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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潮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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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砖的地面,面前踱过双明黄的朝靴,下跪的姿势永远都带着谦卑的屈服和征服。抬头,对上一双亲切外衣下的严酷眼眸。鹰,承溪的第一反应,犀利冷峻的光。

生僻的厅堂,生疏的人事,清寂的所有使得承溪冷汗涔涔。

“说!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声色俱厉。

承溪闭眼,从恐惧到镇定,她数着自己的心跳缓缓地呼吸。

“她是为我而来!皇阿玛!”两个同样明净的声音说。

睁眼却不见了那双眼睛,胤禄抓着自己的左手,胤礼握着右手。白玉样的手腕透着红痛的瘀痕。

“承溪,我……”胤禄眼中噙着泪,咬着下唇,英俊的眉毛很纠结地皱着。胤礼却上扬着他惯常的嘲弄的笑。

承溪的大脑嗡嗡地噪杂起来,熟悉的流水声越发的大。她努力地挣开他们,不要被选择的强盗逻辑困扰。

踉跄地转身,意外地撞到一个人的胸前,拥着浓郁的合欢草清香。

“照顾好你的四爷……呵呵!”未及抬头,他就附在耳边说道。热热的气息喷到她净直的脖颈上,不痛不痒却是寒毛林立。

溺水的窒息感拥堵在心头,眼前汪汪的水蓝色愈来愈模糊了视线。

“嗯,很好很好。”承溪张口,自己眼见着从鼻子下面呼噜呼噜冒出的水泡,一串串的。她竟然很享受被液体包围的感觉,暖暖融融的惬意舒适,似乎自己从骨子里就是为了这滑骨滋润而生。

总算逃离开了逼迫的氛围,承溪美美地向后仰靠去,汩汩的水流哗啦啦的涌过穿过,自己的身体渐渐消融在一片寂静清波中。

下坠下坠,失重的晕眩惊惧地蔓深到血管里。承溪好想大声呼喊,可开口却是满嘴的液体,腥腥咸咸泛着苦涩。手背擦过嘴角,醒目的红伤了她的心肺。

“呼…”承溪大出一口浊气,坐起身来,却是四肢冰凉,额头冷汗淋漓,湿了中衣。

自己这个现代来的孤魂每每被这里诡异的气压胁迫,都会夜半惊梦,汗透罗衫。怀念原来横冲直撞无所顾忌的陈浠,所有的年少轻狂难道就是无忧无虑?这个小小的承溪,虽然矮矮的娇俏,可心智城府绝对高山仰止。即使作为穿越者的她也多少感染到她的忧郁清澈,渐渐习惯在远处观望历史,悄悄守护爱情。

“唉!”,承溪掀被预备起身喝点水,原来锦衣玉食也还是会寂寞的啊!好想他。什么时候起,自己身边才会常有他呵护的影子?

“啊!”一声凄厉划破幽暗的夜。

“水清姐,你就不要笑了嘛!”承溪窘着脸,小巧的嘴巴微微翘起,心里后悔不迭为什么刚才惊讶地招呼来了这位唠叨鬼。

水清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在忙着,整理床铺衣物。

承溪换好一身便服,乌亮的秀发简约地挽了个髻,散落了许多发丝,随着烛光的点点暖浪轻轻飘扬起伏。橘色的光柱映着她红艳的透明脸颊,驻步在她幸福的带点娇羞的瞳孔里。

“行了!这种事情你还要大声张扬,真是拿你没办法呀!”水清拍拍打理好的床,“过来好好休息吧!”话音带着隐隐的嘲弄。

承溪从桌旁站起,却不过去,“好了好了,想笑就笑吧!真怕憋坏了你……”

水清看着她这副既后悔又无奈的大无畏牺牲神气,吃吃几声就放声笑开了。“小姐,你看你,别家小姐遇到这样的事情都羞答答的遮着藏着,哈哈,我家小姐还可着嗓子大喊,全行在的人估计这回都该琢磨你这是除了哪档子事呢?!”

承溪眼前还飘浮着刚刚那一抹惊艳的暗红色。是的,这没什么的,小承溪月经初潮而已……

水清剪好灯花,扭头看看床边,果然承溪还无辜地睁着一双眼睛无声跟随着她的动作。

水清慢慢走过来坐下,为她掖好被角。“小姐,水清有句话不知是否应说……”她顿顿,看看承溪鼓励的眼眸,她也是淡淡一笑,“小姐,今天以后,您就和所有姑娘都一样了,不再是原来的可以随意胡闹的女孩了。你,明白?”

承溪望进水清担心又期待的眼睛,笑笑颌首。

水清姐,我懂得,你是要我找到最终的归宿,放好我的心和我的生活。你知道我心里惺惺念着的人只是空中美妙的华阁,你知道我站在一个兄弟间的岔路口,我想你也知道我的决定,那么,别劝我了。

水清掩上门走了,承溪静静地坐着,凝视着桌上跳跃的烛火,看着看着,她咧嘴乐了:呵呵,自己长大了。一直介意的年龄鸿沟、男人和女孩的芥蒂……她也可以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对视他了。

“这样真好!”抿嘴一笑还确是一副憧憬的小女人模样。

早春料峭,门外一片月凉如水。

承溪幽幽地迈着碎步,漫无目的地数着脚下的石子:“一、二、三、四、五……”及腰的长发顺着风的方向缠绵。如斯女子如斯夜,几分鬼魅几分寞。

自己今晚注定无眠,她不懂,为什么心噗噗地乱跳,弄得惶惶纷乱,只好出来散心消遣。

“三百二十八、三百二十九、三百三、三百三十……”承溪掩了声,一条寂寞的路把他带到了眼前,“一。”徘徊浅笑,干脆地数完最后一个数。

胤禛亦闻声抬眼,好看的蹙着眉:“你怎么也在这里?”

承溪歪歪头,边走向四爷边笑回道:“我也想知道来的。”

忽地脑袋里冒出前日看的纳兰容若的一句诗,真想读给四爷听:西风鸣络纬,不许愁人睡。只是去年秋,如何泪欲流。

承溪低头想想,还是作罢吧!笑嫣如花的她怎样也止不住上翘的嘴角了,哪里来的泪嘞?

“此茶,产自云南普洱一带。前朝《木草纲目》中说:‘普洱茶膏黑如漆,醒酒第一,绿色者更佳,消食化痰,清胃生津,功力尤大也。’”胤禛端起小土炉上煮沸的茶壶,一手倒满两杯,低眉自言道。

石桌另旁的承溪双手掬着紫砂杯,悄静地暖着手心。

胤禛也只是轻轻地添水煮茶,品茗。

安馨的情愫如夏季碧绿的藤蔓默默延展开,朴素的浪漫溢满了整座小院。

“我……”

“你……”

“呵呵……”

两人同时发声同时敛气,又同时笑了。

承溪的脸涨得愈发红润了,眼前只有这杯氤氲的茶和自己几缕零乱的刘海。这样是默契还是不够默契呢?

胤禛站起身,月华勾勒下的背影,清淡而且模糊,令人有不真实的感觉。沉寂使时间流动的好慢,仿佛许久。

他转身沉沉说道:“其实,今天皇阿玛没有完全说对。”

承溪抬头,纳闷地看着她向往很久的脸庞,长长的眼睫忽闪间忽闪。

熟悉的触觉——胤禛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廓,梳整了她耳际的碎发,淡淡地说:“小溪,你,更像你额娘。”

麻痹。预料到的痛楚还是会那么疼。

“别皱眉,你笑起来的时候,很美。”胤禛拇指的指腹按着她的眉心,说道。

“也更像额娘,对吗?”承溪一侧头,避开他的气息。

胤禛喉头动动,“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们来这里找我是为了什么。”承溪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她听出来了里面的感伤黯然。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本来就没理由只说了开端而止的。”胤禛继续,他此时完全没有白天在大厅时的冷漠超然,倒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赌气地絮叨着。

承溪身上的每一寸都似乎长了耳朵,她等待这个故事好久好久了,可是真的即将了解时,她却后怕的很。

胤禛缓步走开,承溪的沉默代表了什么?恳切还是拒绝?抑或慌张无措?

“你原来的字很肖她,娟秀柔美。现在却仿起我来了。鸳鸯小字,犹记手生疏。你,是真的失去了从前的手笔了吗?

你见到的画像,是她的真迹,旁边所附之诗,你没有看见: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她和你一样,最怕喝汤药。也最喜吃糖食……”

胤禛的回忆被一声杯碎打断。回首,承溪无声地掩嘴抽泣。白棉的衣衫悉嗦地流着斑驳茶迹。

“爷,”承溪轻叹着说:“只告诉我结果。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小溪,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你额娘的路上有你阿玛的陪伴,不是我。”胤禛说的很坦荡。战争确实没有输赢,但男人之间的决斗,胤禛输了,并且他也服输。

“然后呢?”承溪现在要为自己讨回一笔债。债务关系天生并不排他,一物数卖均可,所以情感才会如此混乱吧?世人所曰情债是也。

“然后?”胤禛继而恍然明白,“之后苏氏紫棠是费扬古家的紫棠。”

再然后呢?承溪却是不忍再究问下去了。

小溪,相信我好吗?胤禛心中是十分在乎她对自己的评价和感受的。

但是两人都是无言了。

默默地对坐,胤禛为承溪重斟满一杯茶,那动作温柔地像是最优质的情人,但他不是,承溪苦涩地想。

是的,承溪不是紫棠额娘的代替,自己呢?

嘲笑自己错位的存在,四爷对承溪的疼惜渊源于她的额娘,而她只是适时的出现,享受承溪的优遇。单恋者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彼方呢?

即使在历史中的清代,自己依旧无法平凡简单的过活下去,闯入四爷的生活然后带给自己困惑,之后不断给他的敌人制造四爷的把柄,温泉如此、今日如此。

四爷但凭着对那母女的关照,也不会出手相助自己。虽然她明白:冷静睿智如他,出面担当这些琐事是最糟糕的出路。但心里小小的希望一次次呼唤童话中的奇迹发生,然后失落的面对现实理智。温泉如此、今日如此。

天下,情感。哪个在他心中更重?承溪知道,没有天下的四爷也没有完整的幸福情感。

是的,她不是紫棠的替代。

承溪自小就那么倔强,她笑对府里起伏的闲言。空穴来风,胤禛明白自己是谣言的始作俑者,也许确是应该拿出姿态来根除弊病的,

可是怎么做呢?送走承溪?胤禛一直找着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的退避。

他下定决心是在那日,看着承溪像水中仙一样坠入湖水里,胤禛听见自己身体某个地方很大声的呼喊:小溪你回来啊!他无奈的明晓,自己是需要这个女孩的,需要她的微笑温暖他;需要她的聪慧洞悉他;需要她的明朗鼓励他……

需要她的寸土不让守卫情感,来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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