是……其实不谢他也行，别再莫名其妙跟他有血海深仇非要追杀他就行，他还有那么重要的事要干，若师父知道他又执行任务的时候，跑去乱做好人，会不会再气吐血？
零零九没有边际地胡思乱想着。
突然听到前面，百谷子蹲在地上，拍着一个人轻声道：“你醒醒！由小诗，醒醒。”
由小诗？零零九正在奇怪，突然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裴以诺出来了？”
他迈前一步，只见由小诗被百谷子扶住，使劲儿向他的方向看着，虽然看不见，大眼睛却定定注视着零零九，脸通红一片。
“姑娘，你风寒没好，引你出谷时已经跟你说过，怎么，到这里来站足5个时辰，想找死吗？”
“你站在这里5个时辰？”裴以诺蹲下来，放下无暇，拉住由小诗的手。
由小诗却扬起头，撇嘴道：“难道由着你在这里，虽然，虽然是救姐姐，可在温泉里救人，你说，会怎么救？难道不是……”本来烧红的脸说到这里更加红，裴以诺看着她那样当真的脸，心底一片温暖，这个傻丫头，还真是缠人。
“我先带这位姑娘回去，你也扶由小诗回去吧。”百谷子抱起无暇，离开灌木从。
由小诗坐在地上，冲着零零九伸出双臂。
零零九微笑：“你……脸皮还真厚，见哪个大姑娘伸出手让男人抱的？”虽然这么说，却还是走过去，蹲身将由小诗抱进怀中。
“我脸皮厚怎么了？我不怕，切！你不也是随手就抱人家姑娘，你都不脸红，我为什么要脸红？”由小诗神气活现地反驳他。
零零九低头，看见她烧红地脸，立刻揶揄道：“怎么不红，已经红成一片了。”
“那是风寒！”由小诗刚说完，想起自己风寒还跑来找他，脸一红，低头就咬到零零九地手臂上。
“啊！”零零九吃疼一叫，作势将由小诗向外一颠，“啊！”由小诗不知他耍诈，也是一惊，紧紧抱住零零九。只听零零九闷笑道：“也不看现在在谁手里呢，就在这里咬人。”
“你……欺负我。”由小诗拱进他怀中。
零零九脸上被笑容占满，低声道：“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怕什么？我是救人啊，又不是跟无暇姑娘谈情说爱。”
“可她……是个美女啊。”
“傻瓜，美女又怎样，她恨不得杀了我，我为何要跟一个随时准备杀了我的人在一起？”
“刚才不就是在一起？”由小诗立刻大声。接着好像知道自己理亏，又低头小声道：“我从小就被卖进妓院学艺，虽然我看不见，可我知道，别人对我好都是骗我的，他们对我不是贪恋我的琴艺就是贪恋我的身体，我一直想找一个人将我从那里带走。虽然姐姐对我好，可……她也是老鸨啊？她对我好，我也不信任她，我只信任你……所以，所以才会缠着你，我怕我不缠着你，你就跑了。”
零零九看她别扭地低头说话的样子，一阵辛酸，她只说从小被卖进妓院，当初进去的这个盲女肯定没人象今天这般伺候着，她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走到今天？停下步子，他将头抵在由小诗的额头，低声道：“我会把你带走，让你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可好？”
“真的？”由小诗高兴地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大声道：“真的？不骗我？”
“骗你是小狗。”零零九笑着看她一脸欣喜。
“好！你一定要记住今天的话，答应我的，不可食言！”
“嗯！”零零九重重点头附和。
由小诗望着他，在月光下不停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