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进凤祥谷(1 / 1)
何谓高人?就是个头高呗!
当我们到达白桦林的时候,看见一个身材特别高大的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爹爹已比常人高出半个头,但也只到此人的肩旁位置。更不用提我和默言了,我们看起来就像矮人族里最矮的小矮人。
看见他走近我们,我有点害怕的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眼见这‘高人’一脸凶猛之相,燕颔虎须,豹头环眼,身高起码九尺,只听见爹爹含笑对他说到,“张兄!”
原来此人姓张名玉郎,是那位真真的高人的贴身保镖,他出来是奉他主人之命迎接我们一行人的。
这片白桦林很有名堂的,内含八卦易经的原理,普通人若不小心走进去,就只能等死了。
父亲每次进出白桦林都得有这位张兄张玉郎领路。我和默言在后面牵着马车,一步不离得跟着爹爹和张玉郎。
大概有半个时辰,我们这才走出这片白桦林。树林里的天色已暗,可就在我们走出林子的那一刻,我和默言惊呆了。
水清清,天蓝蓝,白桦林悠悠。远处的山上一条清澈如玉的溪水缓缓流下,汇集在我们眼前的这个墨蓝的深湖,黛黑的山峦与火红的夕阳倒映在湖面,像一幅完美的山水画,多一笔则太多,少一笔则不足。
“美吧,这里的秋天和冬天是最美的。我游遍天下无数的名山大河,还是这里最美。如女子的温柔之美,如男子的刚烈之俊。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美,等你在这里住久了,自然不愿离开。”张玉郎看见我的痴迷,骄傲的告诉我。
“是啊,我有生之年能看见这美景死而无憾啊!”激动之情无语言喻,只随自己感叹而发,情不自禁的真心地赞美,为这世外桃源的宁静。
“拂彼白石,弹吾素琴。
幽涧愀兮流泉深,善手明徽高张清。
心寂历似千古,松飕飗兮万寻。
中见愁猿吊影而危处兮,叫秋木而长吟。
客有哀时失职而听者,泪淋浪以沾襟。
乃缉商缀羽,潺湲成音。
吾但写声发情于妙指,殊不知此曲之古今。
幽涧泉,鸣深林。”
“这是李白的《乐府•幽涧泉》”默言适时提到,“很好的比喻!我喜欢!”低眉看向默言浅笑,暗示他也来一首。他迷眼看着远处略思片刻,缓缓道来,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锺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是杜甫的《望岳》,现在面对着如此好景应改名《望凤祥岭》。”说话间我俩大笑。
我高兴的不仅仅是有一好友可谈曲论诗,而发现此刻的默言是一胸怀大志之人。
希望爹爹能成功助他得功名,这样有朝一日我和爹爹才有资本见爷爷。
张玉郎向天空猛吹一声响哨子,片刻就见一叶扁舟向我们飞快驶来,停在湖边。
我们走近一看,小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刚好可放下我们的行李,坐下四五个人。
我畏水,想是因前世死于溺水,今世又曾溺过水,等大家把行李都放好了,一一下船,留我一人还站在岸边神情紧张的看着他们。
“张兄,可有另外的路可到庄内?”爹爹明了,抱歉地问张玉郎。“小女自小畏水,这船我怕卿儿是坐不了了。”
“无妨,只因坐船最快,我这才备船等候,但是如果不想坐船,就得走山道。”张玉郎顿了顿,
“不如甄先生随小船去,我带令千金走山道,大概晚半个时辰就会到了。小姐这一路只能徒步前去,马车只能留在这里,你可愿意?”
“张叔叔唤我卿儿即可,不必称呼我小姐。”我点点头,又柔声说道“卿儿不怕走山路。”
于是这位‘高人’动作敏捷的跳下船,爹爹便在船上向我摇手说再见,默言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俩。
等到爹爹和默言走远了,我才开始慢半拍的后怕。这面目狰狞的高人会不会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